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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早已经被血浸湿。池泽算起来,感觉自己倒是已经很久挂过彩了。他平日里过的懒散,偶尔之中的偶尔会几个大小妖精交手,但受的些小伤在他自己能感觉到之前就已经自愈了。现在这种程度的伤势,也算是很难得了。他扭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每一节都被凿出了个大窟窿的骨头,有点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驼背。不过反观黎榷就比较淡定了。他这段时间倒真是一直在倒霉。大概是近来受伤已经习惯了,黎榷的心态要好得多,在池泽嘀嘀咕咕的时候还一边拍着他的手背安慰他。两个倒霉的人互相看着对方。良久之后各自噗嗤笑出了声。池泽伸直原本盘着的腿,动作小心地俯下身去,在黎榷的嘴唇处印下一个吻。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两个却都还是听见了池泽脊柱骨嘎吱嘎吱磨着的刺耳声音。像一台即将被踩废的缝纫机。那动静在分外安静的结界里显得格外喜感。连池泽都没忍住笑出了声。黎榷抬起手,指尖在池泽的脊背上轻轻划过。池泽顺势躺下,两个人并排躺在草甸上。外头是震耳欲聋仿佛要劈裂十万大山的滚滚天雷,龙凤两道坚固的结界里头却安静且温暖。“我差点以为你又要变成小鸡崽子的模样了。”池泽手指划过黎榷额头上贴住的头发,有些心疼地抚过白瓷般的皮肤上留下的几道伤痕,话里带着些玩笑的意思,“当时还想呢,要是你醒来不认我了,我要怎么给你解释我俩的关系。”“我俩什么关系啊。”黎榷笑,看着头顶乌云翻滚的天空。池泽嘿了一声,也没转头。“要一起上天交罚款的关系啊。一人一半,到时候你可别赖账。”“要钱没有,你看卖身行么。”“行啊。”池泽送出一个猥琐且油腻的微笑,“小哥看起来身段儿不错啊,不然考虑考虑回家给我暖床呗。”“不用考虑了,成。”黎榷侧过头去,往前凑了凑亲在池泽的唇上,眨眼的时候一双凤眸光华流转,眼神里媚得活能滴出水来。池泽瞬间就看呆了。黎榷这张脸本来就是顶配的长相,凤眸朱唇,五官极浓极艳。平日里他的神情大多冷清严肃,这张脸也和外头罩上了个冰封的罩子般,让人只可远观。可现在他半趴在池泽的身边,嘴唇都还能险险擦着池泽的下巴,自下往上看着池泽的眼神似乎带着些怯生生的娇羞。当然了这都是池泽自己理解联想的。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变成了泡腾片,现在被一股脑扔进了一个小小的玻璃杯里,刺溜刺溜得直放气儿,翻滚沸腾着,眼看着立马就要溢出来。自己的驼背怕是要变成软骨病了。池泽手脚酥麻瘫软着指望着黎榷再来香他一口。但这个美好的愿景却被黎榷的笑声给打断了。“之前阿大教我的。”黎榷又恢复了原本的神态,只不过眼睛里却还是带着满满的笑意,“说一定叫我试试。”“这倒霉孩子。”池泽揉了揉鼻子。“之前在家里一直没机会,没想到在这儿倒是想起来了。”黎榷摇头,撑手坐起来,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池泽说他之前应天劫都从没避讳过几个小家伙,在家劈过房子劈过电线杆劈过老小,反正基本除了他自己,哪里都被雷劈过。但黎榷觉得他们俩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也是吓着几个孩子,更何况等天劫结束了之后他们还得去收拾黎朔留下来的残局,还要去天庭找到负责这些实务的人交接一下□□的事项。这一来二去要花的时间不短,黎榷就说不如他们就干脆在这儿等着天劫结束罢了。“行啊。”池泽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之前怕现了真身,他们落地的时候挑的地方离着有人烟的地方非常远,这会儿往外走一走,发现连这儿原本有的一点小妖都被他们吓得跑远了。目测方圆百里之内,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两个人身上的伤虽说没有之前那么可怖了,但看着也还是分外吓人。池泽和黎榷在附近找了找,随意找了处水源旁边的山洞安置了。池泽正盘算着要不要找些树枝叫黎榷点个火的时候,就见自己脚边落下了两件赤金色的外袍和长衫,上头迅速滚过几颗细小的火星,在呼吸间就飞快燃成了半人高的巨大火焰。他有些愣神地转过头去,只听见自己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旁边的了黎榷正在取自己头发上的南红,那块鲜红的红色石头在被他细白修长的手指捏着,用力往下一扯,原本系着的红绳应声散开。沾着些血污的雪白中衣外,三千烦恼丝垂在腰间,随着他抬手落手的动作轻轻晃着。池泽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热。尤其着旁边这人丝毫不避讳地解开了扣子,转身半敞着怀往外头的小水池走去的时候。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考试还没考完,但因为心情雀跃就飞速地摸了更新今天出的专业课成绩又满绩了我的妈哈哈哈哈哈【捂脸偷笑,之前一直觉得难,想着不GG就行了。真的太意外了哈哈哈开心,不敢嘚瑟就在这儿小小高兴一下啊对了,这篇文呀,要快完结了哦,提前和大家说一下。但这个太快也不会非常快吧,可能还有那么...五六七章的?☆、chapter49黎榷的确是没觉得有多大事儿。都是坦诚过不知几回的人了,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但等他偶然间一转头的时候,却发现后头的池泽已经捂着鼻子蹲到了地上,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在碰见他的视线的时候,池泽还满脸我超级纯情非礼勿视的表情,唰得一下回过了头去。黎榷低头看了看自己早已经掩在水下的半截身子,有些茫然。只可惜那边蹲在角落里的池泽,现在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脑子都还只有黎榷步入潭水中时滑落的衣裳和那弧度诱人的雪白脚踝。那分明带着几分狼狈的脏乱,却又莫名具备了神圣感的画面仿佛有人拿着把小刻刀在他的心上一笔一画地描摹一样。每一个弧度都见血。站在潭里的黎榷见怎么招手也不见池泽动一下,笑着无奈耸了耸肩,泼了一捧水浇在自己身上的血污上。冰凉的水在触到他guntang的身体之后很快幻化成了水汽,黎榷的手泛着微弱的红色星点,很快整个谭面上都冒气了袅袅的雾气。黎榷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放在水面底下的手。他其实真的不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