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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免伤感。卫珩说得不假,决定要将温一枫的事捅出来,在没有查清之前,这些都是必经的过程。只因温一枫心思太过缜密,藏得太好了,这样一来,说他是坏人,都没有人会信。正值此时,管家从外面快步而来,向两人行了礼,这才说:“郡主,太子爷派人来接郡主了。”“太子哥哥怎知道我在这里?”秦婉脱口问道,“你可知是什么事儿?”“小的不知,只是来人说是要将郡主接入宫中,也不知是怎么了。”管事含着得体的笑容,“郡主请,莫让太子殿下等急了。”秦婉称是,又向郑太傅欠了欠身:“如此,婉儿先行走了,太傅多多保重身子,莫为了这些,伤了自己身子。”见秦婉关心自己,郑太傅脸色稍霁:“好,婉丫头快去吧,别让太子等急了。”待秦婉出了门,才见是秦桓身边的内侍总管,迎上来笑道:“和宁郡主金安,还请郡主随奴才进宫去吧。”秦婉一壁进了马车,一壁问道:“好端端的,怎的如此急迫?”她并不知昨日刑部尚书的事,自然不知道皇帝对温一枫生疑,命秦桓将春狩之时温一枫的老底全部起出来。故此,她不解也是正常。内侍总管笑道:“奴才也不知所为何事,只是太子爷如此着急,想必不会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了。”说罢,又命车夫驾车往皇宫里去。御书房里一片死寂,皇帝的脸色并不比郑太傅好上许多,阴沉着脸,似是刚看完折子。秦桓垂手立在一旁,并不言语。秦婉一进来,两人的目光都齐齐的移到了自己身上。秦婉缩了缩脖子,先向两人请了安,皇帝眉头深锁,看得出很是不豫,秦婉略一沉吟,还是笑道:“谁惹皇伯父不开心了?”皇帝素来疼她,笑道:“这几日,皇伯父每一日都接到这样的折子,总是一次次说着温一枫定然是无辜的,好似朕命人查察,就是要冤死温一枫。真真是可笑之极,若是朕不命人查,只怕又要说朕是昏君,由得卫珩冤枉国之栋梁。”“皇伯父息怒,现下都盯着这事儿呢。”听出皇帝话中不善,秦婉心中已有计较。前后两辈子,秦婉自认还是很明白的——皇帝不会无端说出这样的话来,更不说温一枫是他的宠臣,只怕是秦桓查出了什么端倪,让皇帝对温一枫生出不满来了。她心中狂喜,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不过是怕温大人被冤枉而已。”她说得大公无私,让皇帝噙了几分笑容:“婉儿真这样想的?若温一枫不是冤枉的,卫珩可是要被问斩。”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秦婉羞红了脸:“皇伯父欺负人……”她这样小女儿情态,连秦桓都绷不住笑起来,众人笑了一会子。皇帝才正色道:“你哥哥非要你来了才肯说,你已经来了,桓儿,你但说无妨。”秦桓忙称是,低声道:“昨日父皇令儿臣去查温一枫的事,下毒之事并无任何进展,但旁的事,儿臣却是查出了些眉目。”秦桓低声道,“儿臣辗转多日,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事。在营地之时,温一枫的饮食有些怪异,除却正常的饮食,竟还有些带着血的半生不熟rou类,且吃了不少。温一枫无胡人血统,好端端的,怎会吃这些?”大熙吃食素来是熟食,茹毛饮血之人都被视为异类,可谓是兽性难除。温一枫在朝中什么名声,竟然还能吃生rou。这点让皇帝眉头立时蹙了起来,秦桓望了一眼秦婉,故意问道:“我召人前来问询之时,对方说,此事婉儿身边的紫苏也知道,不知婉儿可知道?”“婉儿知道。”这件事,秦婉是与秦桓说过的,现下秦桓当着皇帝问出来,意味自然明显——要在皇帝跟前把戏演足,如此,才能一步步将温一枫引入彀中。旁的不说,光是在帐子里养了一匹幼狼,就足以让温一枫吃挂落。“你知道?”皇帝声音拔高了些,“既然知道,为何从来不听你提起?”佯作被唬了一跳,秦婉些许嗫嚅:“婉儿、婉儿怎么敢说……”她一派委屈的样子,让皇帝顿时心疼起来。秦婉佯作为难,在腿上掐了一把,眼底含泪,摇头说道:“温一枫在朝中什么名声?这等事又无证据,当做下人们之间的谈资倒还罢了。婉儿若提出来,成了什么人?休说皇伯父,就是满朝文武也得说我身为天家郡主,竟然信口开河,诽谤朝中重臣。我怎敢随意提起这事?”她一番剖白,所言合情合理。今日卫珩状告温一枫对他下毒,朝中众人什么嘴脸,皇帝都清清楚楚,倘若是婉儿……即便因为婉儿是郡主,无人敢当着面说什么,但背地里若是传出婉儿德行有亏,说她善于搬弄口舌,婉儿的名声,要是不要了?况且,温一枫即便再好,也不过入朝三年,竟然能让满朝文武泰半以上都向着他,现下又传出吃生rou的话来……莫非这温一枫是个妖人,要来祸乱朝纲的?“是皇伯父不好,没有凶婉儿的意思,婉儿不要委屈,皇伯父给婉儿服个软好不好?”皇帝放柔了声音,柔声宽慰着她,秦婉颔首称是,退到秦桓身边不再言语。秦桓看了meimei一眼,见她眼圈儿发红,巴掌大的小脸全是委屈,也是心中不豫:“婉儿,不是你的错。”秦婉点头称是,取了手巾出来擦干眼角的泪,又深叹掐得太过用力,腿上只怕留了青紫痕迹。秦桓接着说道:“儿臣听了这话之后,则命人将温一枫帐子之中的东西尽数取了出来详加查看。父皇是知道的,除却随身的衣物,随侍大臣不必带任何东西,如柜子、床榻一类物件,都是由殿中省搬去的。儿臣在温一枫帐子里的物件上,虽未发现卫珩所言的毒药,但却发觉了另外一些很是奇怪的东西。”他一面说,一面取出一把锁来。那锁方方正正,上面的锁柱不知何故已然有些弯折,必然是被大力撞击所致。秦婉认得这锁,当日她在温一枫柜子里看到幼狼,正是这锁将柜子锁住的。秦桓一语不发,又取出了一团茸毛后,才低声说:“儿臣已命人去查过了,这茸毛,乃是幼狼身上才有。若如温一枫所言,他在被父皇传召后回去的途中被幼狼咬了一口,那这团茸毛,又怎会在他的柜子之中?另有这锁柱的形状,必然是大力撞击致使。父皇,儿臣有个猜测……”从婉儿与他说,温一枫有些不对劲之时,他就命人去查了,昨日又恰逢皇帝对温一枫生疑,他顺势将此物呈上。如秦婉所言,温一枫、卫珩、柳穆清等人来日都是将是他的股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