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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梁老汉无声的点点头。一针强力止疼针下去,梁老汉沉沉的睡去了。梁大娘用手背擦拭着眼泪道:“他已经好久没好好睡一觉了,天天疼得跟什么似的,今天拉了一大滩血,我们实在害怕,让队里帮忙,把他带到医院。”“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方圆问。“我们要给他治,方医生,现在,还能治吗?”梁大娘哭着道。方圆轻轻的摇头,她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了,“我不知道,梁大叔一直没有做过彻底的检查,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结果应该是不乐观的。”他的病情已经转移,身体各个器官均发生病变了。去年的时候,梁老汉到县里的时候,方圆私下给他针灸一回,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根据她这两三年给他治疗的情况,对他的病情,已经基本有了判断。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最坏的结果了。“那他,还能活多久?”梁大娘颤抖地问道。“时间不会太长,差不多就一两个月时间了。”方圆没有隐瞒,把她的诊断和梁大娘说了。梁有田揪着头发,蹲在了地上。梁大娘掩着嘴唔唔直哭。这时护士过来提醒她:“方医生,你的手术马上要开始了。”方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对梁大娘道:“先办住院吧,梁大叔现在这个情况,等止痛针效力过后,他又会开始疼起来,这几天先在医院打针,缓解一下他的疼痛。”梁大娘点了点头,方圆走了几步后,她突然追了上来,哀求道:“方医生,待会我们家老汉醒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告诉他,他就是得了一些小毛病,不是那种坏病?”方圆不解。“他到这个地步,其实心里还抱着希望,自己不是得了坏病,如果现在告诉他,他没多长日子了,那他,可能过不了几天,就走了。我们和他说,他只是小毛病,兴许,兴许他不知不觉,能活半年,一年,两年,能看到我们孙子娶媳妇。”梁大娘喃喃道。“方医生,我爹需要个希望,我自己生这个病,我最了解他的感受,求你了。”梁有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面带恳求的望着方圆道。方圆无言,没有应下来,道一声抱歉,掉头离开了。她是医生,向病人隐瞒事实,这是对他的不负责,不能因为同情心而影响专业性,也不能因为医生的理性而失去应有的同情心。三个小时的胆结石手术结束后,方圆没有回诊室,先到了急诊病床,看到梁老汉已经醒过来,靠在床上,人有些怔怔的。“梁大娘,你们还没有去办住院手续么?”方圆问。梁家的三个人一起朝他看过来。“方医生,我把你的检查结果告诉他了,他不信,你来和他说吧。”梁大娘偷偷朝方圆挤着眼睛道。梁有田也投来了哀求的目光。方圆愣住了,梁大娘都和梁老汉说了什么?“方医生,他们两个说,我不是得了坏病,吃点草药就能治好,这真的么?”梁老汉看着方圆,眼睛里带着一丝洞明。“……梁大叔,你一直不肯来医院做彻底的检查,我对你的病情,到现在也不能下结论。”方圆陈述部份事实。“我以前只是上腹疼,后来全身疼,现在最疼的,是我的头。这就是老话说的,病上脑了,没活路了。”方圆:“……”“其实刚才,我也想你帮着瞒我来着,我是真不想死啊,只要给我一线希望,我都想活着。人离鬼门越近,越害怕啊。”梁老汉轻声问道,“我还能活多久?”“只要你一直抱着信心,没有放弃和它做斗争……”方圆回答道。喧哗的晚会,收音机里放着,一群男男女女围在一起,男同志手里拿着红宝书,女同志拿着红绸巾,粗放生硬的挥舞着手脚,跳着现在流行的忠字舞。方圆坐在角落里,放空着自己,今天一天,她的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十分疲惫了,刚才不是姚红英把她拖过来,她是不会来参加这种滑稽的晚会的。她都不需要抬眼,都能感觉到张委员投射过来的刀子般锋利的眼神。“来,拿上红绸巾,加入他们一起跳。”姚红英给她递过来一条绸巾道。方圆伸手推开,摇头拒绝,这时她朝外望了一眼,和姚红英告别道:“我太累了,先回去休息,领导问起,你就照实说吧。”说完朝门外那道高大的,能为她遮挡风雨的身影走去。第67章过年前,徐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家里气氛十分的凝重,方晓琴已经哭了两天了,谁也劝不住。大毛不声不响,和他的一群同学朋友,去新成立的县知青办报名,主动申请去北大荒的国营农场参加垦殖建设。不久前,的一篇文章刊登出来“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这个口号一时传遍大江南北。最高领袖跟着发出最新指示:“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知识青年应到农村去,按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从而引起了全国上下的积极响应,掀起了全国性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热潮。在这样铺天盖地的宣传下,大毛这些六六届到六八届初高中毕业,至今没有落实工作的城镇青年,揣着火热的情怀,抱着美好的梦想,一个个争前恐后的报名,去那些需要他们的地方。陈南方没想到的是,他预见了这场浩荡的潮流,两个月前刚提醒过大毛,让他有事找他们商量,不要自己拿主意,没想到一转眼,他还是被这场热潮袭卷了。这时候的热情有多大,今后的悔恨就有多深。木已成舟,在他临出发之际,陈南方也不能再拎着他揍一顿,他和方圆两人一边安慰方晓琴,一边给大毛准备出行的物品,现在只能让他多带一些东西过去,到了那个艰苦的环境,短时间里可以少受一些罪。方晓琴似乎变身祥林嫂,一直喃喃道:“怎么会这么傻!怎么会这么傻!”家里的环境虽然一般,丈夫过世的早,但是几个孩子,却是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罪的。大毛长到十七岁,还没有干过一点活,一下子把他扔在北大荒的农场,繁重的劳作,会把他压垮的。“我们要做拓荒牛,战天斗地,百折不挠。”大毛举着胳膊,脸上迸发着热情,喊着这几天知青点宣传的口号。“你要做拓荒牛?你有没有真正见过牛是什么样的?吃的是草,一天到晚埋头干活,任劳任怨,你以为做牛就这么简单?”方晓琴抬着红肿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语带哽咽道。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rou,大毛再淘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