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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首先咱们暂时不用担心会流落街头了,另外也有个可以继续打听到二哥消息的地方,咱们徐徐图之,就不信没有办法。至于会不会唱戏,咱们先不说这个,秦老板不是说一个月唱一两场就行了,到时候咱们合计合计,总会有办法的。”秦凤楼无奈地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兄妹二人回去后,一进院门钱老七就迎了过来。他眉飞色舞,脸上的那喜气简直别提了。大家都愁眉苦脸,或是怒气冲冲,也因此衬着他脸上的喜色,格外刺眼。“凤楼,我要跟你说件事。”“什么事?钱叔。”这声钱叔叫得秦凤楼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不是不知道钱老七德行不好,可想着他们一家人风里雨里陪着大家同甘苦共患难,他心里总是存着一分感激的,平日里也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钱老七并没有当即说什么事,而是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诉了诉自己的苦处,又悲了悲他们老钱家的祖训,之后才切入正题,言外之意不外乎就是想离开庆丰班,希望秦凤楼能爽快地放人。所以说人不要脸则无敌,什么老钱家的祖训,当初落得流落街头,怎么想不起来要奋发图强不能断老钱家的根?什么当爹的做娘的为难,不过是现在攀上了高枝。方才秦凤楼兄妹走后,就又来了个李老板身边的人,那人也没避着大家,明晃晃地对钱老七道出李老板同意留他们下来的事。而钱老七大抵也知道遮羞布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起来,当着大家面显起摆来,吹嘘自己能力多么多么出众,早先在这庆丰班真是埋没了。老郭叔等人听得一肚子气。要知道当初这钱老七之所以会唱戏,还是秦默然和大家伙儿你教他一点,他教他一些,把他们两口子教出来的,如今倒是对众人视如敝履。老郭叔就要上前揍钱老七,还是乐叔把人给拉住了。这不,刚好秦凤楼兄妹二人回来了,钱老七忙不迭就来说这事了。一众人气得脸都黑了,到底如今是人家攀上了高枝,自己等人马上就要流落街头,心中黯然,也提不起精神与这人争辩。秦凤楼满脸复杂,似乎想出言劝阻,秦明月笑着上前一步,抢先问道:“钱叔的意思是想离开咱们大家伙儿,自谋出路?”钱老七没有看她,睃了秦凤楼一眼,坦白地点点头。“那真是刚好了,方才李老板也同我和哥哥说了,要留咱们在这惠丰园,以后大家同在一个园子里,时不时还能碰碰面。”秦明月笑眯眯地道。钱老七还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老郭叔他们爆出一阵惊喜声。“月儿,李老板真愿意留下咱们了?”“月儿姐,你没骗咱们吧?”秦明月笑着点点头,大家又去看秦凤楼,见他也点头称是,才又爆出一阵欢喜声。念儿直抹眼泪,“哎呀,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咱们要流落街头了。其实流落街头我也不怕,我就怕咱们离开了这里,等海生哥回来找不到咱们了。”“你这丫头提这个做什么,既然能继续留下来,咱们这就去把东西都规整规整,这下总算不用担心了。”老郭叔像个老小孩儿似的,笑眯眯地道,忙不迭就进屋去了。看似他欣喜万分,有些忘乎所以,实则不过是在插话,免得秦凤楼兄妹二人又心生感伤。念儿也立马会意过来,装出一副十分开心高兴的样子,蹦蹦跳跳就去拉二华子进屋。大家笑看着这一幕,在此时忘却了所有烦扰,只是这么单纯的笑着。第7章==第七章==相对比这群人的喜悦,钱老七的喜悦却突然没了。就好像一群人都吃不饱饭,自己却有一碗饭吃,那种独有的,甚至凌驾众人的欢喜与满足感,是没办法形容的。哪知眼前的这一切其实是他在做梦,不光他有饭吃,大家都有饭吃,甚至吃的饭比他的更好。而自己方才的那副嘴脸,就像是一个笑话也似,狠狠打在自己脸上。钱老七还想说几句什么挽留自己颜面,哪知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他。他恼羞成怒狠狠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便冲回屋里,显然是打算当即就走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开这里,所以大家的东西都提前打包好的。秦明月还有伤在身,站不了太长时间,就进屋坐着看大家往外收拾东西。屋外突然传来老郭叔和钱老七对峙的动静,不光是老郭叔,王瘸子、刘三弦都在一旁帮腔,这几个老人也是实在恶心了钱老七的做派。“人走可以,把咱们的东西留下。”“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的,什么你们的咱们的。”老郭叔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包袱里的戏服。咱们不像你,攀上了高枝,日后啥都不用愁了,咱们就这么点家当,你还好意思一起顺走?”钱老七满面忿忿,还想说什么,却被钱婶从旁边一把拦住。小钱子也连声让他爹把戏服拿出来,其实这会儿他根本没脸面对其他人,恨不得找个地缝一头钻进去。“哼!你们给我走着瞧!”钱老七把包袱拉开,一把将里头的几件衣裳拿出来,狠狠地掼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就气汹汹地带着妻儿走了。“真是作孽啊。”王瘸子一瘸一拐地上前去把几件衣裳拾了起来。庆丰班处境不好,这些戏服还是当年秦默然在那会儿留下的,也不过只有这么几件,平时大家都是紧张着穿,生怕给弄坏了,哪知今天却被钱老七如此糟践。老郭叔帮着去捡衣裳,“走了也好,这样的人留在咱们这里,没得让人堵气。”屋里,秦明月倒还好,她在现代那会儿见多了穷凶极恶的丑陋面孔,有的人很奇怪,你若是不如他的意,他就表现得好像是你欠他钱一样。不过这样的人并不可怕,因为他最多也就只会这种手段,倒是那种面上冲你笑,转过身来却捅你一刀的人更为可怕。可秦凤楼面色却是越发勉强了。又走了三个,眼见班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凤楼,老郭说的没错,这样的人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一旁的乐叔眉眼不抬的说道,神情十分淡然。见大伙儿都担忧地望着自己,秦凤楼倒也释然了。是啊,人的心不在了,走了也好。*将秦凤楼兄妹二人送走后,李老板坐了一会儿,就匆匆忙忙出门了。他坐着马车一路到了城南,这里住的俱是些苏州城里的富贵人家,家家户户占地面积宽广,有时候走一条街,都是一户人家的宅院。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前,他也没走正门,让马车停在角门那处。这并不是李老板第一次来这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