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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七杂八的意见,卓婉都认认真真地记录了下来,打算等三掌柜来到沙城后,让他帮忙看一看,指导一下。三掌柜在种粮上面是万能的,如果他解决不了,那她就只能从别的地方运土,然后慢慢养地了。办完了正事,卓婉不着急回小院,坐到城门阴凉处,跟他们坐成一堆,唠嗑。一群在沙城外叱咤风云的人围着卓婉,从家长里短讲到童年趣事,从童年趣事讲到江湖里的笨蛋。卓婉听的可开心,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里缀满了星星。从南方赶回来的红衣看到这一群逗小姐开心的人,没有打扰,强忍着笑,先去复命。如果没猜错,他们说的菜鸟,正是南方世族官宦惧怕的阴阳无常。一个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被他们称之为笨蛋,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怕会认为他们胡言乱语。不过,如果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外面的人估计就会脸色苍白地闭嘴了。江湖有门派,围着小姐坐的这些人每一个人能成为一个门派中的宗师。只不过这些宗师现在痴迷于种粮,以及种树致富。在南方探查敌军信息时,她顺便了解了下江湖中的那点事,南阳宫正疯狂地寻找他们的宫主,复山派正急慌慌地找他们的老掌门,暗匠门正佯装镇定暗摸摸地探查他们一代匠师的去向。而这些被挖地三尺找的人正围着她们家小姐,唾沫星子满天飞地骂江湖上不懂事的狗崽子。一直到墨衣黑着脸过来喊回家吃饭,卓婉才意犹未尽地与他们挥手告别,还约好了下一次继续讲狗剩学武下山后的事儿。从军营复命回来的红衣,闷着声,笑的浑身都在抖。要不是听到狗剩手背上有一个痣被他嫌丑挖掉刻了一朵花,她还不知道那个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万花门门主小名叫狗剩。笑死她了。“小姐。”卓婉停下,看红衣。红衣闷笑着走到她身前,背对着,微微弯下膝盖。卓婉欢快地跳到红衣的背上。“小姐,以后你碰见手背上刻着一朵花的人,你提我的名字,他就不敢动你了。如果你需要他帮忙,但是他想拒绝的时候,你就用狗剩这个小名去要挟他了。”卓婉笑嘻嘻地连连点头。她在城门下已经被她的城民仔细地叮嘱过江湖保命方法,她牢牢地记在脑子里。现在把她一个人扔到外面,她就能迅速地找到各个门派的驻点,被他们保护起来。回到小院,卓婉被美人娘抓到老祖宗的屋中,美人娘脸上的严肃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急速地回忆着她最近犯了什么家规。太多,一时不知道到底是哪件事被美人娘和老祖宗逮住了。沉住气,根据具体情况,有选择地狡赖,以及积极认错。作者有话要说:周五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半,以及周六日还要继续上班的作者已经摊在地上了,关于补更,且等我再忙八天的三次元,八天里尽量日更,八天后补。我记着呢,加上满千的营养液和断更的章节,我欠了六章。第141章诺言宛若精致的白瓷,安安静静地摆在角落里孤芳自赏。卓婉拿出了她当年身姿考核时的认真劲儿,乖乖的,美美的,静静的。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上一次有这种诡异气氛时,是她初进学堂,把皮蛋揍的肿成鸵鸟蛋的时候。时隔多年,她貌似又闯了大祸。沉重的气氛也蔓延到了小院,丫鬟和小厮们都缩着脖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空荡荡的院落中只剩风声。一身正装坐在红木椅上的老祖宗睁开眼睛看向卓婉,良久。“拿来吧。”苍老的声音中带着回忆残留下来的嘶哑,年轻时的最后一场战争,每每回忆都痛苦不堪。李氏凝着眉,迟疑半晌,不肯起身。“拿来!”声音中多了不容拒绝的压迫。卓婉浑身抖了下,她在想,老祖宗是不是让她美人娘拿戒尺,难道是她的小错误积少成多,量变产生质变,老祖宗准备对她来一次狠的让她铭记于心,以后再也不敢触犯?要不,她让青衣搬搬救兵?她老爹和二叔不行,在老祖宗面前太怂。勒安谦可以,那种为了爱人奋不顾身地代替受罚是话本上的常有桥段,老祖宗一举起戒尺,他立马扑到她身上,弱不禁风的她两眼垂泪默默哭泣地靠在他的怀里。如此兼并故事戏剧性和唯美画面性的情景,想想就刺激。卓婉脑海里的一场大戏把自个给逗开心了,两眼闪亮亮地看向美人娘。“娘,你乖,听老祖宗话,把东西拿过来。”卓婉已经决定舍生取义了,到时候,秀衣和青衣如果能心疼地再给她几颗糖就再好不过了,现在的重点是先让老祖宗揍两下消消气。李氏瞥了一眼傻兮兮的闺女,微微叹了口气,扭开手镯,取出里面的钥匙。老祖宗拿来钥匙打开了不离手的拐杖,抽出里面的羊皮纸与一枚紫黑玉牌。这一波cao作,让卓婉长见识了,又学到藏东西的一招,她以为她对藏宝技术的研究已足够深入,没想到她老祖宗和美人娘更技高一筹,她那点藏珍宝的小癖好说不定是遗传基因决定的。李氏从老祖宗手中接过羊皮纸和紫黑玉牌递给小女儿,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离开。卓婉拿着紫黑玉牌看了看,感觉跟她脖子上的黑曜石有点像,花纹也像是出自一个雕刻师的审美,从头到尾一笔线条下来的藤蔓花枝,以及被围在中间的奇形怪状的象形文字。卓婉又把牛皮纸拿出来,仍是她看不懂的象形文字,也不能说完全看不懂,猜着蒙着也是能看出里面的“山”和“火”,其他的无能为力了。即使她只看懂了两个字,也不耽误她颠儿颠儿地蹭到老祖宗的怀里,炫耀她的智商,“我看懂了两个字~”老祖宗拍了拍她的手,声音中带这些疲倦,“婉婉,老祖宗接下来讲的事情,你仔细听着,如果不能做到,你就当听了一个故事然后忘掉不要打扰他们,如果你能做到,老祖宗……,我就能走的安心了。”卓婉看了看老祖宗泛着红丝的眼睛,散去脸上的嬉笑,沉稳地点了点头。入夜,秀衣放下了床幔,离开。卓婉躺着床上,闭着眼睛酝酿睡意,半晌后睁开眼睛,哼唧唧地打了几个滚,趴着把脸埋在枕头上。清浅的笑声从床幔外传来,卓婉眼睛一亮,把头伸出床幔。勒安谦喝着水,笑看着她。卓婉看着他手上的保温水杯,道:“秀衣留给我半夜渴的时候喝的,里面放了补血补气的糖丸,是不是甜甜的?”勒安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