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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容清咳两声,“你果然是该剔透的时候不剔透,不该机警的时候瞎机警。”说罢,眼瞧着柳之祁仍一副不满的眼光注视着她,只好再度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他身负战功,皇上顶多软禁了他,明面上皮rou之苦都不能让他受的,懂么?”柳之祁长呼一口气,转而又是猛地盯住她,“什么叫明面上?”沈千容果断没有好脸色了,直接将他丢在原地上了马车。她又不是皇上,搞得好像她能决定他生死似的。抵至长安内,叶阑青一行马不停蹄赶去宫内复命。沈千容便顾自溜了出来,在长安街头买了个要卖身葬母的小丫头,又花钱请了几个路人当着她的面葬了她的母亲。方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瘦弱的女子跪在地上,低声应道,“奴婢名叫应儿。”“你可识字?”“幼时念过两年书。”“那便好!”沈千容递于千阳一个眼色,命他扶了应儿起身,“我看你也是有些心思的,整个长安城,便是这条街最是富庶繁华。你在这里,自是容易找到买主。”应儿跪在地上,忙怯懦道,“奴婢不敢!”随后沈千容便无视千阳的眼色,收了她,且带她去了这长安城最好的豫之锦,换了新的衣裳。应儿换好衣裳局促的出现在沈千容眼前时,她一眼看过去,虽不至于惊艳,但这身烟罗紫的长裙,和腰间素色锦带相映成辉,正经也是这铺子内的一抹亮色。沈千容径自带了回了她在长安的落脚处。沈宅。应儿依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沈千容瞧着她的眉眼,瞧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方才收回神,“起来吧!自今日起,你便为我做事了。日后也无需这般下跪,我虽是买了你,但若是哪日你想走,提前与我应一声便好。”“谢谢小姐!”应儿磕了个响头,方才起身。沈千容冲她指了指桌上的银票,“现在你便出门去办第一件事。”“在豫之锦的附近买一个铺子,就卖胭脂吧!日后你做掌柜,盈利亏损都不紧要,重要的是要在豫之锦附近,能做到吗?”“奴婢可以做到。”应儿略犹豫了下,才应声。“奴婢家原来就是在街上卖些零散首饰。”“那便去吧!”“是!”应儿取了银票,遂折身出门。眼见着那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千阳方才自一侧转至沈千容眼前,“小姐,你就这般将这女子带回来,未免太大意了。”在街上时,他还以为她不过一时善心,哪料竟真的带回了住处?沈千容蹙了蹙眉,“你去悄悄跟着她。”“是!”千阳领命,却是转身之后猛地顿住,再度回过身谨慎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沈千容抬手扶了扶额,“算了,待她回来再说吧!”自打上次千阳被人调虎离山,她身陷囹圄差点出了差错,千阳便愈发谨慎了。“千阳……”沈千容嘱咐道,“待她回来,你仍将她当做寻常女子,莫让人看出来。”“你不打算让她走?”千阳略有些惊异的看着她。沈千容摇摇头,“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令人生疑。我顺势将她带回来,也好减弱对方的戒心。但目前看来,我仍拿不准她到底是谁派来的人,敌在暗我在明,不宜多生事端。”“只是……”沈千容轻揉着太阳xue,难得这般没有头绪。“千阳,你比我年长几岁,可曾在母亲身边见过她这般样貌?我总觉得……似是眼熟。”第20章应儿眼熟?千阳摇摇头,并不觉得似曾相识。沈千容竭力想了想,到底是没能想起应儿那张脸是在何处见过,只得作罢。应儿回来前,皇上对于叶阑青的安置倒先传了下来。赏银万两,布匹千尺,加封大将军一职,落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怕是只差将公主许配给他才更显得龙恩浩荡。“可有软禁?”沈千容守在梳妆台前,把玩着最钟爱的一根玉簪。千阳垂首,“明面上没有,但也说了让叶阑青好生休整,怕是短期内出不了门了。”“嗯。”沈千容抿唇,并无意外。“柳之祁呢?他有没有被禁足?”“没有。”千阳摇摇头,“柳公子出了皇宫就去找梧秋小姐了。”“哦。”沈千容随口应着,转而又是猛地抬起头,神色郑重道,“不对!你去找一趟柳之祁,让他晚间悄悄来一趟这里。”千阳紧皱着眉,“是哪里不对劲?”沈千容微微摇头,“你且让他来,记得叮嘱他多留一些人保护梧秋。”说着,又是摆摆手,“罢了,还是我们过去吧!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怕是也不够安全。我们刚到长安,暗中敌手太多,防不胜防。”“好!”傍晚时分。身着烟罗紫长裙的女子,踩踏着霞光款款而来。她面上的柔弱似乎已经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沉着。只是面颊上并未有任何表情,才显得略清冷了些。沈千容略有些惊异她的不加掩饰,这一日光景,她竟要xiele底吗?还是当真不以为然?她一路走至她的面前,如千阳一般垂首道,“小姐,您所说之事,奴婢已经办妥。豫之锦对面的茶馆,我已经盘了下来,明日便可找人装修,改为胭脂铺。”“不必了。”沈千容谨慎的凝她一眼,“仍做茶馆,只当掌柜的从未换过人。”“好!”应儿应了声,“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沈千容的脸色愈发凝重,“你下去休息吧!”待应儿出了院子,转弯不见了人影,沈千容才摇着头蹙眉,“怎么了?”千阳不放心的上前一步。沈千容摆摆手,默然叹息了好几声,方才道,“算了,你先去准备,夜深些,便带我去见柳之祁。”千阳犹疑了片刻,终是退下。沈千容凝着门外还有些光亮的天色,不知如何说起。应儿那张脸,仿佛刻印在她的脑海深处。偏生,她又怎样都想不出其中的关联来。委实要人头痛不已。三更时。千阳揽了沈千容的腰身,直接带她纵身飞跃一个个屋顶,最后悄无声息的落在柳宅柳之祁的院子里。柳之祁房内灯盏被人点燃,烛火映照了整个房间。柳之祁才后知后觉的猛然坐起身,他这两个月来随叶阑青征战,身体和思维都紧绷着,难得今日好眠,警惕性自然差了些,哪料,竟被人闯进了卧房方才惊觉。柳之祁站起身便要摸剑,瞧见坐在那里的人后,方才陡地松了口气,披了外衣满脸怨气的冲她嘟囔,“您老人家大半夜不睡,这是干嘛呢?可是吓坏本少爷了!”沈千容挑着灯芯,使它更亮些。一面白他一眼轻哼道,“我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