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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川身上,片刻后,伤口处的血止住了,口子也渐渐愈合。只是身体收到方才致命一击还十分虚弱,只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鹿鸣伸手把小业川抱了起来放在石桌上,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言简意赅道:“毒液。”业川没好气地哼唧一声,张开小口吞咽一番后,透明的液体便从口中滴入瓶内,不大一会儿,小瓶便已装满。鹿鸣嫌弃地看着桌上的透明液体,把业川抱到一旁的石凳上,从袋中拿出几株紫草扔了过去,复又把小瓶推得远远的,表情显得有些恶心。业川气得用爪子狠狠挠身下的石凳,它的毒液可是价值连城!特别是纯度如此高的毒液,纵观整个大陆估计也找不到多少!这会儿竟被这个可恶的人类嫌弃成这样,简直是奇耻大辱。鹿鸣无视了一旁满含怨气的目光,看了看桌上的材料后,便开始制作起来。这次制作的法器名为“赤炼”,是一种闻名整个大陆的毒器。这毒便是取自业川的毒液,将毒液在炼器过程中融入法器内,赤炼便成功了。只不过,掌握火候及材料比例需要非常精准的控制,多一分或是少一分,都会影响赤炼的最终效果,届时整个法器都会毁于一旦。鹿鸣沉静下来,开始着手制作。虽然赤炼法器曾听说过,也看过书中记载的制作方法,但从未亲手制作过的东西想要一次成功还是有一定难度的。鹿鸣炼制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制作完成。他抬眼看了看一旁正在打瞌睡的业川,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上去倒也十分可爱。连续紧张工作四小时,鹿鸣感觉有些疲惫。看了看时间,刚过去将两个时辰,还有六个时辰还要熬,鹿鸣于是开始纠结了。他其实是个挺无趣的人,这种时候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打发时间,只好从空间里取出软榻,躺下舒服的叹了口气。人一闲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鹿鸣大脑有些混乱,忽然想到桑无笙就在他隔壁,也不知道他已经完成了没有,也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好了没有……鹿鸣迷迷糊糊想着,眼皮越来越重,躺在软榻上睡着了。业川看到鹿鸣睡着,眼珠一转,杀气顿现,正欲变身上前扑过去咬杀这个打伤自己的人,空间忽然一阵扭曲,业川还没来得及变身,就被另外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到了角落。业川受到的重创几乎比第一次更甚,它猛吐几口鲜血,瘫倒在地嗷嗷直叫唤,声音虚弱无力,显然冲击不小。“找死!”冰冷到极点的声音忽然响起。业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股熟悉的气味,让它只想不管不顾拔腿就逃,这分明是魔族帝王特有的气味。只是眼下这幅情形却让它不敢乱动,只敢趴在地上装死。鹿鸣被方才的动静吵醒,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朝前方望去,待看清楚前方的情景时差点没跳起来。鹿鸣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稳住心神,努力镇定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桑无笙立马收回骇人的魔气,手朝脸上一抹,那张刻意伪装起来的漂亮脸蛋露了出来,立马换上一副委屈的神色道:“哥哥,我在隔壁忽然感到一股杀气,然而你的气息又微弱几近于无,我心下不安,便过来看看。”鹿鸣撇了地上不知死活的动物一眼,淡淡道:“这等蠢物怎会伤得了我,我早就在四周设下禁咒,若谁敢贸然上前来,必定立即被挫骨扬灰。”业川听到这番话差点晕死过去,所以说,它是该庆幸这位有魔君气味的男人一出手就把自己打得个半死,其实是变相救了自己吗。他早该意识到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善类。桑无笙知道哥哥口中这个贸然前来的“谁”大概也包括自己,心头又好笑又气愤,心念一动,趁着鹿鸣还没反应过来,一股魔气忽然从指尖飞出,直直的朝鹿鸣飞去。鹿鸣眼神一冷,抬手挡开那股魔气,冷笑道:“当着我的面也敢害我?你当你……你!”鹿鸣表情大变,身体忽然一阵麻软,暗自运行灵气,竟发现身体仿佛被捆住一样动弹不得,抬手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他咬牙切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桑无笙伸手捻了一个诀,遮挡住鹿鸣的的保护结界便被轻易扯开。他迫不及待地朝鹿鸣跑去,伸手轻轻碰了碰鹿鸣的脸颊,手指来回摩擦,指尖温热的触感几乎让桑无笙失神,他的表情又是迷恋又是哀伤地道:“哥哥,我好想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搭理我呢?”鹿鸣羞恼万分,却无可奈何,桑无笙惯会用这些不入流的招式逼得他几乎招架不住,眼下这幅全然受制的情形让他无比慌乱,生怕这头野兽又要对他做些什么恐怖的事情,只得努力压下心底的怒火,冷冷道:“你又想逼我做什么恶心的事?”桑无笙一僵,眼里又怒又悲,他压抑着汹涌的情绪,低声哀求道:“哥哥,你就不能原谅我吗?过去的事就算全都是我的错,我们回到以前那样难道不好吗?你说要一辈子照顾我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再管我?”鹿鸣握紧拳头,怒声道:“你谋害芙姝在先,骗我骗了十多年,之后又对我……做出那种事,我如何原谅你?我的弟弟从来只有景陌一人,永远不可能是桑无笙。”桑无笙闭了闭双眼复又睁开,苦涩一笑道:“看来哥哥是决计不会原谅我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再也不当你是哥哥。”鹿鸣心头猛地一颤,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桑无笙嘴角轻轻勾起笑容,嘴唇轻轻贴在鹿鸣眼角那颗红痣上,低声道:“年少时便知情这一关最是难过,上天偏又要让我遇到哥哥。我只当你是我此生无法避开的劫数,即便粉身碎骨,我也从来不曾怕过。我不愿只当你是哥哥,我只愿你是与我执手相伴一生的唯一一人。”鹿鸣听到这番话,再看桑无笙眼里浓烈到无法化开的情愫,千万种情绪堵在胸口,只觉得心脏都似乎快要停止跳动。他知道桑无笙对他已是孽缘深重,可这样又如何?他们之间的沟壑绝无可能填平,又何谈能相伴一生?桑无笙看到鹿鸣眸光波动,似乎有松动之意,便再接再厉,换上一副自嘲的表情道:“我知道哥哥怪我当年谋害芙姝,但彼时的我心性不坚,常被心魔所控,哥哥一直是我的心魔所在,那时我已全然被心魔控制,根本无法辨别对错,杀芙姝的念头一起便再也难以控制,若不杀她,只怕走火入魔也不无可能。哥哥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若单凭邵戟一人之力如何能对抗众多魔族能人?若非我刻意为之,芙姝与邵戟焉有命在?”鹿鸣心头一震,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未说出口,只是眼神黯然,睫毛轻颤,牙齿咬着嘴唇一语不发。桑无笙又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