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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敢看他的模样大相径庭。“你。”靳川贴近她几分,微挑眉,“一杯,就醉?”朵棉迷迷糊糊的,无意识地伸手握住捏住自己下巴的那只大手,继续,“说你是好学生吧,你抽烟喝酒还打架逃课,说你是不良少年吧,你成绩又那么好,说你冷吧,你又会见义勇为,说你是新时代好少年……你自己都不信吧?”靳川垂眸看了眼她紧握他的两只小爪子,又看向她,片刻,淡淡地说:“你手机。”“……”她眨眨眼,掏出手机递给他。靳川接过手机。屏幕锁着。他静几秒,捏起她的食指用指纹解了,然后翻开通讯录,给班上那个叫张晓雯的女生打了个电话。“靳川同学……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朵棉脑子越来越晕,口齿都有点不清晰了,继续往他那儿蹭,“好不好。”那头靳川刚挂完电话,大掌挡住她越凑越近的脑袋,点了下头,“好。”“我要悄悄说。”“嗯。”“不可以被人听见的。”“这儿就我和你。”朵棉听完就放心了,傻笑两声,一字一顿地说:“我很羡慕你。”靳川有点儿好笑,“羡慕?”“你是不一样的,你和谁都不一样,你张扬,独特,自由,随心所欲……”她竖起根食指,左右摇晃,然后定住,指向自己,“不像我——们。”靳川盯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朵棉好像没有听清他这句话,闭上眼睛,笑着说:“要是有一天,我也有勇气能像你一样就好了。”话音落地,“哒”一声,她脑袋笔直栽到他胸膛上。靳川皱眉,轻拍了下她的脸,“朵棉。”“唔,干杯。”他静几秒,招手唤来服务员结账,抱起她往大门走,语气不耐烦里夹杂一丝无奈,“老子也是遇上你。”第16章靳川把朵棉带了出去,吹风醒酒。一时兴起,逗她玩儿的一句话而已。他没料到这姑娘会当真,更没料到她真有胆子跟他进酒吧。她和他以为的不太一样。靳川垂眸看着那张酡红娇俏的脸,良久,吐出一个字:“呆。”其实朵棉喝的量不多,啤酒度数也低,她这会儿的状态,要说烂醉如泥肯定是不算的。顶多就是脑子很沉,双腿很软,整个人很飘。然后特别想动弹,特别想说话。“我为什么突然会飞了?”她察觉到自己双脚没沾地,挣扎了下,晕乎乎地问。“闭嘴。”“……你在抱我?”“闭嘴。”“……把我放下来。”她皱起眉,脑子里跟糊了团浆糊似的,甩甩头,潜意识里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嘀咕着念出一句:“……男女授受不亲。”然后捂住嘴,嘀咕:“不亲。”“喝点酒跟个疯子似的。”靳川脸色不善。“我想起来了……”朵棉忽然想起李未夕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挣扎得愈发激烈,含混不清道:“你得把我放下来,这样让人看见要误会的。你应该守身如玉。”“……”终于,靳川的耐心达到极限。他侧过头,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像在竭力压抑什么,然后弯腰,把自己个儿怀里扭得跟麻花似的姑娘放了下来。朵棉两只腿没什么力气,晃了下。靳川一把捏住她左边胳膊,眉拧成川,“还能站稳不?”“嗯。”她点点头,片刻,抬起迷离的大眼看向靳川。视线之中,周围的夜景和路灯的光模糊成一片,只有他英俊的面容格外清晰。就这样对视了两秒钟。“噗嗤”,朵棉忽然笑了出来。靳川拧眉盯着她,“笑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喝醉了?”她抬起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正色否认,“我会喝一杯酒就喝醉么?好好笑,世界上哪有那么弱鸡的人。”靳川嗤笑出声。晚风静静地吹着,夜色静静地淌着。“唔感觉有点晕……”朵棉揉了揉脑袋,转头一瞧,身旁正好是一盏路灯的灯柱子。她迷迷糊糊的,推开靳川,抱住柱子,坐在了马路牙子上。靳川在原地站了会儿,低头点烟。“你知道吗。”朵棉把guntang的脸颊贴近柱子。凉凉的,好舒服。她笑着,抬手胡乱指了个方向,“我从来没有喝过酒,也没有去过酒吧……因为我妈说,会喝酒和会去酒吧的都不是什么好女孩儿。”他大剌剌往她边儿上一坐,抽着烟,声音有点低哑地道:“我刚给你朋友打过电话,她半小时之后到。”“喔。”“我的意思是。”他脸色很冷静,“这半个钟头,你给我老实点儿。”“……”朵棉转头盯着他,一双眼眸亮晶晶的。靳川看她一眼。“靳川同学。”她喊得十分正式。“嗯。”“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凶?”“……”靳川顿了两秒钟,掸了下烟灰,“不是。”朵棉听完,脑子再迷糊也愣住了,感到十二万分的费解。她皱起眉毛:“那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凶?”他不耐烦,“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切。”朵棉小小地嘀咕了声,耷拉着脑袋,冷风一吹,搓了搓胳膊。靳川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静几秒,脱了黑色外套扔到她肩膀上。朵棉无意识地调转视线。初秋的天气已经微凉,他只穿了一件深色的短袖T恤,右手拿烟,左手伸直随意地搭在膝盖骨上,袖口底下的臂膀是小麦色,线条肌理分明。所以他只穿这个,不冷吗?靳川看眼被朵棉攥在手里的外套,再看眼满脸茫然的她,眯眼,“要我给你穿?”“……”算了吧。她再晕乎,求生本能还是有的。朵棉收回视线,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把那件外套搭在了身上。顺便闻一闻。意料中的烟草味,薄荷味……还有爽利的皂荚气息。这时靳川的手机忽然响了声。他侧头吐了口烟圈,两指夹着烟摁手机屏,回信息。刚回完就听见旁边捏着他外套衣角嗅来嗅去的人忽然开口,正经八百地说:“我不喜欢你叫我‘好学生’。”“……”靳川掀高眼皮看了她一眼。朵棉严肃脸:“特别,不喜欢。”“为什么。”因为这三个字从你嘴里出来,不是好话。也因为,“当‘好学生’其实不好。”她一字一顿地回答。靳川盯着她,没有吭声。“你不懂,当‘好学生’实在太累了。”朵棉歪头靠在路灯柱子上,傻笑了下,“我们,从小到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