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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宋玄墨,由我出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隐卫提醒我,也在情理之中。“你既知我的目的,为何还会跟来?”此行无疑是危险的,花解语的行为刺激了陈国世子兰辰,而两军交战时期,即便是冷战,也是处处充斥着危险,我冷了冷声音,道:“如若我坚持去城门前,你可知道将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隐卫的声音不卑不亢,回道:“因为,属下的任务,只有保护姑娘。”他是如此的直白,竟让我无言以对。因为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我,所以即使知道这条道路凶险,依旧会跟着我一同去闯鬼门关,因为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我,所以即使明明可以避免伤亡,依旧毫不眨眼地身赴战场。“如若,如若这次能平安脱险,我定为你们求得一个好前程。”说话之际,离长安城的城门越来越近,这份萧肃之气也愈发明显。远远便能瞧着墙头上站着的一抹鲜红,在风中飘摇的红衣啊,花解语永远都是这般张扬。我甩了鞭子加快速度,望着城下不远处的陈国军队,心中一顿,此时此刻,沈昊不知所踪,花解语独撑着场面,可是这场子,根本撑不了多久。长安城内无粮,即便有兵有将,也不能比得上兰辰所带领的陈国铁骑,更何况,此时沈昊不在,即便这个消息有意隐瞒,又能隐藏多久呢?没有主将的兵,能有多少凝聚力?这些皆是可以预想到的。士气对于一场战役而言有多么重要,史家早已写尽了分析,无须我多言。天时地利人和,人和的重要,可以破敌,可以凝聚一个国家的魂魄。其实,花解语穿得招摇,说到底,不过是一场空城计。他在拖延时间,城内到底是何情况,我不清楚,隐卫的情报也不确切。“开城门。”墙头花解语一声大叫,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有士兵迎着我登上高台。如若说之前还抱着几分侥幸,那么此时的我才是真正感到绝望,城墙高台,居然没有重型防卫兵器,而连最基本的箭矢和人,也是严重匮乏。摆在高处的除了少量的箭矢,便是许多稻草人。这场空城计,是真的空了城,那么,沈昊不见了身影,想必是带兵转移了长安城内的百姓吧。“你疯了,这样的环境到底有多么危险,你不清楚吗?”我眼中隐含着泪水,冲着花解语大叫,从未想过贪生怕死的花解语竟然会有如此一面,只身犯险。难怪会有他给陈国军队下毒的传言,他在拖时间,而以他的能力,最好的办法便是下毒。可是花解语,你知不知道,给陈国所有的士兵下毒,会有什么后果?浮生如何撼大树?一己之力如何能敌一国啊?却见花解语轻笑着,他的笑容永远是这般模样,带着几分随意,几分让人忍不住气恼的感觉。“长生丫头,你放心,无论如何险境,本宫主都会保护好你的安全。”我更是没好气地道:“你还笑?你居然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如果兰辰多一分心急,或者你的空城计被识破,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本宫主知道,唉,长生丫头,你这般年纪总是皱着眉头可不太好。”又见花解语一抹笑意,花解语的笑容带着娇媚,恰如鲜红的牡丹般妖娆,真是,一个男人长得如此美,得让多少女人自行残秽?“你现在如何打算?”“拖延,只要再拖上一段时辰,沈昊便会带兵赶来,届时本宫主和他合力包抄陈国军队,这些危机都是暂时的。”然而,这世间总是有无数个巧合,如若晚上一会儿,多少也能多上一份生机,可是偏偏,差一招。这种感觉,无比膈应,揪着人心,令你悔恨无穷,却又无能为力。“报——陈国军队开始攻城了。”“再探。”“报——陈国准备了火炮和弓箭手五千。”“再探。”“报——沈将军和部众被困于十里开外,大雪封路,且,桥断了。”……消息一个接一个,却全都是对于长安城不利的消息。花解语看向我轻笑道:“本宫主以前在想,我对你多有照料不过是因为你像极了她,可是后来,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何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所以……无论如何,本宫主都不会让你受伤,除非本宫主死了。”“你胡说什么?”我怒斥道。此时此刻,剑雨飞扬穿梭,我看着花解语眼中默默含了泪水,这场争斗,势必要有输的一方,而花解语选择了玉凉,便早就注定了必输无疑。弹尽粮绝,便意味着成为案板上的鱼rou,只剩下待宰的命运。“这里,势必要有一个人为之付出代价,所以……”花解语依旧笑着,那笑容灿烂如花。我急忙问道:“所以什么?”“所以本宫主用自己来成全你。”花解语挺身走出,一抹红衣在青灰色的石板上成了最明显的靶子,不过转眼功夫,数支箭矢射过来,全部落入花解语的身上。“不,不,不要……花美人。”我大喊,却看到花解语转过头来轻笑,这笑容,一如当初在楚国的落月湖畔见到的他一般,那时他坐在八位美人抬的轿子中,一身红衣显眼。蓦地,我笑了,果真是花美人,这便是他的风格,那一袭红衣永远这般扎眼,张扬得不可一世,就连……也是如斯。可是,又是谁的泪沾湿了衣袖?“长生,别哭,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为了和平的生活而努力,有时候我常在想或许我生来就是为了九国的安定吧,所以,即便是死了,也死得其所,没有什么值得哭的。”花解语似是想抚上我的头,看了看沾染鲜血的手,终是作罢了。“花美人,你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好不好?我们回宋国,回卫国,去哪里都好,我们去找师父,他一定能救你。”我哭着道。可是这些不过都是安慰,我知道他活不了了,那个张扬的、妖娆的花美人是活不了了,我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花解语轻摇了摇头,握了握我的手,道:“别让本宫主的牺牲毫无价值。”“长生丫头,别哭,你不必安慰我,我自己的状况我如何能不清楚?只是,我这一生有两个遗憾,一是容jiejie的七弦琴没能送回卫国,如今想来遇上楚弦歌这样的知音倒也不算辱没。”花解语看着我笑了笑,那灿烂的笑容一如昔日,“这第二嘛,就是未能亲眼看着你幸福,所以,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幸福。”我蓦地一震,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是花解语的手已然垂落,我仍旧不能想象,那样的鲜衣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