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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闭上了眼睛开始当作自己一个人在舞室中练习。当彻底不再关注外界,只沉浸在鼓点中时,崔瑾珠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四肢的动作上,每一次甩臂,每一次迈步,每一次跳跃。渐渐地便彻底放开了手脚,随着鼓点越来越激烈,崔瑾珠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她脑中已经什么也没有了,连动作都不再关注,身体随着鼓点快速起舞、翻转、伸展、跳跃,她感觉自己就像快要脱掉身上沉重的束缚,要彻底跃入虚空!鼓声在这时戛然而止。崔瑾珠呼吸一顿,停下动作,似有如梦初醒之感。慢慢收回还在伸展的动作,崔瑾珠似乎还有些茫然地呆呆看着眼前。渐渐呼吸忽然变得沉重,她缓缓蹲下身,半跪在地上急促喘息起来,脸色煞白。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汗湿,挂在身上的重量简直压得她两肩发酸,怪不得刚刚跳舞的时候有那么明显的束缚感。这时舞室里的先生和女学生们才陆续回过神来。余先生快速走上前,给她递了一杯水,随后扶她站了起来,让她慢慢在舞室中踱步放松,回复精力。而女学生们也是一个个好似刚刚从梦中惊醒,有些已经开始兴奋地议论起刚刚的舞蹈,而有些人脸色则没那么好看。虽然感觉这次考试去了半条命,但是当看到余先生给她打了个上等时,崔瑾珠还是感觉非常高兴的。这门科目对她来说完全是从零基础开始学习的,两个多月便能有这样的成绩,绝对是对她努力付出的最大肯定了。“你这次发挥很不错,”余先生微笑着看着眼前仍旧脸色发白的纤细少女,随后有些严肃地道,“可是有一点你还做得不够好。祭舞不仅仅是为神灵而舞,同时也是为信者而舞。你不能只沉浸在舞蹈中,而忽视了信者。下一次,你要做到,不仅用你的舞蹈,更是要用你的眼神,来与信者进行沟通。”崔瑾珠听着余先生的教导,心中却觉得很茫然。她知道余先生所说的眼神大概是要做到锋锐、犀利,带有震慑观众的效果。但是如何做到沟通呢?虽是有些疑惑,但是一重新看到成绩,她便又高兴得把烦恼丢到了脑后去了。考试结束,知道了她的成绩之后,褚曼霜很是大方地恭喜她:“你一开始学,便能看出是有天分的。余先生会给你打这成绩,也是可以预料的。”褚曼霜不出意外地得了上上。程八小姐也笑着说:“很是。这次你的舞蹈,我看得都快入迷了,真是太震撼了。”剩下的女学生们也是围上来恭贺,一时气氛颇为融洽。这时蒋淑惠过来找褚曼霜,闻言却是笑了起来,“你舞跳得这样好,很是该参加明年鹿亭侯府的花宴来,到时咱们赏花看舞,多热闹。”虽说是为了讽刺崔瑾珠,但这话却是也把其他学舞的也说进在内了。惹得众人都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悦。崔瑾珠却是懒得与这样的小姑娘多计较,毕竟这样不聪明的女孩,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难。至于花宴,鹿亭侯魏家有一个京城闻名的玻璃花房,主母和女孩们最爱设花宴,尤其是冬天。崔家之前也是偶能接到帖子的,但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后,便再无这样的机会了。崔瑾珠虽不在意,但这样的机会对于崔家姑娘们来说却很重要。再想到之前崔瑾璮的说亲的事,崔瑾珠沉思了起来。思忖片刻,崔瑾珠勾起了嘴角缓缓露出了个戏谑的笑容。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是小孙子的美貌惹的祸,那当然只能让他来解决这事儿了。奶奶有事,孙子服其劳嘛!反正明面上他还欠着她中秋灯会时的人情。这般想着,在几人离开后,崔瑾珠便简单写了个条子,喊来香茹要她找人递给杨越之。原是等在她身后的崔瑾珊看着她如此不避人地给平都侯世子爷递信,心却是猛地跳了起来。第16章八月十五之后,她确实是听说了当晚崔家有几个姐妹在聚贤楼和褚曼霜等人一起,与平都侯世子领头的甲班众人赏的灯会。当时也是一阵懊悔,没想到二jiejie有这样的手段能入得了那些人的眼,而她却是错失了这样的机会。而如今看来,那晚的事还没那么简单。之前崔瑾珠还为了看平都侯世子一眼被众人嘲笑得差点投湖,今日却这样当着她的面就给人递信,可见得两人交情不一般。这般想着,崔瑾珊的心便怦怦狂跳。即便不是平都侯世子,世子爷身边的那一圈人也个个比蒋文昊有更好的家世和才学。有此机会,她怎能不心动。做完这些,崔瑾珠却是如无其事地带人回了家,开始享受这好不容易盼来的一个月假期了。而那边厢,杨越之刚与几个好友出了书院门,便见到一个十一二岁穿着干净的小厮跑上来递过一支小竹筒,小厮非常小声地说了句“十五之恩”便匆匆告退了。杨越之闻声却是心中一跳,脑中浮现那日那穿着粉嫩、头戴珠冠的崔家六小姐一脸与之打扮完全不符合的戏谑笑容,便不由自主接下了竹筒,在沈俾文几人的哄闹声中,状若无事地仔细收了起来。抬眼看到一脸调侃之意的沈俾文,杨越之不知为何便有些心虚。这日晚上,杨越之与沈俾文几人在花满楼中玩闹至月上中天,几人或吟诗作乐,或与女妓戏酒调笑。沈俾文喝得也有些多,将头埋在花菱怀中,呼出来的热气直痒得花菱咯咯直乐。凌雪坐在杨越之身边,轻轻挨在他身上,双目柔情似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与人说笑,谈天说地。凌雪见他空杯,便提起酒壶替他斟酒。杨越之却不打算多喝,抬手抓了她的手放在膝上,无意识地轻轻捏着。凌雪红了脸,贴在他身上连呼吸都轻了。旁边魏姜见了便笑道:“谨安,你是真真艳福不浅啊!花魁对你死心塌地,女学生们更是主动向你递书信,你们家是不是供了月佬啊!”“胡扯!月佬是绑红线的。”褚良为闷了口酒后接口道。言外之意是不管是凌雪还是那递书信的女学生,都不可能是杨越之手上红线另一头绑定之人。褚良为知道自己老爹想把三meimei许给三皇子,陛下对三皇子的意属显而易见,如果真成了,以后褚家便贵不可及了。可是褚良为却不喜欢三皇子乾旭光的为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宽厚仁礼,骨子里却是个斤斤计较的小气鬼,还阴险狡诈,爱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再说陛下多年之前便有心要收褚家兵权,要是褚家想要太子妃之位,不拿出点实质的东西,陛下怎么可能让褚家如愿?平都侯世子就不一样了。即便杨家手中只剩下了十万兵丁,还是在他三叔手里。但是他陛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