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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有探子带回的消息。洪阿基亲领两万夷军北上,呼肃辽、苏慷玛同行。王爷在其间。国书曰:南邑王陷于夷族领地,我王并未为难,反而美食珍馐款待之。贵军欲迎回南邑王,只需新麦五万石作礼。七月一十一未时初于衢峡江镇南桥送回南邑王,望谢礼莫让我王失望。七月一十一,便是明日。听奉姜念完国书,营帐里的将领个个怒不可遏,都奋勇而起要带兵踏平大夷抢回王爷。“白云,是否准备粮食换回王爷?”武将们争论不出个结果,奉姜朗声问云月,压下了其他人的声音。云月皱着眉,脸色沉静:“粮食要准备,刀兵也要准备。”“何意?”邢戊芳问。“我南邑百姓辛苦收获的粮食,怎可拱手送与贼邦。”云月勾唇,微微眯着眼说,“而王爷非救不可。”午间烈日如火,南邑军绝城大营中军大帐热气蒸腾,帐中十三位大小将领肃容以待,额间汗水聚成小股流到下巴也无人去抹。云月走到中央沙盘上首,眉头轻蹙。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口气很大,帐中将领无不全心以待。“五万石新麦,于我南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夷丞相必定相当了解南邑的情况。粮食收集须不紧不慢,于明日午时初收集完毕最佳。”云月说完就有将领领了命即刻去办了。“派出专门的探子,探明明日前来交换的将领、大臣,士兵人数和构成,越快越好。”伏虎营大将命身旁副将去办了。云月垂眸看向面前一丈见方的沙盘,沉吟了片刻。围着沙盘的将领都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半晌后,云月发话了。“夷军彪悍善战,我们能探知的军情,他们也能探知。要不费粒麦,不损一兵将王爷救回来,我们需要以三倍兵力围住大夷带来的兵马。“临沧兵力五万,洪阿基定会留守一部分,最多带出三万到四万。我们要带三万到镇南桥,就需要将至少八万兵马神不知鬼不觉调至北岳峡谷。”云月看着大夷北岳峡谷说。说完抬眼扫过营中将士,他们都皱着眉,面面相觑。北岳峡谷在镇南桥与临沧城之间,距镇南桥约二十里。“八万大军,光骑兵的马蹄声便能传出三五里地,怎么可能不让夷军察觉便到达北岳峡谷?”有人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帐中多数人的表情也是这个意思。只有吴缨奉姜看着云月,在期待她说出办法。“都没有办法?”云月问。“不可能,即使弃马步行,八万人,队伍可排出十里,听不见也会被看见。”一浓眉细眼大将皱眉说。他是骠骑营大将陆慎。“或许,伏虎营可以冒险一试。”邢戊芳沉着脸看向云月。“伏虎营只有五万人。”伏虎营大将皱眉说。“不行,伏虎、骠骑、飞羽,三军都得去。”云月看着他们,面色平静。刚有人想问云月怎么想,吴缨见后方一人神色清明,他多了句嘴:“云起,有何想法?”云起本是来给云月送饭的,刚一送来便来了国书,他还没来得及走,乌泱泱一群将领便涌进了大帐。没人赶他走,他也好奇,就没走。此时吴缨提到他,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云起。他站在人群最后,神色清明,似乎已经想到了。众人静默,没人斥责他,都在等他开口。“回将军。”云起从容不迫,抱拳一礼后说:“末将曾听一位老将说过,探子,是将军的眼睛。”云起瞥了一眼云月,云月回视他,没什么表情。云起顿了顿接着说,“要让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到达北岳峡谷,不让大夷探子探知我军动向便是。我军可派出精锐潜伏于大夷探子的必经之路,大军动身前无需动作,大军动身后杀掉所有接近大营的探子。“如此,他们收到的最新消息便是我十万大军在绝城大营里并无调动。想必各位已经想到了,此计关键之处在于时机和速度。兵动之时机,兵动之速度。”见帐中将领都在认真思索云起的话,云月忍不住勾起了笑。那个老将,可不就是他们的老爹么。“我与云副将的想法不谋而合。时机我已算好,便是先锋三万大军开到绝城到镇南大桥之间一半之时。奇袭的军队只能步行,速度当然是最快。行军路线很简单,从大营直奔龙图滩,于彼渡江,渡江后直奔北岳峡谷。最为关键的一点。”云月顿了顿说,“未免被探知,行军路线三里之外须提前,全程设伏。”帐中将领都懵了,这招数确实奇了些,也冒险了些。云月指着沙盘向众人问,“从大营到龙图滩再到北岳峡谷,八万南邑军急行军需要多久?”几个副将思索片刻后异口同声回答:“不出两个时辰。”云月有些惊讶于南邑军行军的速度,她从容道:“很好,那明日便依此计而行。几位将军确定明日大军分配事宜,挑选军中精锐安排设伏事宜,便交由骠骑军来办。”军令已经下完,帐中十来个将领却无人应答,云月皱眉,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水龙吟二“白云,此举太过冒险,若是夷军发现,以王爷作胁怎么办?”奉姜开口,说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我只说一遍。”云月皱眉,冷声说,“南邑军四年未曾上阵杀敌,战术趋于保守也是常情。此计有险,险在两处。一是险在是否会被探子发现,二是险在被夷军发现之后,还能否将王爷完好无损救回来。”“会否被夷军发现,取决于南邑军从兵至帅的战力,发现后能否将王爷救回在洪阿基一念之间。”帐中将领对云月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赞同,他们定定看着云月,就差点头了。“你们有人赞同用五万石新麦换回王爷,我也赞同,省事省力省心。”云月说着这话,还是冷着眼,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可是王爷不会赞同。为了南邑军一千精锐,王爷自己赔了进去,为了大岳百姓一年来的劳作所得,你们觉得他会怎么做?若是情形到了最坏,别告诉我你们有脸再来一次!”云月的神情冷肃凌厉,句句戳心。闻言在场将领都埋下了头。见他们都被说服了,云月觉得口干,也不再多话。她最后总结道:“动武是最下之策,不可以也不可能到那一步。明日我去与洪阿基周旋,绝不让他有心发现探子多时无报,也会让他在即使发现我军有动向时,仍然放了王爷。你们要做的,便是让我的后顾之忧少一些。”云月一席话说完,在场的人若还有疑虑便不配做周旷珩的将领了。他们也没让云月失望。从邢戊芳到最后一个副将,他们一个个向云月行礼,领了命去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