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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压境,麟州城新任城主日日守在城墙,诚惶诚恐,只盼着皇上能早些抵临。南国主帅营帐内,应儿微微躬身同主座上的男人禀告:“公子,不出两日,楚云苍御驾亲征便到了。”“小姐呢?”主座上的男子头也不抬道。“小姐整日酣眠,状况还算良好。”“长安城内可安排妥当?”应儿道:“一切妥当,公子放心。”“嗯。”主座上的男子应了声,再无别话。应儿下意识地抿了抿嘴,终是没忍住:“公子,这一战后,便是您的大婚。您看,是否要属下做些准备?”“准备什么?”夏翊风略有些心不在焉,只随声应着,转念又是脸色淡漠道,“不必,我同她各取所需,没什么亏欠。”亏欠?应儿怔了怔,她的意思可不是公子是否亏欠了别人。而是……她顿了顿,终是没有多说。只道,是啊!公子已然许了那女子至高无上的后位,自然没什么亏欠。不过这一世,得了人,得不到心罢了。应儿退身出去,一时间竟不知是为那素未谋面的女子觉得可惜,还是为公子惋惜。原本,楚云苍的密信便是直接送至公子的手中。公子自然也不会让南国国主知晓。应儿知晓信件的内情,是要公子他日登基,主动臣服于楚国。倘或是别人,公子必然顷刻要了那人的性命。公子的秉性她素来还是了解,何曾受人胁迫?可对方抓在手中的人却是小姐,那时应儿便想,公子多半要咽下这口气了。她还从未见过公子能够忍受小姐出一丝一毫的意外。可那日公子同国主商谈了一晚,次日,国主竟允准了公子带兵攻打楚国。这番儿女情长不顾一切的举动,怎么都不该是一国之主能够允准的事?应儿想了许久都没能想通,直到后来圣旨下,择某千金小姐入主东宫,成为东宫内唯一的女主人。应儿猜想,大抵是公子同国主做了某些交换吧!她黯然的叹一口气,却原来,即便这世上有情花蛊,在爱而不得的故事里,却还是没有人如愿。两日后。两军对阵。楚云苍派近身使臣前去谈判,沈千容在他手中一事,必要好好利用一番。然很快有探子传信回来,使臣前去还未曾见过南国太子,便被击杀。楚国士气高昂,怎能容忍这等折损掩面之事?楚云苍更是怒不可遏,然他还未曾发泄,便得了南国太子的一封信,要他带沈千容前去谈判。地点就定在两军的中间地带。两军各派两人,撘一个营帐出来,而后主帅进行谈判。楚云苍的几位副将,仅两人持反对意见,生怕南国太子另有阴招。但楚云苍已然决定赴约,他们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谨遵皇上命令。沈千容被带到营帐时,同几位副将擦身而过,营帐内只余了楚云苍一人。楚云苍瞧见她来,眉宇间的笑意更甚:“你猜,为了你,夏翊风肯不肯舍了一国之君的位子?”沈千容这一路行来,自知与叶阑青越来越来远,既算是有他日,她也不过能够拜祭他一二。倒是眼前这个男子,她再是容不得他。当下,便颇为冷漠道:“你若是真以为我有那般倾国倾城的能力,你便去吧!”“哼!”楚云苍轻哼一声,起身走向她,“他对你,可是比叶阑青对你用心多了。谁人不知,南国太子二十余年不近女色,却是在这时突然纳了太子妃。你可知,这其中有些什么缘由在?”沈千容无心于此,只想着该在哪一日,让这个人受尽折磨。遂只抬眼瞧了他一眼,也不应声。楚云苍不以为意,继续徐徐道:“他为了说服国主让他出兵,大军压境,好使朕能够放了你。”沈千容微垂的眼眸到底是怔了怔,随后道:“师兄本就是太子,有一个太子妃有什么稀奇?”“太子妃不稀奇。稀奇的是……”楚云苍特意顿了顿,故意勾起她的好奇心似的,“据朕所知,夏翊风本无意皇位,这太子妃入主东宫,可也是定了他未来的君主之位。如非为了你,他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况且,他派人送来的这封密信里可是说了,如是谈不成,自会拿朕想要的东西来交换。”沈千容垂下头,良久方才嗓音清冷道:“楚云苍,你便是不怕我想不开么?”“什么?”楚云苍沉浸在愉悦之中,一时间竟不能确认入耳的言语是她所言。“我已然没有念想,何必被你拿来要挟人?”沈千容冷冷道。楚云苍上前一步,双手紧握住她的肩膀,照旧弄得她骨骼生疼。唯有唇边特意扬起的笑意,阴冷中似透着些暖意:“你当然可以选择死,只他不能知道罢了。朕该得到的,还是要得到。”说罢,便将她一人留在营帐内。而营帐外,自是许多人守着,要她逃离不得。两军中间的营帐内。楚云苍携近身侍卫入内,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一侧的青衣男子。他只着了寻常衣裳,墨发也散在身后,看样子,竟是随性的很。对比他这一身铠甲,倒显得他的警惕过高了。夏翊风晓得他进来了,眉宇微挑,抬手为他斟了一盏茶。随后端了自己杯盏放在鼻尖轻嗅。他的姿态过于悠然,倒瞧得楚云苍心下略有些不安。夏翊风抬眼睨一眼楚云苍身侧之人:“有些话,只怕不宜旁人听见。”楚云苍知晓夏翊风身手非同寻常,只迟疑了片刻便道:“不必,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夏翊风垂下眼,倒也不曾开口多言,道,那他怕是活不成了。“楚皇认为,这一战我军十万压境对战你的五万兵马,你可有胜算?”夏翊风声音悠然,同他作出的姿态一般无二。倘或沈千容在此,必然清楚,这是师兄要放大招的节奏了。师兄他惯常狡猾,却是甚少这般悠然自得。他的狡黠一惯是藏在眼眸深处,这一刻竟是看不出丝毫,那便是拿准了更狠毒的方式和手段。可惜楚云苍并不自知,他仰起脸大笑:“胜算?便是朕独自一人,你也得乖乖交出朕要的东西。”夏翊风闻言,一侧的唇角微扬,极为淡然的嘲弄。“要我交出臣服的诏书,也未尝不可。我本就无意于国主之位,臣服于楚国,得一个虚名,我也得了悠闲自在。况且,千儿在你手中,我自是要她无忧。只不过……”他特意停顿了好长时间,久的楚云苍险些有些忍耐不住,方才听见夏翊风更加无畏道:“本公子臣服的楚皇却未必是你了。”楚云苍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至极:“你什么意思?”夏翊风终于抬眼看他,眸中气定神闲,只微微一笑道:“先太子已于三日前于长安落脚,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