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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被权力毁灭’。”这次夏六一挑了挑眉毛。又看了一会儿,他拿起一串牛杂继续吃,并且将盘子推给何初三。“不了,多谢。”何初三说。“扑街仔!六一哥让你吃你就吃!”门口守着的一个大汉骤然发出雷鸣般的怒吼。结果夏六一抡长腿,一脚将整盘牛杂都冲他踹了过去,“吵死了,滚!”大汉迅猛地滚了。夏六一转头继续看电视,顺手将幸存的半串牛杂递给何初三。何初三觉得自己像被训斥之后再撸毛的一只家犬,乖乖接过牛杂咬了一口,他发现这是他阿爸诊所隔壁肥姐小食店的味道。涉世未深的何初三顿时更加觉得这位黑道大佬跟之前见到、听到的那些都不一样——相貌俊逸,态度温和,平易近人,应该可以讲道理。他偷偷挪了挪屁股放松了一些,觉得自己今晚有几率平安离开。他吃完了那串牛杂,读完了字幕,末了在夏六一的指示下关了电视机。这位“态度温和”的黑道大佬,开始懒洋洋地跟他说正事,“知道找你做什么?”何初三乖乖摇头。“‘编剧’听过没?”继续摇头。夏六一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释,“我要拍部电影,需要你写个故事,三天之内给我。”何初三眨了眨眼睛,终于明白了。但是作为一个满脑袋塞满英文公式的殖民地新青年,他完全不知道如何下笔。“我是学金融的……”他开口说。——我不会写故事。后面那句他还没说出口,先前出去的小马骂骂咧咧地进来了,“六一哥!赖三妹说他俩早断绝关系,是死是活不干她的事!”夏六一挑了挑眉毛,“嗯?”“TM的他meimei挂了电话!”小马气急败坏补充道。夏六一倒是不急,偏头点了根烟,神色悠闲,“带进来。”不出十几秒,鼻青脸肿的赖全被几个大汉拎来。何初三满背冷汗地坐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夏六一cao起凳子将赖全抽了个不成人形!末了让人将他摁在桌前,脱了他袜子堵住嘴,用钳子一根一根拔了指甲!“不知道怎么办?要不要六一哥帮你想?”夏六一将冒着烟的烟头摁在赖全血rou模糊的手指头上,“自己想,一根指头。六一哥帮你想,三根指头。”“呜呜呜呜呜呜!”赖全咬着臭袜子一个劲儿地哭,头甩得快要飞出去。夏六一挥挥手,小马应声上前,动手扯掉臭袜子。“我,我求我妈,让我妈打电话给她……”赖全带着哭腔虚弱地说。“乖,”夏六一赞许地拍拍他脑袋,“一根。”小马应声而上,干净利落咔嚓一下!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咿嗷嗷嗷嗷嗷——!”何初三年轻纤细的小心肝,连带着七魂六魄,被这最后一声高昂,彻底击散!他呆若木鸡地看着瘫软的赖全被几个大汉拖走。小马包起断指头,嘱咐一个手下给赖全妈送去,殷勤地亲自动手擦干净血淋淋的桌面,然后迅猛滚走。夏六一坐回桌前,重新架起两条长腿,“你刚说什么?”何初三呆呆地咂了一下嘴,“我是学金融的……”“嗯?”“……我会写故事。”“很好,乖。”第二章(能看了啊)何初三花了三天时间,写出了一个十分老套的、坊间流传深远的——富家小姐与帅气穷小子打败黑社会大佬之后私奔的故事。夏六一漫不经心地用竹签戳着鱼蛋,在咖喱汁里滚了两圈,“大佬还使双刀?”何初三老老实实站在他面前,真诚地赞美说,“很威风。”夏六一招招手。何初三刚一走近,就被他拎着衣领一把掼到桌子上,抓起头发砰一声砸下去!何初三额头上当即破出血来,一阵的地天旋地转,熬过眩晕之后定睛一看,冷汗霎时湿了衣服——夏六一抓着竹签就要往他眼珠子里戳!何初三认命地闭了眼,等了半天都没动静,疑惑地睁开。夏六一却只是掉转竹签头,在他颤抖的眼皮上不轻不重地拄了一下。“不吭不声,心眼不少!拐着弯骂我呢,啊?”夏六一说,“别跟你六一哥耍花招,滚回去重写。”何初三顶着印度阿三的包头,乖乖地又写了三天。他阿爸问他怎么了,他只说被楼上掉的花盆砸破头。他每天还是大清早背个小书包出门,过了巷道转角,就被几个大汉拎去公司,写一整天,深夜再被几个大汉打包送回去。第六天他交了个新剧本,沦落风尘的美丽女子爱上潇洒不羁的黑道打手,感天动地的浪漫真情之后,女子被敌对帮派抢走,打手为了救回爱人浴血而战,单人双刀一气砍翻四十余人,杀出一条血道……小马哥站在旁边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偷偷跟手下咬耳朵,“怎么这么像六一哥和大……”“咳!我什么都没听到啊,小马哥……”专心听剧本的夏六一,脸色越来越黑。偏偏何初三还浑然不知,只是低头读剧情大纲,自觉这次从批判黑道改成歌颂黑道,应该不会挨揍才是。他勤勤恳恳地读完,就站在那里等评价。房间里安静地连根针都听不见,小马察言观色,偷偷活动了活动手指关节,准备帮他六一哥揍人。“故事怎么来的?”夏六一用指节轻轻敲着桌面,道。“听说的。”何初三说,抬头偷偷瞄他,终于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听谁说?”夏六一继续道。“大家都说……”何初三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飞了出去!他瘦小的身体撞翻了两条凳子,混杂着断掉的凳子腿一起砸到了墙上,栽下来的时候一整个灰头土脸,趴在地上咳了两下,他竟然吐出了一口血。“八成力道!”围观的小马在心中默默读指数。夏六一大跨步走过来,拎起凳子断肢往他身上又是一下!何初三忍不住发出一声哀鸣,凳子上断裂的铁钉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登时渗了出来。他又痛又茫然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血,不明白这个阴晴不定的黑道大佬为什么突然发难。夏六一掉转凳子腿,将尖锐碎裂的那头对着何初三,面无表情地就要一个猛子扎下去!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伴随着守门小弟的吆喝,“大佬!”“大佬!”郝承青刚一进门就听到“咚”一声闷响。这位大佬二十岁就作为太子继承帮派,十五年来黑道浮沉历经沧桑,行事作风十分沉稳淡定。他并未介意那声怪响,光是淡然地扫了一圈室内,开口道,“六一呢?”大张着嘴的小马和众位大汉一起,汗涔涔地看向门后——木门吱呀一声,夏六一捂着后脑勺狼狈不堪地跳出来,随手丢开手里的凳子腿,“阿大。”郝承青疑惑地皱了眉。“我站门背后削人呢,阿大!”夏六一委屈地说,一边抽气一边揉脑袋,“你下次进来先说一声成不成?”郝承青笑了,揽着他肩膀将他拉过来,亲手给他揉了揉后脑勺,“疼?”“疼!”夏六一毫不客气地说,“你得发伤残费。”“新夜总会给你管,够不够?”“行!够!”夏六一急忙一应声收了下来,转头用眼神杀小马与一众手下,这群人立刻端茶倒水掸灰尘,将青龙大佬请上沙发。还在门后地上扑腾的何初三,也被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