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结症所在

    第二十一章

荣王百般摸不到神医想法，为何只许神医搂他睡，却不许他对神医做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左思右想，荣王决定白日里去冯知府那里吃点小酒消遣消遣，换换思路顺便套套关系,从那知府手里弄点便利条件做些小买卖小生意。

于是还未到正午,荣王摇着扇子，没有那佩剑也没有骑马,而是坐着轿子前往府衙。连着两日睡茅草堆，他总觉得后背有些不舒服，要么就是觉得虫子爬上身体，要么就是觉得有蛇窜过来，总之心里总是毛毛的。若不是神医,他这辈子也不会睡那种地方。

可是这神医真够摸不清,莫不是对他有感，却又碍于同为男子，所以神医束手束脚？荣王行至一路终于慢悠悠到了府衙，下轿后赶上知府正在升堂,于是他自行前往后院，跟侍女要了小酒坐在花园中小亭子处稍作等待。

而洛长清由于再次获得说话的机会，也在开始琢磨面见冯知府的事情。他的小厮丑儿早晨又挠掉一块厚厚的痂，里面露出粉嫩的新rou和新皮肤。这两日丑儿耐不住这奇痒不停的挠头挠脸，就连做饭都不停止。倩倩见状觉得恶心，于是一把推开丑儿，倒掉锅里饭菜，重新弄了一回。

丑儿被打发出去继续买药，那药铺老板见了丑儿大为惊奇，“呦这小哥儿，你这方子是神方，这几日你的癞痂就快好了！不知是哪位郎中给你开的方子？我也去拜访一拜，这方子可是我见过的见效最快的！小哥儿你可否将那郎中介绍给我？就算我去跟他买方子也行！”

药铺老板想若是能得到那方子之后再制成成药，见效如此之快必定可以卖出好价钱！

丑儿瞪着这嬉皮笑脸的掌柜的没说话，半天后怒气冲冲喊，“你快给我抓药！我家公子还等着用！”

“不说就不说呗，”老板也冷了脸，没好气的配药材，“横什么横！”

丑儿抓完药路过街市看到红红的糖葫芦突然走不动道，他犹豫再三，还是偷偷的拿出两枚铜板买了一串。之后边走边吃，终于在回到家之前消灭了罪证。

但回到家之后却发现，买的药材不见了……

他一急便开始哭，倩倩和洛长清忙出来问发生何事。

丑儿无奈只得将偷吃糖葫芦一事招出来，并且连连求饶千万别扔了他！

洛长清安抚他，倩倩道：“公子不跟你计较，糖葫芦而已以后不用偷偷摸摸，现在回去把药拿回来，否则误了公子的事情就该挨板子了！”

丑儿一边认错一边邀功，说掌柜的再三逼问他郎中的事情他都没有提公子名字。

倩倩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犯错还有理了你？”

于是洛长清在院中等待，继续捉摸冯知府那不明不白混沌异常的脉象。

而倩倩则陪着丑儿前去糖葫芦摊找配药。

一去才知那配药已经被药铺的人拿走，那人说这药是从他那里买的，失主定会返回药铺寻找。

倩倩一身男装，本身身材壮硕，因此无人怀疑。他领着丑儿再去到那家药铺，药铺却不承认拿了药。

药铺道：“既然你不能证明从那个郎中手中得到方子，便不能证明这药材是你们的！”

倩倩一听大为光火，这明摆着要陷害自家公子，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掀翻药铺中装着药材的一段柜子。掌柜一看吓怂了胆儿，躲在柜台后面颤颤巍巍的将捡来的几包药交还给丑儿。

荣王坐在府衙吃着小酒无所事事，正巧想到了这一幕。

他心中还琢磨，这行事作风与他之前的一名随从像极了。只不过那名随从最后发现是位女子，便将她打发至洛长清门下，最后跟随了洛长清，也不知过的如何。即便洛长清那个病秧子无法获得收入，那倩倩靠着自身武艺也能赚些生计。不知洛长清还有没有活着……

只可惜这药铺壮汉是个男人，若是女人，那就一定是倩倩了。

只可惜当时荣王坐在轿中只能在药铺对面远远观看，那药铺的动静已经惹来不少百姓围观，荣王几乎看不清里面状况。

荣王在府衙内一直等到正午时分，冯知府才姗姗来迟。

“让八爷久等了，实在罪过罪过。”冯知府老远看到荣王就抱拳招呼。

荣王也回道：“无碍，本王正于此处品酒赏鱼，自在的很。”

冯知府立刻传来午膳摆在亭子处，这个时候亭子有些凉风，冯知府命下人拿着屏风过来遮挡。

两人酒过三巡，荣王便直言，“冯知府手头可有什么赚钱的好买卖，不如拿来一起做做？我活生生一人总不能一直靠冯知府送的那点银两度日。荣府日渐人多开销大，若是全靠冯知府实在说不过去，不如做些赚钱的买卖，本王自行养家。”

冯知府哈哈一笑，“你我二人以兄弟相称，就不要计较那点银两。别说供你一个府，就算帮八爷你娶妻也是理所应当！”

荣王一听心中暗道这老狐狸，看着热络实际却疏远，他的事情半点都不容荣王插手，而荣王一时半会儿也摸不到这冯知府的心头好。

于是这个话题再次打住，两人对着湖中风景相聊甚欢。

这是过来一位下人对着冯知府耳语片刻，冯知府听后立刻变了表情，他神秘的对荣王道：“府衙来了贵客，不如带来八爷也认识认识？”

看他高深莫测的样子，荣王点点头。冯知府离席后他继续独自品着小酒。

不多时他看到长廊远处来了一位身着月白长褂，头戴斗笠，围着白色面纱的人渐渐靠近。他皱皱眉，莫不是现在人白天黑夜都喜欢这身打扮？

到了近前冯知府高兴的介绍，“这位便是从怀古县远道而来，专门我诊病的神医！八爷可曾见过？”

荣王一听是神医，他不禁眯着眼睛仔细探查。

而洛长清也没有料到来了府衙竟然会遇到荣王，他装作不认识，像荣王行了礼。

荣王一看便也装作不认识的寒暄几句，三人一同落座。

冯知府命人给神医斟了酒，正要碰杯，却见冯知府脸色有些不急，像是焦急的等待什么。他跟这二人慌张告退，道：“衙内有急事，二位先用，我片刻后便回。”

之后两人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半晌后荣王给神医续满杯，“不知神医也会来此处，莫非神医来这风行州真是专为给知府看病？”

神医道：“也是，也不是。”

“怎么讲？”

神医道：“一方面是来为知府瞧病，另一方面为了寻找一个老友。”

“哦？什么样的老友？我今日无事去做，不妨同你一起寻找？”

“只是一个有过两面之缘的老友，也许找不到，不过我在此处等等他一定不会错。”

说道这里荣王有些吃味，原来在神医心中竟然有人比他还重要！那这两晚搂他一睡又是为何？

他不太想继续老友的话题，于是换了方向发问，“这几日想跟神医叙旧却总不得机会，不知神医可还记得，那日送我的那黄金腰佩，神医是从何而来？那县令已经不在人世，神医但说无妨。”

洛长清细细思索，这是否对他有了怀疑而在试探？于是他冒险回答道：“那腰佩实在你荣府院中池边捡得的。”

荣王仔细一想，原来如此，感情那日洛长清问洛县令要来腰佩丢于池边，接着被神医捡到。难怪洛县令怀疑他收买了洛长清。而神医之所以为神医，能将人起死回生，在他荣府内捡到一块腰佩实属正常，荣王从未怀疑。

不多久冯知府再次回来，笑呵呵的问二位再聊什么，了得如此投机！

洛长清却看到冯知府面色有些不妥。他面带潮红，额头微微冒汗，气息有些嘘喘，身上却裹了好几层衣裳。

莫不是……洛长清凝眉，“知府且将手腕拿来，待我探探脉象！”

冯知府很配合，洛长清这一下摸过去，却心中大喜。这时脉象清晰很多，尽管依旧很混乱，但是主要的几处却能摸得很明白。

想必这冯知府平日里纵欲过度又不懂保养，这病症主要全都来自于肾虚，他肾阳虚肾阴虚程度不同却同时存在，也算是个罕见的症状。肾虚又带着他其它地方功能紊乱，因此冯知府总觉得浑身不对，喝过很多药却不见好。

他看了看之前的药方。立刻明白了结症所在。药方中用药毫无问题，但却犯了一个大忌。

平日多管齐下正是良策，而对于冯知府来说，却必须分清主次。若不能集中力量医好主要病因，夹杂其他病症用药，只能减低主要方面的功效。

这时洛长清对冯知府的病症已经信心在握，冯知府也感觉到他发现了什么，于是道：“还请神医直接下方子，我命下人去抓药熬制。”

洛长清突然想起这风行州他没有行医资格一声，“听闻风行州没有在府衙登记在册便不能行医，我现在还不能为冯知府开方子。”

冯知府哈哈一笑，立刻宽解神医，“那杂七杂八的禁令只是为了约束百姓而已，神医大可不必理会，照常开方便可！”

洛长清留了心眼，“此时不宜，带我回去后细细研究，开出最良的方案，按照秘制法来为知府制药。只有如此才能医好知府身上疑难病症。”

冯知府大叫，“甚好甚好！”

神医见状提前告辞，“秘制炼药也许会耽搁一些时日，请冯知府莫要着急。”

“无碍无碍！只要命还在，有神医就不怕！”

洛长清离开府衙，却没想到随后跟来了荣王的轿子。

“神医上轿来吧！一人行走又累又远！”

洛长清没有理会，荣王的轿子跟在他后面缓慢行走。

在一处拐角处他趁洛长清不注意，一把便将洛长清捞至轿上。

“都说行走很累，你我二人虽见两面，但却从未叙旧。不如趁这好时光神医随我去酒肆吃些东西，填饱肚子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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