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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演,非花解语莫属,除了他,谁也演不出其中招摇霸道,因为他是本色出演啊。我站在至宝楼的二层眺望大厅,只见花解语一身红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边走着,另一只脚还踹飞了一个跟在他身后的左相大人。宋国朝臣哪个不是眼睛往天上看横着走,胆敢对他们不敬,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更何况是最近春风得意的左相洛青云?十月的风吹得人瑟缩,左相大人却跟自备火炉一般,走到哪里都能带着笑意,如今这团火炉却被花解语一脚踹灭了。只见左相大人一跟头栽在了地上,看着那一脚,本姑娘都替他疼,实实在在一脚,带着几分力道,正踹在心窝上。身旁的宋玄商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把他招惹来了?”这个他,自然是花解语,九国之内谁人不知花解语大名,可以直接拿块豆腐拍下去了。然而,花解语出名,一半因为是用毒的好手,花语宫作为武林之中的用毒之地自然有一席地位,花解语作为花语宫宫主也被人熟记;另一半则是因为这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个性。用毒之人才不会管你什么身份地位、武林道义之类的问题,和花解语计较,你只能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中毒。花解语把左相找来,也算左相大人运气不好,话说太过得意的人,老天总会给他当头一击,人家右相大人不就安安生生待在后院里不出来,也没见过被谁踹了一脚?“还能如何?今天这场戏,花宫主可是主角。”我轻笑,开玩笑,花解语都来了,事情闹不大也得闹大了,只因,他似乎永远不知轻重呢。我问起:“你招兵的工作如何?”提到正事,宋玄商正了神色,回道:“正好七万,让人先训练着,虽然不及四哥五万人整齐,但散兵也有散兵的厉害,想来与四哥该是不相上下。”顺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好戏仍在继续,我轻声说了句:“如此甚好,这出戏一出来,将四公子的时间拖上一拖,我也算尽力而为了。”宋玄商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至宝楼门前,好戏仍在上演。花解语端的是张扬霸道,一脚踹过去,左相大人那一把老骨头便趴地上不起,还是至宝楼的掌柜扶他起来的。洛青云站起来拍了拍衣袖,甩开了掌柜的手,颤抖着手,指着花解语道:“你,你,老夫活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那你现在见到了。”花解语似乎并不在意洛青云的讽刺,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笑道:“本宫主活这么大,也从未见过如此为老不尊的人。”“噗!”宋玄商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玩味地笑道:“能把左相大人气成这样,花宫主也算是个能人。”此时的我并不知晓花解语用了什么手段把左相带到至宝楼,却也知道洛青云斗不过花解语,比厚颜无耻,花解语从来不愿屈居第二。宋玄商瞧了眼门口,又缀了口清茶,轻笑道:“这唱的哪出戏?四哥没来,这戏岂非白唱了?”白唱?才不会。为什么会选在至宝楼,因为这地方达官显贵多,能人异士也不缺,宋玄墨若是听到花解语欺负了他的岳父,面子里子都过不去,肯定会派人查问,这一查问,准能发现些有意思的事情。“四公子来不来,其实并无影响,或许,他没来这场戏才更扑朔迷离。”我望着门前的花解语,心中惆怅,也不再看宋玄商,“之前说过帮你拖延时间,全靠花宫主带来的这个消息,而由左相大人传给他,或许才更加让他难以判断。”是的我知道,以宋玄墨的谨慎,不一定会相信,但我赌他一个心甘情愿。虽然那日从昔公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是震惊的,却还是用这个消息来迷惑他。我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好人,这是报复,亦或者是自私,如今,都不想去想。“到底是何消息,你确定四哥一定会去玉凉?”宋玄商似乎来了几分性质。“其实我也不确定。”我叹了口气,“但愿苏夫人的消息能让他上钩吧。”宋玄商一愣,问道:“苏夫人?四哥的生母?”我点了点头,自此两人都没再说话,关于苏夫人的事情,不仅是昔公的禁忌,也是宋玄墨的禁忌。如果情非得已,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我大概是不会借此事做文章,毕竟拿一个长辈做文章,是大不敬,而我和宋玄墨虽有恩怨,却也不该牵扯他的生母。洛青云甩了甩袖子,冷哼道:“那枚玉簪子,你从哪里得来的?”“本宫主的东西,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老家伙?”花解语挑眉,手中把玩着玉簪,抛向空中,又顺利落回手中,“不过……你若是能告诉本宫主你为何这么关心这枚簪子,本宫主倒可以考虑告诉你。”洛青云犹豫了一番,支支吾吾道:“这……”宋玄商偏头看向我,问道:“什么簪子?左相居然这么在乎?”我冷哼:“那就要问他的女婿了。”“四哥?”宋玄商出声询问。我收回视线,轻声解释道:“那是苏夫人的簪子,花宫主从玉凉找到的。”宋玄商大惊:“苏夫人难道没死?这不可能啊。”言至于此,我已经不想多说了,关于苏夫人和昔公的恩怨,已不是我能评论的。宋玄商同样收回了视线,任花解语和洛青云纠缠,问道:“本公子很好奇,四哥最近的一切行动都透着古怪。从眉山铁矿的事情开始,他明明找了证据却不揭发,再到去了水城抓了一桩贪案,就在本公子以为他会发难我们孙家的时候,却找了苏家这个替罪羊。”我心道:孙家想要铁矿,宋玄墨奔着同样目的,又如何会揭发?而水城城守本就是为了遮掩他和水城郭家合作的幌子,苏家成为替罪羊,一是因为他想查关于苏夫人的事情,二则是因为宋国之内又有多少人清白,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一个幌子,实在没必要动到宋国根本,宋玄墨不会如此愚蠢,昔公也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只会重提轻放。宋玄墨一手好算计,可我却不能将一切对宋玄商言明。有的时候,真的希望,宋玄商能再聪明一些,可有的时候,却又觉得他这样其实也挺好。毕竟,很多时候,知道的东西太多并非值得开心,或许,简单些才会快乐些。末了,我只能感慨一句:比起宋玄墨,宋玄商何时幸运。说起唱戏,那么这场戏自然还是得唱下去的,诱敌之计绝对不是让花解语踢上左相洛青云一脚,引来众人围观就算完事的。随着围观者增多,姜千机也登了台,她本是今晚的舞者,跳一曲万年不变的天女散花戏码,而今日,却成了这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