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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卷轴递给宿谊,自己收起伞,对着易苒行礼道:“见过二皇子。”“慕大人不必多礼。”易苒再次对慕晏回礼。慕晏转头看了太子一眼。这礼有点大啊,二皇子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晒傻了?太子还拿着宿谊的伞傻笑中。哎呀,大哥从水幕中走出来的样子简直好看极了!慕晏收回眼神。好吧,太子和二皇子都被晒傻了。宿谊正在想该怎么回应的时候,见慕晏将自己要送的卷轴拿了出来,便双手奉上道:“初次见面,贫道这有薄礼一份献给二皇子,希望二皇子不要嫌弃。”易苒愣愣的接过卷轴,傻乎乎的打开一看,上面用着中规中矩的字写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易苒更愣了。他好似觉得自己隐秘的内心被人突然用刀破开似的,将一切不安都暴露在炎炎烈日下。易苒心里有些慌张,面上用于伪装的憨厚表情也裂了一条口子,语调变得有些尖锐:“天师这是何意?”宿谊却不回答,他伸手拿起太子手中的伞,重新撑开,道:“外面烈日炎炎,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先随贫道入内吧。”宿谊话音刚落,就有下人不知道突然从哪冒出来,手捧两把油纸伞,给太子和二皇子撑伞。太子取走下人手中的伞,把人挥退之后,跟上了宿谊的脚步,进了水幕之中。慕晏微笑道:“二皇子请入内吧,里面凉爽。”因宿谊不回答,易苒心中更慌。但他知道宿谊的真实身份,不敢向对待地位不如他的人那样斥责。他拿过下仆手中的伞,也将人挥退之后,在慕晏的引领下,也进入了水幕。水幕之中,果然比外面凉爽许多。易苒抬头望去,隔着水幕,仿佛和外面两个世界。外界的景象,被水幕扭曲之后,变得不像是真实世界一样。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身体顿觉凉爽,易苒心中的烦躁不安消去不少。亭阁中并没有下人,宿谊和慕晏自己从壶中倒出凉白开,给太子和易苒各倒了一杯白水。太子已经很自然的喝了一口白水,易苒则嫌弃的皱了一下眉头。宿谊对易苒道:“身上可舒服一点。”易苒松开眉头,道:“天师何来此问?”宿谊微笑道:“就当贫道胡说吧。”易苒握紧了水杯。太子皱眉对易苒道:“你身体不舒服?”易苒抿了一下嘴,道:“刚有些昏沉沉的,现在好了许多。”太子道:“你怎么不跟孤说?现在去找御医?”你跟我说我就不会拉着你乱跑啊。易苒放下水杯,憨厚笑道:“因为我也想来见见天师啊。”太子道:“去找御医?”易苒摇头道:“已经没事了。”太子道:“真没事?”易苒道:“真没事。”太子对宿谊道:“道长,荣秀真无事了吗?”傻孩子,你哥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二皇子有事没事?宿谊微笑装逼道:“殿下,二皇子殿下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的。既然无事,那就无事吧。”太子点头:“好,荣秀,你若又头晕,可要告诉孤。”易苒无奈道:“知道了。”慕晏道:“可要再用些凉水?”易苒想了想,虽然有点嫌弃白水寡淡,但一想宿谊好歹是道士,饮食寡淡也没办法。他的确又口渴,便又要了一点凉水。两杯凉水下肚,他浑身的暑气消散了许多,脑袋也清醒一些。在这炎热的季节,凉白开就是消暑神器。易苒觉得,似乎比酪浆喝着还要舒服一些。太子道:“这水中有咸味。”宿谊点头:“加了些盐,不然会越喝越渴。”太子道:“原来如此,道长懂得真多。”宿谊微笑:“太子今后定会比贫道懂的更多。”太子骄傲道:“不求与道长一样多,但我有认真念书!老师都夸奖我学得快!”宿谊夸奖道:“太子是最厉害的。”易苒觉得,有点没眼看了。太子殿下你自称都变了你知道吗?还是说你故意的?这么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很羞耻你知道吗?宿谊视线转到易苒身上,他道:“之前二皇子是否有疑问?”易苒被打断了问话这么久,现在被宿谊重新提起,自觉气势上消去了一大截。他想了想,道:“本……我只是不明白道长的意思。我乃是堂堂皇子,何需那句话?”太子正想说什么,宿谊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太子立刻闭上嘴。他大哥不需要他帮忙,那他就安安心心坐在这听吧。慕晏看了易苒一眼,心中觉得有些惊讶。虽然他知道易苒并非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憨厚鲁莽,仿佛一个什么都不思考的粗人。但没想到他在宿谊面前这么沉不住气,居然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这是他知道了宿谊的真实身份,还是被宿谊的话戳中了心中什么地方?还是说,两者皆有?宿谊道:“那殿下认为贫道应该送殿下何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如何?”易苒的手再次握紧,他的眼圈渐渐变红,声音尖锐道:“本皇子不需要你多言多语。”宿谊拍手大笑,道:“对,就是这种气魄。殿下,你可要继续保持啊。殿下的事,殿下自己最清楚。无论是谁多言多语,请殿下一定要如此回击。”太子看了看宿谊,又转头看了看易苒,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不明白。慕晏苦笑道:“我是不是该回避下?”宿谊微笑道:“恐怕已经晚了。河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慕晏举起手摆了摆手,算是投降:“好吧,回避不回避也没意义了。”易苒好似所有伪装都被撕破了。而在场的其余两人仿佛一点都不意外。易苒不由怀疑,他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是不是其实漏洞百出?是不是所有人都看着他笑话,都在觉得他可怜?宿谊看着易苒神情恍惚的样子,柔声问道:“若是二皇子要入朝学习政事,陛下会不允吗?”易苒不知道宿谊为何会问这个。他虽然看似受尽宠爱,但不可能有自己的藩国。而他作为唯一的皇子,还是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入朝为官似乎是最好的选择,父皇当然会允许。于是易苒点了点头。宿谊又问道:“若是边疆有难,二皇子想要随军出征,陛下会不允吗?”易苒想了想。父皇兵权抓的很牢固,就算有人领兵在外,将士还是父皇的,不是出征大将的。即使他领兵出征也不可能造反。若是历练一番,父皇不会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