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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是看在长安哥哥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沈千容冷声道,“你怕是忘了,我能助你得到他的心,也能让他顷刻爱上别人。”“你敢……”江南絮陡地仰起脸,却又在望见沈千容指尖妖娆的花朵时,气息猛然弱了下来。当下慌忙垂下头,喘息着急急道:“是我不对,是我怂恿了他,是我以腹中孩儿作为借口,不让他来见你。还请你放过他,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沈千容悠然的坐在椅子上:“你倒是说来听听,为何如此做?我竟是不知,这样于你而言可有半分好处。他来了,又有几分坏处?”江南絮闻言,泪水“啪”的一声就落在了地上,嗓音极是哽咽道:“长安他这一生都不曾过得舒心过,自打他被立为太子,就交给了先皇后娘娘管教。先皇后待他极是严苛,他虽是受了先皇宠爱,但仍是如履薄冰,过得尤其劳累。我不敢让他来见你,我是怕即便是他假死,这余下的事情也会没完没了。唯有在所有认识的人之中彻底消失,才能够同过去告别。”沈千容听她说完,愈是忍不住冷笑:“真是可笑!”“愚蠢!”“愚蠢至极!”“你以为单凭一个废太子的能力,便能逃得过新皇的追杀,还是能躲过我们的寻找?让你们来,不只是要他见他的生身母亲一面,更是庇护。”“我……”江南絮嗫嚅着,一句话说不出来。沈千容心下恼火,闷了会儿,总归顾及她刚刚生产,到底是上前一步,扶了她起身,一面又是低声道:“起来吧,你刚刚生产,这样虚耗身子也是不好。”江南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终于吞吞吐吐为自己解释道:“我也是为了我的夫君考虑,我想着,他同你的母亲……总归是没什么情分在。所以……”“所以,也不差这一番拜祭?”“……嗯。”江南絮垂着头,低低应声。沈千容微微叹了口气:“那我若是带走你的女儿,一日也不让你见。过个数十年,她也不曾听过你的名字,你便不爱她了吗?”江南絮猛地抬起头,满眼惊恐的看着她,末了,才是满心愧疚道:“是我错了,是我太自私。可是……”她凝着沈千容,竭力恳求,“这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不要为难他了?他不是你的亲哥哥吗?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了?”沈千容睨她一眼:“你应当知道,我不过是这林中的一个小姐,一切自有师父做主。至于哥哥,我尽力而为,你且先回去吧!”说罢,已是给进来的应儿一个眼色,命她着人送江南絮回去。入了夜。沈千容想着又能去见叶阑青,精神愈发抖擞。立时叫了应儿,令她与千阳说,三更天准时在门外候着。这一夜的月亮,比着前日更圆些。她迎着余光在斑驳叶子间落下的影子间缓缓前进,昨夜她过于兴奋,未曾仔细辨认这阵法的诡异,因而这一夜只得再次让千阳带路。只是可惜了千阳,等到师兄回来,必是一顿好生责罚。那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月下,正悄然等候着。她细碎的步子,终于按捺不住,向着他飞奔而去。落在身后的千阳,自是顷刻隐了身形,不见了踪影。叶阑青稳稳地迎她入怀:“你好像很累。”他听着她的喘息声,似乎不止因了步伐的急促,更多的好似是心内郁结,气息不稳所致。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一些吧!我虽说不大关心百姓疾苦,可是亲近之人的事,又总要人头疼。”说着,还特意伸出一只手作势拍打着脑袋。他抬手轻柔她紧蹙的眉,疼惜道:“这是你的家事,我不便多说什么。但是千儿,你记得,总还有我。如你累了,我们可去这世上的任何一处,做一对寻常夫妻。”太子被带入这片竹林,他也算亲眼目睹。加之长安城中已然探查清楚的事,也不难猜出其中纠葛。“好!”沈千容闭上眼,心满意足的窝在他的怀里。叶阑青拥着她在竹子前坐下,他靠着竹子,沈千容靠着他。她沉默片刻,终是揪着他的衣角低声咕哝:“若是这里有一张床就好了。”“嗯?”叶阑青下意识应声。“我躺在你的怀里,虽然很开心,可……你太瘦了些,身上的rou又是紧实,因而并不十分舒适。”沈千容闭着眼咕哝,嗓音软软糯糯的,言辞间便有些撒娇的意味。叶阑青紧抿着唇,笑意怎么都绷不住,终是别过眼,忍俊不禁道:“那我吃胖些?”“那要吃成小猪吗?”她不由得睁开眼,还特意双手放在耳边挥舞着,一面又是扁着嘴学着猪叫的模样,“咕噜咕噜……”叶阑青凝着她粉嫩的唇瓣,不自觉咽了口水,喉头滚动。沈千容尚未察觉,只憧憬着未来的日子缓缓道:“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像寻常夫妻一般生活,我们做什么好呢?”总要有生活来源,她先前不能下床时,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她貌似并没有什么独自生存的技能。这些年,师父和师兄将她照顾的极好,她所习得的也不过巫蛊之术而已。叶阑青握着她的手,倒真是正经思索了片刻:“开一间客栈如何?或者,办一个私塾,再不济,我们耕地也好。”沈千容揪着他的袖子把玩着,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叶阑青轻笑:“你需要会什么?”“给你做饭啊!”叶阑青怔了怔:“这我倒是不曾想过。”他亦是从未下厨,不论在将军府还是行军打仗,都有人备好的饭食,他从未思虑过此事。沈千容靠在他胸前,思虑着往后的生活,竟是渐渐有了精神,好一会儿方才极是正经道:“不如,我们开间客栈好了。”“嗯?”“到时找个厨子,再找两个杂役,我们便算是既有了住处,又有人给做饭,岂不美哉?”叶阑青的眸子亦是愈发亮起:“确然是很好。”“你说……”沈千容凝着月色下的竹林,“我们在哪里盘下一个客栈好呢?”“你喜欢哪里?”叶阑青宠溺的看着她,眸色是素未有过的柔和温暖。“南国以南。”“为何?”他轻声问。“因为南方的山水才是真的山水啊,泼墨晕染,不似北方,天色惯常是苍白。”叶阑青握着她的手,突然轻叹道:“我还以为,你喜欢长安。”“那是因为长安有你啊!”沈千容脱口而出,说罢又觉得脸颊guntang,遂欲垂下头,然而惯常又是骄傲的模样,消化了一会儿便又是仰起头,微笑道,“此刻你已不在长安,我自是要寻了我喜欢的去处。”顿了顿,又是问他,“你呢?你喜欢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