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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陈婉馨嘴角拧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一路陈婉馨都在打听林文溪的琐碎家事,知道林文溪的父亲是一个政府小职员,问其父的名字,林文溪却始终不吭声。林文溪的母亲是一个自由撰稿人,林文溪是家中独子,亲戚朋友中也无权势富贵之人,出身如此平凡。陈婉馨忽然有种错觉。开学入学,见林文溪寒衣单薄,朴实无华,却面如秋霜,气质不喧而自华,自己甚至心中某种其妙的感觉。军训若林文溪答应亲吻自己,自己唯一的想法也不过是想逗得他生气,怨怒,再一走了之而已,却被拒绝。只是,这是他的真实背景吗?不可能!一介平头百姓,寒门学子,能接受到怎样的高等教育,成了这么一番沉淀下来的贵族气息。他的脸上,绝不是王襄说的勘破红尘的绝望和面无表情,很多时候,却是十分平静而细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决定是戒备,还是靠近。他就像一头久经黑暗森林的猎物,永远保持了头脑冷静。噢,我想这么多,不会太高看他了吧?第27章(呆着帮我看行李)婉馨工心算文溪陈婉馨一路有说有笑,开始自我介绍家世。林文溪知道陈婉馨父亲是一个小官,自然,不知道是什么官,也知道陈婉馨家里会做一些小生意,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生意,她不让林文溪知道,林文溪也不会问,因为在他眼里,除了自己关心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一上午的跋涉,林文溪和陈婉馨相互扶持,也赶了不少路,陈婉馨表示担心林文溪身体,寻了个地方坐下,让林文溪帮自己看守行囊,羞涩地要离开。林文溪探询地看着她,她脸颊泛起一抹绯红:“我要,上厕所。”“噢。"林文溪回应一声,转身过去,是时候吃药了,一路出了不少汗,反觉轻松不少,只是意外的是,陈婉馨寻的这一处地方休息,却是阴风阵阵,浑身似乎四处都被风包围着,无处不透。等了许久,林文溪忍不住打个喷嚏,陈婉馨还是没有出现。林文溪把背包里一件羊毛衫拿出来穿上,这是舒小曼在临走前强行塞进自己背包的,据说是从其他班男生那里擂肥得到。她还洋洋自得,认为颇费了几眼秋波,便宜那男生了。羊毛衫穿上,一会又觉得气闷,燥热,又脱下来,风又欺面而来,反复折腾,林文溪早想离开这里,无奈答应守着陈婉馨的行囊,自己虽不至尾生抱柱,却也会信守诺言。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张东远远站在树后,冷冷盯着这妙龄少女的背影,偶尔眼睛瞟过更远处还在苦苦等待的林文溪。林文溪所处的地方是两座山峰中间的峡谷之处。两座山峰东西方向矗立,南北通风流畅,深秋季节这里容易起北风,那里一旦有对流,风便全朝这逼仄的峡谷袭来。有一定野外生活经验的必然会走过这两处山峰才休息,否则就是自己找罪受。这陈婉馨自从撇开林文溪,就背靠着树一直在玩手机,偶尔悄悄探过头,望着那边冻得直哆嗦的同伴。她究竟是存着什么心思?也许,只是小女生耍性子吧,张教官微微一笑,却也太刁蛮了,然而陈婉馨眉间飞过的意思冷漠和侥幸,却让饶是军旅风雨数年的他,禁不住眉头一耸,便绕个弯,走到林文溪身边。“还不赶路,在这做什么?”张东一手插住裤袋,一手拿捏腰间的皮带,单脚踏住石墩,板起脸对林文溪训斥。许是之前一路的多有照拂,林文溪心中有数,竟对张东微微点头致意,却禁不住剧烈咳嗽几声,目光游移处,仍在寻找陈婉馨。“等她。”林文溪微微叹息,静坐下来。张东的拳头不经意微微握紧。“作为进入第三轮比赛的看护者,我有责任和义务督促自己的学生全速前进,所以,我要求你,全力以赴!”张东面色冷峻,目光如电般扫向林文溪。“再等等。”林文溪仍端坐不动,唇齿却因受寒而微微战栗,几个字上下抖索。那眼神,瞬时击中张教官——当年,还是六年前的模样,倔强,单纯,只是为什么如今眼神里更掺杂了隐忍和不安,这些年,你过得不好吧。张教官有些失神地坐在林文溪身后,迷彩服勾勒出的刚毅迎了阵阵晚秋的风,揉碎在一片蓝天碧林里,林文溪忽然觉得身子温暖起来。“谢谢。”林文溪低声说。不要说谢谢,万死弥补你,又有何妨?张教官静静坐着,眼睛直视林子中陈婉馨似有似无的身影,不久,陈婉馨微微慌乱走出来,对林文溪笑着:“我的面包刚刚丢了,用的树叶。”什么面包,不是在背包里吗?林文溪暗自疑惑,习而惯之没有过问,递过行囊给陈婉馨,两人一起吃着午餐。陈婉馨拿出一小块淡绿色调味剂,涂抹在林文溪的饼干上,林文溪发觉味道酸甜可口,不禁微微一笑:“这是?”陈婉馨微微一怔,张教官忍不住轻声咳嗽。“这是沙拉酱,你不会连沙拉都没吃过吧?”陈婉馨疑惑笑着,拉住林文溪的手指,手指修长如玉,指甲剪得十分齐整,并不像是受过什么劳务的罪,也不应连区区沙拉都不曾尝过,是家庭传统,还是贫困?林文溪摇摇头,什么都没说,拉住陈婉馨,正色说:“走。”两人对张东挥挥手,快速启程,张东跟得更近了,四下望去,却不见陈婉馨的护送教官骆扬,不会偷懒打盹去了吧,竟这么放心一个女孩子。不过,现在看来,陈婉馨除了长得太漂亮,气质太出众,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当夜,林文溪和陈婉馨选的栖息地上多出两张古怪的东西,陈婉馨被吓得有些面色苍白,林文溪却心中暗笑,那是两片小纸片,上面画的,正是血淋淋的眼睛。这对眼睛在暗夜里被赵渊塞入帐篷的小孔中,试想深深夜色里,寂静无人时,连呼吸声都是一种恐惧的纷扰时,张安安和舒小曼近距离打着手电,看到的是何其恐怖的景象。舒小曼和张安安吓得花容失色的惨叫一瞬时将两人惊醒,所幸赵渊提前预备了棉花塞住耳朵,才不至近距离被超声波给击中。也那么一次之后,两名女生再不敢轻易靠近帐篷。那晚帮赵渊画完眼睛,自己竟然心里生出莫名的报复感,还把眼睛画成活灵活现的流血效果,张安安和舒小曼其实就是比较八卦一点而已。此刻见到这对眼睛,竟然心底有些歉意,歉意绵延出来的,就是一抹思念,虽是一天不见,一路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和顽皮打趣,并不带恶意,反让林文溪戒备的心理轻松了许多。这一对纸片此刻整整齐齐摆放,对角处指着同一个方向,定不是赵渊无意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