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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平稳了些。来到马车旁,里面隐隐传来咳嗽声。邢岫烟先上了马车,行礼道:“薛夫人,薛姑娘,多谢了。”一抬眸,只觉得光华满目,眼前的小姑娘虽然年龄尚小,但美得像是画师一笔笔画细细描绘出来的,每一处都精致无比。她好奇地偏头看着邢岫烟,眼波流转。覃氏在后面催促:“烟儿,怎么了?”薛宝琴之母梁氏看着发呆的邢岫烟笑道:“姑娘先进来罢。”邢岫烟母女依言在马车上坐好,马车舒适宽敞,不觉得局促。邢岫烟与薛宝琴互道了姓名,薛宝琴道:“jiejie也别唤我薛姑娘啦,叫琴儿罢。”邢岫烟微笑:“琴meimei好。”“邢jiejie好,”薛宝琴细细打量了邢岫烟一番,笑道:“jiejie真好看。”比起你来,我哪里称得上好看呢,顶多算牡丹旁边的小茉莉。邢岫烟真心道:“jiejie蒲柳之姿,比不上meimei五分之一。”梁氏咳了咳道:“看烟姐儿这话说的,太妄自菲薄,我看你也是极好的。”覃氏看着梁氏道:“您这是着凉了?”梁氏道:“多年的病症了,拖着罢了。”覃氏暗暗纳罕,有钱都治不好的病,大概是痰症了,富贵之人,也不是活得十全十美啊。四人又闲聊几句,丫环来报:“夫人,姑娘,那边两位李姑娘听说都是荣国公府的亲眷,特地来见礼。”邢岫烟和薛宝琴忙下车来,两位李姑娘在底下笑吟吟地看着,一位身材略高,容长脸儿,眉目流丽;另一位年纪较小,鹅蛋脸,笑起来酒窝浅浅,十分可爱。梁氏覃氏见了也十分欢喜,皆道路上不寂寞了。四位姑娘年纪相仿,又是读过诗书的,越交谈越觉得亲厚。一时王仁那边换好了车辕,过来告诉覃氏和邢岫烟。两母女商量了一下,要回原来的马车上去。薛宝琴和李绮李纹两姐妹都觉得不舍,拉着邢岫烟不放手。梁氏只好笑道:“真是没法子了,你们这么难舍难分,这辆车就让给你们了。覃jiejie,我们去找李jiejie说话罢。”覃氏欣然应允,几位姑娘喜笑颜开,一起上马车亲亲热热地说着话,李绮道:“上了京城,咱们几个也要多走动走动才好。”薛宝琴道:“我们应该是与伯父一家住在一处。薛家的店铺多,一打听就知道了。”李绮道:“我们的舅舅也在京城,也许会上他家小住。”李纹点点头,对薛宝琴道:“李纨jiejie与我们素有书信往来,里面提到过宝钗jiejie,说是个一等一的人物,还有个林姑娘,钟灵毓秀,才高八斗。”薛宝琴道:“我这jiejie啊,可是伯父和爹爹从小夸到大的,比儿子还要疼爱几分。”李绮道:“那么你家薛蟠哥哥不吃醋么?”薛宝琴叹气:“他呀,整日忙着玩乐,哪里顾得上吃醋呢。”邢岫烟笑道:“荣国府奶奶姑娘多,只怕到时候认人都要费一番功夫。”李纹偏头问邢岫烟:“进了荣国府拜过姑母,jiejie一家在何处落脚?”邢岫烟语言含糊:“娘未和我说,应该是心里有了主意。”李绮暗暗扯了一下meimei的袖子,邢家一看便知家境贫寒,想必上京是要邢夫人帮衬的,meimei问的多了,会让邢meimei不自在。李纹也是个聪明女子,眼珠一转便明白了jiejie的意思,拉着薛宝琴说别的去了。李绮朝邢岫烟投来歉意的目光,邢岫烟回以感激一笑。有人作伴,车程顿时觉得短了许多,当丫环来请四位姑娘下车投宿之时,众女才恍然发现日已黄昏。李绮道:“我好像还有很多话没说,奇了,我在家可不是多话的人。”邢岫烟道:“这就是书上说的: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李纹佯怒:“原来在家里你与我是不投机的,我记住了。”四人都笑,薛宝琴伸了伸腰:“明日还有半日可叙,咱们先各自休息罢,在车上坐了一日,我这腰呀,酸的厉害。”李绮道:“我这五脏庙,也开始唱空城计了。”李纹捏着手帕道:“还有明日半日就到京城了,我怎么忽地紧张起来。”薛宝琴道:“不怕,我借你两个胆。”邢岫烟道:“咱们下车罢,别让长辈等久了。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了,浪里个浪,浪里个浪,浪里个浪里个浪里个浪。☆、第六章四位姑娘下了马车,薛蝌早已将食宿安排妥当。薛蝌选的,自然是当地最好的酒楼,覃氏看着酒楼的红漆大门,摸着钱袋迈不开脚步。这么华贵的地方,得多少银子一个晚上啊。薛蝌看出覃氏的局促,笑道:“婶子,房钱我已经付了,你们放心住便是。”覃氏闻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头了:“多谢多谢,薛公子古道热肠,将来必有好运道。”“承您吉言。”“那么,我们的房间在几楼?”“三楼天字号房和地字号房。”覃氏美滋滋地率先上楼去了,邢岫烟篆儿跟在后面。与薛蝌擦身而过的时候,邢岫烟轻轻地说了一句:“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薛蝌疑惑地朝邢岫烟看了一眼,邢岫烟只当刚才什么都没说,微微福身,跟着覃氏上楼去了。薛蝌独自站在楼下待了一会儿,笑着摇头离开。方才,他是听错了罢,以为邢姑娘单独和他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啧啧,这酒楼真是漂亮,你看那桌椅,看那大缸的水仙花,再看看那垂下的帐幔,唉,烟儿,娘在和你说话呢。”邢岫烟回过神来,问道:“娘说什么?”覃氏沉浸在不用花钱就能住天字号房的喜悦之中,没有责怪邢岫烟,而是体恤道:“罢了罢了,你也累了,去休息罢。”进了地字号房间,邢岫烟坐在床上出神,刚才她念了一句□□的名言,可是薛蝌并没有了然或是震惊的表情。是她想多了,薛蝌,并不是陶沉。本来以为穿越有了个伴,结果还是她一个人。叹口气,邢岫烟倒在床上,旅途的困乏一阵阵袭来,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很快沉入梦乡。悠悠转醒之时,房内一片昏黑,邢岫烟唤了两声:“篆儿,篆儿。”回答她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邢岫烟点了灯,回身一看,篆儿在榻上睡得香甜,偶尔说一两句呓语。什么好吃,真香之类的。看来晚上的伙食很不错。覃氏她们估计是看邢岫烟太累了,就由她睡着,没有唤她起来用晚膳。现在,大家都睡了,她却饿得前胸贴后背。桌上有两碟糕点,品相不错,只是冷了硬了,很难下口。邢岫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