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1
。“这么说,陈国世子是打算怎样修订这份合约?”压抑中,欧阳宁突然出声,格外显眼。按理说,身为宋国的使者,欧阳宁不该多加询问,这样的事情,弄不好,就会引起两国之间的矛盾,可是他还是出声了。我心中暗自揣度,欧阳宁在打什么主意,却听陈国的使臣道:“世子的意思是,这份停战合约再延期五年。”我一愣,延期?不该是这样的。欧阳宁笑道:“既然是延期,可是有什么条件?”那样的笑容清浅,那样的声音缥缈,却不知觉中钻进了每个人的心。是啊,如果是延期,又怎会没有条件?陈国和玉凉的国力相差这样大,陈国凭什么会延期?难道仅是因为玉凉的长公主去世吗?绝不会这样,世子兰辰的权利虽大,到底不是陈国的执掌者,所以,他虽能决定一些事情,却不能决定这样的大事,更何况,这样的决定,对陈国而言毫无利益。就在我思考之际,果然听见陈国使臣赞道:“不愧是胜雪公子,我陈国既然让步,就是希望凉国皇帝能答应我们将五座矿山交给我们陈国。”五座?!一座矿山有多么重要,兵家之人不可能不知道,况且是五座。当时孙家不过偷开了一座铁矿,还不是玉凉这样的好铁矿,就整日里夹着尾巴做人,而如今陈国一张口就是五座,如何能不让人震惊呢?我抬眼看向锦帝,在等他的回答。其实,锦帝如何能不清楚这其中的重要性呢?可是对于一个安逸惯了的玉凉,他或许更愿意舍些利益。锦帝皱了皱眉眉头,道:“朕,允了。”“尊敬的凉国皇帝,世子还希望……”陈国使臣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见沈昊的一声怒斥,“你们果真是贪得无厌的小人。”小人?陈国使臣大笑:“那也比夹缝中求生的蝼蚁要强些,凉国的国力如何?沈将军可有能力与我陈国一战?”……沈昊无言,一个将军的好坏,其实远不在于他自身的能力,更多在于他手下的兵将,玉凉安逸惯了,哪里能有与陈国这样的强国一战的能力?陈国使臣转身看向锦帝,又道:“无论凉国皇帝如何想,世子的想法下官是一定要传达的,世子还希望凉国能对我陈国俯首称臣,作为我大陈的附属国,自然,陈国也会给凉国一定的庇佑。”如果说之前的话锦帝能答应,那么这一个条件,无疑就是丧权辱国,一个国家的最高统领者成了别人的臣子,一个国家的话语权不在君主的手中,那么,离亡国还差多远呢?我看向锦帝,心中难免惆怅,如果他答应了,那么玉凉会亡,与前世中的记忆一般,玉凉最终将缓缓消失于九国大陆的版图。如果……如果是这样,除了玉凉的皇室受些罪,这整个长安,都切算是长安。可若他不答应呢?会不会如同前一世的记忆中一般,是一场血流成河?整个长安城埋葬在血色中,自此玉凉永远消失?不待锦帝回答,沈昊就已经站出来,抱拳,行礼,道:“臣,沈昊,愿意拼死保护玉凉安危,这等丧权辱国的条款,还望皇上斟酌。”所谓斟酌,自然是希望锦帝不要答应,沈昊有自己的私心,锦帝又何尝不是?我摇了摇头,躲不过的,躲不过的,该躲不过去的劫难,永远不会躲过去。历史总是惊人相似,那么前一世的记忆,又何尝不会重复呢?这是命啊,命呐,永远不会因为谁的一念而改变。这是命呐,永远都是那般苍白而无力的沉痛,我渐渐想起自己,即便这四年拼尽全力,看似改变了许多,可是有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如同曾经一般回到了原点?陈国使臣看着锦帝,冷了神色,道:“凉国皇帝,这是何意?还望您好好斟酌。”此时,所有人都在注意着锦帝的神色,而我却在打量欧阳宁,只见他的手紧了紧,握起而后放下。锦帝的回答不用想也是知道的,他不会答应。尽管锦帝是个不错的皇帝,却绝非一个不错的霸主。但凡是帝王,就掩盖不了自私的本性。一个帝王可以施恩于百姓,却需要在自己身份地位权利有保证的基础上。而欧阳宁的神色却恰好反映了事情的关键,他是不愿意玉凉和陈国开战的,却为何会将这些矛盾点指出?引发锦帝的戒备,还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时间段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不明白,也不想看明白,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便是这场变故,即将到来。陈国世子派使臣前往长安,自己却未至,不外乎意味着,陈国世子兰辰并不畏惧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如若陈国的使臣没有达成这场交易,那么陈国便会出兵达到自己的目的。我望着长安城内的皇宫,这里的繁华热闹,在不久的未来,将不再剩下什么,徒剩下令人唏嘘的一段段悲壮往昔。沈昊誓死守护玉凉,可惜,一人之力如何撼动大树?而这些,此时此刻,又有多少人能够遇见到呢?可笑,何其可笑啊?笑到最后,剩下的是笑还是泪,怕只有当事人才能听明白了。欧阳宁望着宫殿,轻轻笑着,那一刻,我却觉得是那般疏离。或许,从头至尾,我都未曾真正了解过欧阳宁,这样一个公子,到底会有什么秘密,这样的白衣,却为何能成为昔公的使臣?他向来不简单,他向来心善,可是,再心善的人,也会有残忍的一面。当我得知后来要发生的事情时,除了感慨,也别无其他了。欧阳宁啊,欧阳宁,他先是欧阳家的少公子,再是闻名九国的胜雪公子。所以,我的期望,注定是一场失落。作者有话要说: 变身深夜码字机……终于写完了,累瘫。☆、祸起自陈国使臣和锦帝谈崩之后的几日,长安城异常的静谧。通常,这样的安静往往意味着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这日早晨,窗外积了厚厚一层雪,院中的寒梅开了,银装素裹的大地,点点鲜红,格外美艳。我披着斗篷站在梅花前,拽了拽衣角,将脖子往衣里缩了缩。钱松裹着大衣走来,笑问道:“阿楠姑娘,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我一愣,回问道:“钱公子不也起得挺早吗?”钱松又冲着我笑了笑,没再多言,奔着欧阳宁的院子里走去,大约是那步子太急,反而引起了我的注意,白皑皑的雪地上,留下的是几道泥脚印。我轻笑钱松的冒失,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