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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祁生贼心不死,“那我下去睡?”“不准。”阮软拉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不跟他再说话。这两天一直在赶路,从火车转大巴转面包车,全不是舒服的交通工具,而且路一段比一段难走。阮软很累,和廖祁生不再说话以后,抱着被子一会就睡着了过去。可能因为有廖祁生在,所以她睡得也比较放松比较沉。她现在是信任廖祁生的,感觉和自己的潜意识不会骗自己。因为睡得沉,夜里起夜去洗手间也全程迷迷糊糊。去完洗手间回来,摸摸索索就爬去了床上。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以前阮宇和秦佳慧住一起的时候,她到廖家打地铺,夜里起来迷迷糊糊的,回去后都会往床上爬,挤秦佳慧或者挤阮宇,挤出一块地方来,继续睡觉。现在她挤到廖祁生旁边,把睡的并不沉的廖祁生给吵醒。自己在他旁边拱着身子拽被子,空调确实凉,钻进被子里就暖和多了。碰触到被子里的温度,她心满意足地继续睡。而她旁边被吵醒的人……睡不着了……软乎乎的人就躺在旁边,长发扫在他脸畔,廖祁生稍微侧个身那个软乎乎的身子就躺进了他怀里。……要了老命了。廖祁生想伸手抱着阮软,但又怕自己一伸手碰过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深呼吸几口气,把胳膊伸出被子外,隔着被子把阮软抱进怀里。阮软在被子里动了动,换成了面对他的姿势,微微蜷着身子躺在他胸口,睡得很熟。两条胳膊在身前,自然地挡开了一点距离。廖祁生好不容易熬到睡着已经快凌晨四点,而阮软被吵醒,是在约莫早上五点钟的时候。被吵醒后,阮软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旁边很自然地还躺着一个人。把她吵醒的也就是在她旁边躺着的人,廖祁生在非常痛苦地喊“疼”,每一声都很压抑。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心思想别的,阮软叫他两声问他怎么了,但他完全没有反应。好像在做噩梦,除了喊疼,还含含糊糊地念叨了一句“不要打我”。实在叫不醒廖祁生,阮软有点着急起来,摸索着伸手去床头按一下房间顶灯的开关。房间里亮起光,阮软看向廖祁生,只见他额侧青筋暴起,状态吓人。“廖祁生。”阮软有点怕,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伸手去晃他,太着急了便微微颤着嗓音说:“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啊。”没有人愿意拿这种事故意吓人,廖祁生被她摇醒,眼睛慢慢睁开后被光线刺得蹙眉。眼前是阮软的脸,脸蛋白净,却写满了担心和着急。他轻哼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抬起双手扶住额头,低声问阮软:“我做噩梦了?”阮软神色微微凝重,伸手去把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送到他手里,“喝一点。”廖祁生不接,还是保持手扶额头的姿势,声音里没有情绪,“我可能是太累了,是不是吓到你了?”他近来半年一直在积极接受治疗,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阮软把送在他面前的矿泉水收回来,拿在怀里,看着他,半天开口:“你有事瞒着我。”廖祁生放下了一只手,犹豫了一会才看向阮软,“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就是做了个噩梦。”不是她胡思乱想,阮软几乎可以肯定。她看着他的眼睛,不想让他敷衍过去,串起之前的事情,慢慢开口:“之前那次你生病发烧昏迷,我去照顾你,你是一样的状态,说了一样的梦话。还有……”阮软咬咬嘴唇,停了一会,“我在你房间看到过心理疾病诊断书。”刚看到诊断书的那段时间,她一直好奇想问,但没立场问,后来就给忘了。看着阮软说完话,廖祁生收回目光,深闷一口气,“我以为是你mama……”诊断书变了位置他知道,但一般秦佳慧给他收拾东西,都不会注意去看内容,因为她知道他这样的人,很多东西是不能给外人看的。秦佳慧让他满意也就是因为,她基本不会做让人感觉不舒服的事情。阮软坐在旁边看着他,伸手搭上他的胳膊。看着他这个状态,本来很想把事情问出来的,现在却又不想问了。他明显很痛苦,也明显不想说。她思绪飘飘忽忽的,又想起前世的很多事。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掌使了一点力气,轻轻开口问了句:“以前……你一直不跟我睡一个房间,是因为这个吗?”廖祁生还在深呼吸,又平复一会之后,他伸手把阮软抱进怀里。抱进怀里后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就没再动。阮软也没有动,静静呆了一会,然后动作幅度很小地张开胳膊抱住廖祁生,手放在他后背上轻轻地抚。就这么静静抱了一会,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廖祁生像做好了什么决定一样,开始开口说话,低沉的声音就在阮软耳畔。他给阮软讲故事,“从前有一个小男孩,生在所有人都羡慕的家庭,过着所有人都羡慕的日子,但是只有小男孩自己知道,他并不值得任何一个人羡慕。他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争吵在那栋大房子里随时上演。小男孩的mama咒骂他爸爸,也咒骂他。后来他爸爸开始家暴,打他mama,也打他。再后来,他mama得了抑郁症,终于没熬过去在家里自杀。自杀在浴室,割的手腕。你说为什么,她们都要选择在浴室自杀?是因为,白色的浴缸配红色的血,好看?”听到这里,阮软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她抱着廖祁生的胳膊不自觉收紧了一点,哽着嗓子出声:“廖祁生……”廖祁生半张脸还埋在阮软肩窝里,目光里寒意森森,不知道在问谁,“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小孩?又为什么不离婚?”他痛恨家庭,恐惧婚姻,活过人生前二十六年,他没想过要和女人谈恋爱,没想过要结婚,更没想过要和谁生个孩子。前一世的时候,二十六岁的他看到十八岁的阮软,莫名的悸动让他不安,他直接利用最便利不麻烦的方式让她成了自己的女人。虽然前世的阮软像只没有脾气性格的木偶,但在相处五年后,他还是慢慢改变了自己,想以婚姻的方式把她留在身边。他买了戒指,想在她生日的时候向她求婚。但,没等到。这一世,他改变得更多,尝试像每一个普通男生一样追她,甚至为了她去看了心理医生。把自己可悲可怜的过去一点点说给别人听,让别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给他做心理分析给他做治疗。他是个神经病,他心理扭曲,夜夜噩梦缠身,还是个变态。作者有话要说: 倒骑小毛驴,哒哒哒哒第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