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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进来的?为什么我找不到入口?”顾嘉言注意到了孙笑的动作,但他看了看自己还沾着血污的手掌,又皱着眉揣回口袋里,“……那个角落,挺隐蔽的。”孙笑跟他走了一段距离,还真的发现了一道老旧生锈的破锁,心道难怪她刚才找不到,好在铁丝网不高,翻过去也行。——是的,但孙笑忘了,普通女孩子是不会穿着裙子去翻一人多高的铁丝网的。时间已经近了晚秋,天黑得很快,两人借着光线的遮掩,很快就安全抵达了顾嘉言的家里。孙笑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把身上空荡荡的外套脱了下来,书包也往门口一甩,回头就往外跑,“我回去换个衣服,马上回来!”顾嘉言皱着眉看她跑得飞快,抓住问个所以然都没来得及,只能快步跟出门去,看着孙笑出门——左拐——左拐——进了他隔壁的独栋排屋。“……”她就住那儿?!为了确认自己的眼睛没出问题,顾嘉言就这么站在门口,像颗望妻石似的等了五分钟后,就看见换了一身家居服的孙笑又蹦蹦跳跳地从隔壁房子里跑了出来。邻居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孙笑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顾嘉言面前,理直气壮地把手中提着的袋子给他,“说好了,干洗费你出。”顾嘉言沉默着接过袋子,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你就住在我隔壁?”“是啊。”孙笑弯了弯眼角,笑得意味深长,“是不是觉得特别巧?”“……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才刚刚搬好家啊。”孙笑耸肩,特别无辜,“而且由我告诉你的话,就没有惊喜感了。现在你自己突然发现咱俩是邻居,是不是特惊喜特意外?”顾嘉言一点也不惊喜一点也不意外,他已经开始庆幸今天早上留了个心眼,没有把内裤跟床单也晾到阳台上了。“快去洗澡吧。”孙笑没发觉顾嘉言的心情有多复杂,她推着顾嘉言的后背就往楼上走,“洗完了我替你检查一下伤得怎么样……然后我们还有作业要写呢,别以为能逃过这个!”“……”顾嘉言心想,如果这就是初恋,他宁可现在就一头撞死。第40章不论顾嘉言再怎么挣扎,就像孙笑说的,谁也不能改变她的主意。被按在沙发上强行从头检查到脚的顾嘉言生无可恋,而孙笑一点也不体谅他的心情,反而像是个刚刚□□完小姑娘的山大王似的,边收拾新添置的医药箱边踢了他一脚,“写作业!还想不想吃饭了?”顾嘉言:“……”好男不跟女斗。他默念着这句金科宝典,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认命地掏出了已经开始变得有点眼熟的作业本。“想不想长点肌rou?”孙笑突发奇想地问他,“我看你腹肌有点雏形了,注意下蛋白质摄入比较好,明天买牛rou回来吃怎么样?”“你喜欢腹肌?”顾嘉言反问。“不,我想吃牛rou了。”孙笑很诚实,“反正买菜都是你出钱。”套路不成反被套的顾嘉言:“……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吧。”孙笑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哼着小调就进厨房了。她是一点伤也没受的,倒是刚刚被上完药的顾嘉言感觉到从头到脚都几百个伤口在微微抽痛。这有些是真的伤得狠了,有些是刚才孙笑拿酒精棉擦得狠了……“……疼痛教育。”顾嘉言嘟囔着抱怨了两句,盘腿勉强集中注意力开始面对英文单词。然后照样地,他才写了一页,厨房开始飘出让人无法拒绝的香味,可是直到他饥肠辘辘地写完,也没等到孙笑开饭的召唤。“……饥饿教育。”他接着抱怨,身体却很自觉地打开了下一本课本。学习是很简单的事情。顾嘉言甚至不用多花费什么精力就能完成,可这还是他小学以后第一次全神贯注地把时间放在学习上面。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母亲一人要支撑起父亲的产业,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不可避免地把家庭和孩子都排在了事业后面。顾嘉言可以说就是母亲商业帝国背景下的牺牲者。一开始,他还天真地想着如果成绩足够好,那么母亲一定会多陪他一段时间,或者至少夸奖他两句。可她连两句称赞的时间也没有。顾嘉言很快就放弃了。他从最初的满腔期待,变成失落沮丧,最终累积质变成了怒火。他迫切需要找到一个途径来发泄情绪,而那就是打架。只有在拳拳到rou的过程中,顾嘉言才能使出百分之一百的全神贯注和凶性。与之同步的,则是他在日常生活中越来越懒得说话,总是微微垂着眼睛,好像永远也睡不醒似的。受伤并不可怕,也不需要□□,因为没有人会关注他究竟痛不痛。或许有人会害怕他吧,那对于顾嘉言来说也无关痛痒,在对母亲失望之后,他再也没有打算过特地讨要谁的欢心和关注。顾嘉言还以为他这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时候,孙笑出现了。这么小只,这么暴力,这么霸道,这么懵懂这么一无所知……却又这么美好。可难道要伸手去摸一摸吗?凡人能用泥塑的rou体去触碰太阳吗?“顾——嘉——言——吃——饭——啦——!”顾嘉言倏地回过神来停住笔,往孙笑喊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缴械投降似地叹了口气:什么羲和女神,他迟早被这太阳烤干不可……其乐融融的学习过后,顾嘉言分外认真地盯着孙笑收拾完书包都没敢放松警惕,生怕孙笑跟昨天一样给他来个突然袭击——今天晚上是肯定不好过了,但他觉得自己至少能稍微挣扎一下。孙笑提起书包的时候觉得顾嘉言的目光格外炽热,有些迟疑地回头问他,“你是还有话想说吗?”“没有。”顾嘉言肯定地摇头,“再见。”“你该不会是……”孙笑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一个人住觉得寂寞,睡不着,所以才连着两天都没睡好吧?”“……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小屁孩吗?”顾嘉言简直觉得被冒犯了,“我从有记忆开始就一个人守家睡觉了。”孙笑充耳不闻,就着跪坐的姿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要不要我哄你睡?”顾嘉言:“……”他可耻地有点动心。“哈哈哈哈哈哈骗你的!”孙笑突然一阵大笑,“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需要哄睡呢!不要摆出那幅生气的样子啦,我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嘛。”顾嘉言恶向胆边生,一个热血上头就往孙笑的方向压了过去,把笑得东倒西歪的孙笑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借着孙笑的毫不设防将她压制住。两人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