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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孩子,记住今天磕过的头,莫要忘了。即使不再相爱,太|祖|爷爷也希望你们好聚好散,不要起了冲突,两败俱伤。”“不会的,在发生冲突前,我一定想到完满的解决办法!”景琛信誓旦旦地说道,邹静恒轻笑:“是是是,我家琛琛最聪明了!”景琛被这一笑,闹得耳朵根都是红的,挠挠头,嘟囔着:“本来就是!”“好啦好啦,时候不早了,回去收拾收拾,该走了。”邹睿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杖站起来,“太|祖|爷爷送你们去门口。”“太|祖|爷爷您歇着,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景琛扶住他,老人家确实执意要往外头走,嘴里念着:“送送,送送你们。”邹静恒搀住另一边,两人对视了一下,就没再推辞。邹睿似乎真老了,走路都不太利索,和头次露面时相去甚远。景琛没有细究里头的缘由,理不清的,不如算了吧。等两人拜别邹老太爷,回了院子,邹静恒关上门,把景琛抱在怀里,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好了好了,我都记住了。”“记住了就要做到。”“行!我发誓!”“嗯。”邹静恒咬了咬他的耳垂,红着脸小声说道,“我会想你的。”每天,每时,每刻。“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不分开了。”景琛暖得心都要化了,说话都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没了以往的可爱劲儿,变得些许撩人。邹静恒脸红到脖子根儿,一下就松了手:“走吧走吧,不早了。”景琛难得没再逗他,亲吻了他的嘴角,便笑着背起他的包裹,出了门,沿着来时的山路往镇上走。他仍然穿着来时的衣服,裹着邹静恒那件大氅,身上背着他心爱的佩剑和三叔的遗物,长发高束,飘逸的发带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上下翻飞,只背影,就显得极其挺拔俊秀。正正好的年纪,正正好的少年郎,正正好是自己的,邹静恒捂着脸,咯咯地笑个不停。景琛精通御剑之术,出了北邙的地界,就往家飞奔,不消两三日就到了。“二公子回来了!”守门的仆役见到风尘仆仆的人儿,格外高兴,赶忙进去通报。景琛慢悠悠地往家里走,第一个碰到的就是软绵绵的景禹。“二叔!”小鱼儿大叫着扑过来,景琛一把将他抱起来。“二叔,我想死你了!”小孩儿抱着景琛的脖子就不撒手,“你不在,我爹爹都不肯让我多吃点心,好生气!”“哟,合着你二叔就是给你提供点心的?”景琛佯做生气地要丢掉他,小鱼儿软软地哼了一声,就自己爬了下去:“二叔坏坏,我去找我娘亲了!”“臭小子!你又胖了一圈!”景琛嘲笑他,小鱼儿奔到赶来的景云身边,委屈地要抱抱,然而他爹并没有理他,跟在后头的金采儿也是偷笑。“小姑,二叔欺负我!”“小鱼儿放心,姑姑替你打他!”景婷笑着牵住他的手,又把人拖到跟前。“阿琛。”“二哥!”“琛琛哥哥。”景琛一眼扫过去,就笑了:“大哥好,嫂嫂好。枫桥和明月都来了?”景婷嚷着:“我呢,你怎么不叫我?”“你都要打我了,我干嘛叫你?”众人大笑。景云道:“走了,进屋,爹娘还有小姑都等着你呢!”“好嘞!”景琛走过去,勾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的肩膀,笑道,“枫桥,你好像长高了不少。”“我许久没过来了,上次还是琛琛哥哥佩剑的时候呢!”腼腆的少年笑着回答,景婷道:“二哥你别压着人家,枫桥还在长身体呢!”“咱哥俩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压着他了!”景琛回头做了个鬼脸,跟在景婷后头的小姑娘不由地笑起来,景琛挤挤眼睛,道:“明月,你说琛琛哥哥有没有道理?”“嗯,有。”小姑娘很郑重地点点头,一行人又是一阵笑。“坐在里头就听见你们几个人笑了,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告诉我这个老婆子啊!”一个娇小的妇人站在门口,鹅蛋脸,弯月眉,盘着高高的发髻,正笑盈盈地望着吵吵闹闹走过来的几个人。“娘!”景琛奔过去站好,“我回来了,想我没?”“想!可把娘担心坏了!”王夫人抱着他的心肝儿宝贝儿,左看看右看看,说道,“我家琛琛就是好看!”“他是你生的,当然随你,好看!”景岳先生坐在屋里,剥着他的花生米吃,王夫人嗔怪道:“死老头,也不嫌臊!”“都几十年的夫妻了,你就别跟个刚进门的小媳妇似的了,孩子们都看着呢!”“你还知道孩子们在呢,好好吃你的去!”王夫人嘴上怪罪着,转身却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喝点水,别噎着了。”景琛进去一瞧,他爹身边还坐了个人,一袭青灰的长衣,直拖到脚后跟,原本就瘦的人显得更老些,面色也透着病态的红,但精神不错,温和地笑着。“小姑。”他上前给人行了个礼,景盈点点头:“琛琛好。”“他好着呢,出去这些日子,我怎么看都胖了。”景岳抱起他的小孙儿,给了几粒花生米,小景禹连连附和:“就是就是,二叔还说小鱼儿胖了,小鱼儿不胖!”“爷孙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儿子,问过我意见了吗?”王夫人横眉竖眼的,景岳怏怏地放下人,道:“夫人说的是,下次不敢了。”小鱼儿赶忙躲到他爹身后,景云笑笑:“放心,祖母不打你。”“我打你。”王夫人瞪了他一眼,“管好你儿子,不许欺负我儿子。”“可你打云儿,他媳妇儿也心疼啊。”景岳插了句嘴,众人哄笑。景盈看着也是有趣,时不时聊上两句,贺嵩铭不是个东西,不提也罢。景琛打了个马虎眼,说是先去收拾东西,就回了屋,王夫人跟在他后面嘱咐道:“琛琛啊,娘让人烧些热水,你记得洗个澡,到时辰来吃饭!”“哎!我记着了!”景琛头也不回地直奔屋内,锁上门,仍然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很好很安全。他拆开包裹,取出玉佩和佩剑,放在书桌上,恭敬地磕了几个头。“三叔,琛琛对不起你,琛琛决定把你不在人世的消息隐瞒下去。你不要怪我,我有私心,我怕我爹受不住,怕小姑受不住,怕我家接受不阿恒。我爱他们,所以,委屈您,不能落叶归根了。”景琛跪在地上,看着静静躺着的佩剑,他认得,那是他父亲的手艺。一想到当年,尚且年轻的父亲,亲手给自己的幼弟打了一把佩剑,送他出游,盼望他早日出息,站在渡口,年复一年地等着归期,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