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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急切地追问。那女子来历不明,偏又得皇上如此看重。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形,不能不令人担忧。小太监摇摇头:“皇上每次来偏殿,都会遣散了所有人。不留一人在身侧侍奉。”那妩媚的女子神色亦是难免紧绷起来,不由得追问道:“那女子果真是国色天香?”先前那三日,她们素未放在心上,后来又有南国使臣求亲,更是将这事暂时搁置,哪料南国使臣前脚走,后脚皇上就亟不可待的将这女子接近了宫。这其中若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才是真正稀奇。小太监再次摇头:“千儿郡主只是寻常样貌,并无出色之处。”“当真?”那女子惊异道。“确然是寻常女子。”皇后在一侧默然感叹,“她初次进宫那日,便有本宫的近身侍卫得见真容,确然是个普通女子,顶多,也只得一个清秀而已。”“那却是为何?”那女子微蹙着额头,“后宫佳丽无数,皇上究竟是瞧上她什么了?”顿了顿,又是转向那小太监,“那女子可有特别之处?”小太监微微抬头,张了张嘴,竟是不敢言说的情景。皇后娘娘这才不耐烦道:“本宫恕你无罪,且说无妨。”小太监这才小心翼翼道:“那位千儿郡主……她确然是与诸位娘娘不大相同。”“混账!”那妩媚的女子脸色陡地一沉,顿了顿,瞧见皇后娘娘仍稳稳地端坐着,似是面露不悦,方才住了嘴,继续听那小太监颤颤巍巍道,“皇上每日去往偏殿的时辰不定,有时……千儿郡主还未起床,奴才进去禀告了她,她也只是翻个身,好似不是在宫中,而是在郡主府。”“你说什么?”皇后娘娘极是惊异的盯着那小太监,“她在皇上面前竟没有一丝忌惮吗?”小太监摇摇头,没敢继续说下去。那位千儿郡主何止在皇上面前没有一丝忌惮,对待皇上分明像对待他们这些太监宫女。仍有一回,似是皇上呆的时间久了些,他们在外面远远地都能听见,她极是不耐烦地说道:“我困了,您先走吧!”那妩媚的女子沉思许久,挥手让那小太监退下,方才低声道:“jiejie你说,会不会是那女子真的给皇上下了蛊。我听说那巫蛊之术邪气的很,很是能蛊惑人心。”皇后娘娘脸色愈沉,但说出口的话仍是毫无漏洞,直接便将问题甩了回去。她道:“这巫蛊之术确然是神秘,但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还是不能将她如何。”“jiejie要证据还不简单。”那女子眉梢微挑,言辞间已是露了自得的神色。“meimei听闻,太子妃的meimei来长安之前,可是出了十万两发江湖令,只为了通缉蛊女沈千容。您看现在,太子妃的位子可是不那般稳了。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意外,您将太子妃同她那meimei招来一问,不就清楚了。”皇后娘娘陡地看向她,目光闪过一丝警示:“颜妃,你这消息倒是灵通的很。”颜妃忙讪讪的垂下头,敛住眸子里的慌张,低声道:“meimei也是替jiejie忧心,那江家二小姐既能蛊惑了太子,meimei是怕……”余下的话,她不曾说,皇后娘娘也是懂了。到底是当日便下了一道口谕。不曾想,得来的回复竟是太子妃抱恙,不宜进宫,还请母后见谅。“太子呢?”皇后娘娘追问。“太子奉旨进宫面见皇上去了。”另一端。面色日益苍老的男子坐于偏殿,隔着一层珠帘与里面的女子说着话,这时突然道:“太子今日进宫,朕想,要你们两个见上一面。”里面的女子猛地站起身,掀了帘子就要开口拒绝,哪料偏殿的大门已是被人打开,而后缓缓走来一个清俊温和的男子。他不似原来的那位太子,锋芒毕露,也不似那些个王爷,懂得蛰伏或是当真软弱。他这一路走,当真有股自然而然的温和儒雅,却又不让人轻慢了去。这却是难得的警醒和自知。沈千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想要回身偏又来不及,只好勉强扯起一丝笑意,看着那人一步一步走近。太子正经拜了皇上,转身看向她时,忽的顿住。幸而沈千容还算机警,慌忙垂下头行了礼。一旁的皇上看着他们两人之间气氛颇有些诡异,还以为是这第一面就生了情愫,不由得暗生欢喜,当即,便负手离去,留了他们两人在偏殿内。沈千容不由得舒了口气,忙后退一步撤回帘内。不料那太子却是陡地跟了上来,目光灼灼的瞧着她,眸内甚是不解。他道:“我可曾见过你?”沈千容嘴角一抽:“不曾不曾。”太子长久地凝着她,却是忽而后撤了一步,坐回桌前,同她隔着帘子相对。他顾自新倒了一盏茶,茶水在手边还冒着氤氲的热气。他端起遂又放下,看向那个颇有些熟稔的面貌,温和道:“我曾听絮儿提起你,那时便想,兴许只是重名,没想到真是你。”沈千容在帘内再也坐不住,走出来讪讪的笑着:“长安哥哥,你记性真好。”那时年幼,他化名长安。两人也不过一面之缘,她便道了真名。谁成想,竟还真有再见的那日。更没想到,当日那个小小少年,竟阴差阳错做了太子。第32章帮帮我“你可曾得偿所愿?”长安温和浅笑,俊逸的面目里是明媚的了然。记忆里的那个小姑娘,比眼前这个可爱的多。大抵是长大后,婴儿肥褪去,只留了清秀的面貌。沈千容在他对面坐下,一口气陡地xiele干净,软软的坐在椅子上懒懒的晃着脑袋。长安莞尔:“叶将军为人忠义,又是习武行军之人,性子多少有些木。不过,他既是能将你留在军中,待你总归是不同的。”将女子留在军中,这本身就与他的观念相悖。沈千容扁扁嘴,遂一双眸子又是灼灼亮起:“长安哥哥,你便没有别的问题要问我?”她此刻住在他父皇的偏殿,他关注的竟是她幼时的愿望可曾实现。长安轻咳一声:“倒真有一个。”“嗯。”沈千容眨眨眼。“你当真会下情花蛊?”“会下。”“你给我和絮儿下了?”“没有。”沈千容摇头,“她确然是提过,我拒绝了。”说罢,倏地眉目勾挑,眼底是盛放的笑意,“爱她,是件令你很意外的事吗?”他称呼江南絮已然亲昵至“絮儿”了。若说没什么,才是骗人。长安一怔,面色微囧。自打江南絮入了太子府,他与太子妃或是侧妃的日常同房,都变得异常艰难。后来,竟连旁人的触碰都变得不大喜欢。仍是后来关注到蛊女一事,方才存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