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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宁便轻微走动,四处观察,我知道,此行,我们皆是有任务的,也不去打扰他。半晌,那官员才收拾妥当,重整衣衫,带着我们一行人入宫。这趟入宫,比我想象之中顺利许多,许是肖后的病情真的太严重了,连最基本的排查,也省了,这样倒也不麻烦。我是以医女的身份入宫替肖后诊治心疾,而欧阳宁则是以宋国使臣的身份拜见锦帝,故而两人并不在一条道上。进宫后,自有宫人领着我去肖后的住处。那是一处安逸的地方,除却nongnong药香,真是个好去处。在那里,我见到了肖后,以及玉凉九公主——玉文萱。坐塌上,九公主正逗肖后说笑,我随着宫人的步子赶来。樱粉色少女未脱稚气,笑起来也格外甜,就像是温室中长开的花朵,让人心生怜惜之意。“母后,儿臣新排了一曲舞蹈,如若哪天jiejie回来,配上她的琴声,一定十分好看。”肖后一笑,问道:“有多好看?”九公主拍着胸脯道:“好看到母后看了绝对流连忘返。”“哦?怎么个流连忘返?”九公主正欲说些什么,便被写声请安打扰了。“奴婢给皇后娘娘和九公主请安。”肖后和九公主同时转头看向我这边,我身旁领路的宫女解释道:“这位是医女,皇上让奴婢带来为皇后娘娘诊治。”肖后撇过眼来,不经意地打量了我一眼,也正是那一眼,我突然间清楚了许多事情。那张脸,太像一个人,今日在街头碰见的那个名唤采薇的姑娘,昔日里遇见的玉凉长公主玉文蕙。这之中,到底有什么牵连?九公主走过来,绕着我走了一圈,道:“这个就是给母后诊治的医女?这么年轻,能行吗?”肖后一声轻斥:“萱儿,不得无礼。”“你就是医女?”肖后继续打量着我,问道:“你倒说说,你凭什么为本宫医治。”肖后的病情复杂,我是知道的,可是不诊脉谁都不好说,这心疾,痛起来也是要人命的。不过九公主有所疑问也是可以理解的,我毕竟比她大不了几岁,又凭什么诊治数多人束手无策的顽疾呢?我阵了阵心神,不卑不亢地回道:“因为除了在下,再无人敢接皇榜了,皇后娘娘便是不信在下的医术,也得一试不是?况且……”“况且什么?”我眉眼一挑,笑道:“况且娘娘总该相信,宋城苏家大人不会害娘娘的。”这话出来,肖后眉头紧锁,立刻道:“萱儿,你先出去,母后累了。”“母后?”在肖后的蹙眉下,九公主不甘不愿地道了一声“是”,悄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瞪了我一眼。“你们也退下吧,这里留这位姑娘就行。”肖后一声吩咐,寝宫内宫人纷纷退去。“你是父亲派来的?”肖后动了动眉头,问道,又似乎觉得好笑,道:“怎么会?当年父亲分明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能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我一惊,肖后话中的信息量很大,苏家当年送了肖家小姐入宫,难道!……是因为苏家小姐谈婚。真够胆大的,逃婚啊,逃的还是宋国国主的婚,难怪这些年,苏家和昔公将此事捂得这般严实,连宋玄墨也不知全部内情。“你是他派来的,一定是他。”肖后喃喃自语,似是在肯定自己的说辞。作者有话要说: 咦?又发了一颗小糖,某只紫薯很乖哦。☆、诊治偌大的寝宫,弥漫着冷寂,如果不是我的眼前坐了一位皇后,都要怀疑这里是不是冷宫了,我瞧着坐塌之上的人,缓缓开口:“苏夫人,哦不,应该是肖夫人来过长安城?”“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肖后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何非要我答上一句,我好笑道:“是,是国主派在下来的。”“父亲……父亲可还好?”我皱了皱眉,道:“说起来,令尊大人并不算好。”“是?……”“是,令尊因为贪赃,被捉拿归案,目前,应该还没判决。”其实,这话说出来,大家都明白,贪赃不过是个幌子,昔公允许宋玄墨将苏家逮捕入狱,未尝就没有威胁肖后的打算。再者,苏家所贪的比起水城城守的数目,实在不值一提,便是事后需要寻个借口放过苏大人一家,也是容易的。肖后突然间大笑几声,道:“他这是逼着本宫回宋国啊,几年前打开边城放陈国世子攻打凉国不够,如今,还拿本宫的家人威胁……早该知道,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怎能值得信任。”我没说话,心道:原来,肖后一切都清楚,宋国和玉凉之间的恩怨,的确不是我能插嘴的。这期间种种,牵扯到的已经不再是个人的恩怨是非了,而是一个国家和一个国家的恩怨。“他让你来,打算怎么劝本宫?”肖后看着我,逐渐收回了苍凉的笑意,换上了嘲讽。我心中苦笑,却不得不道:“娘娘难道不想回去看看吗?二十几载光阴,他乡毕竟不是故土啊,难道娘娘心中,就没有半分对于宋国的怀恋?”不待肖后回答,我又自顾说道:“国主并未给阿楠下命令接娘娘回去,只是,娘娘真的没有回去看看的念头吗?其实,即使阿楠不说,娘娘心里也是清楚的,国主并不会动苏家的人,如果要对苏家下手,二十多年前,早就该下手了,如今只是揪着不动手,也不过是因为有难处罢了。”我抬眼,向肖后看去,轻笑,道:“所以……阿楠并未打算劝娘娘回宋国,一切,还在于娘娘心中如何想。”“有趣,真是有趣,你既不为劝本宫回去,难不成真是来诊病的?”肖后忽而笑了笑,“太久没回宋国,不知何时竟多了个你这般有趣的人,虽然你嘴上说不,但本宫如你所愿,随你回去。”“阿楠少时受过长公主殿下的恩惠,恰巧懂得几分医术,确是来为娘娘诊治心疾的。”我心中暗叹一口气,“还请娘娘安坐,伸出一只手给阿楠。”“你不是好奇肖夫人的事情吗?”我将手搭在肖后的脉上,但听她叹道:“她,确实来了凉国。”我手上一顿,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声询问道:“那她……”肖夫人的贴身玉簪能流落在玉凉,多半不是什么好兆头,即使没有什么事情,那段日子,也绝对不会顺利。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询问。“本宫虽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牵扯,但是想来,你既是昔公派来的人,告诉你也无妨。”肖后另一只手中把玩着一小块玉珏,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