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书屋 - 耽美小说 - 江春入旧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0

    个妯娌,你都应付不暇,被人钻了空子,坏了自己身子……”

见江芝果然气红了脸,江春又加了把火:“你若是安安分分做豆腐营生,日后再寻个男子过日子,我还会将你当嬢嬢待,但你若还要打那不该打的主意……我只消去老夫人面前说两句话,到时候怕你怎摔下都不知哩。”

见江芝果然沉思起来,江春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得不说出她一直不愿说的话,虽然有点伤人:“你已无法再生养了,这秘密在汴京只我姑侄二人知晓。若被老夫人晓得,自己儿子一世英名被个一无是处的女子给毁了……你说,她会如何对待你这妄图爬她宝贝儿子床的和离女人?是如个粗使丫头般提脚卖出去?还是划花了你脸再嫁个三教九流?不论哪种结局,你定是再回不了金江的……到时候才是真要了我爷奶的命|根子。”

虽然在江春看来,她并非真正的不能生育,但为了牵制住她,也只能硬下心肠来戳她痛脚了。她一直觉着,用这种理由来刺激女性是非常不厚道的行为,但……她能做出那种事了,自己还讲甚仁义道德?

“我晓得你在东昌的不如意,那蒋二与小寡妇还等着瞧你笑话。你且想好罢,到底是自力更生挣份家业出来,风风光光回去打了狗男女的脸,望着他们如贱狗蝼蚁般匍匐在你脚下?还是被老夫人收拾得如丧家之犬被他们嘲笑你江芝一辈子就只能做这男盗女娼不要脸面之事?你的后半辈子想要如何,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江春也算苦口婆心了。

江芝脸色纠结了半晌,不知是那“不会生养”的痛脚牵绊了她,还是搬出老夫人这尊大佛压住了她,抑或前段婚姻的仇恨将她刺激得“觉醒”了……她果然未再狡辩,只道:“你好生读书罢,我自有打算。”

江春拿不准她是何意,仍然坚持道:“还请嬢嬢说清楚些,莫这般模棱两可,到底是打算继续异想天开?还是怎样?”

江芝被她逼问得窘迫极了,只冷笑两声:“当然是按着我好侄女谋划好的路线走哩!”

江春晓得暂时亦只能到这地步了,她现在能力有限,都予她随着自己撵来了汴京……错过那“扼杀”时机了。若当日在金江城外自己能早些见着她,能硬下心肠来将她赶回去,现今或许就不会如此糟心了。

但当日在金江城外,却也有诸多牵绊。她当时虽还不知她企图,却也晓得,是不可能单凭自己几句话就将已破釜沉舟的江芝劝回去的。若要借了老夫人之手,那她就相当于将自己现成的把柄递与她了……自己耍的“毒誓”把戏本就惹毛了人老成精的她,江春不知自己后期要填进去多少,才能将这人情给补上。

她更宁愿侥幸些,自己先放着她蹦跶,届时自己蹦进坑了,不消她亲自动手又损害不了江家之时,一举压住她才行。

她只想靠自己压住她,而不是借助那恨不得她多些把柄的胡家。况且,外人对她压制也只是暂时的,她能背水一战得罪全家人,将她文书偷藏了,难道将她强行送回去了她就能安分守己歇了心思?不可能的。

这种时候只有放自己眼皮底下才能更放心。与其表面将她压下去,不知她又要在何处冒出头来捅一刀,不如直接将她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说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至少不会两眼摸黑。

其实她一路上都在想办法,要如何才能做到打鼠又不碎了玉瓶……若论感情,她与江芝能有几分?不过是怕伤了两老的心以及给江家招致祸事罢了!

二人各怀心思回了胡二爷府上,江春道已找着舅舅了,明日就可搬出去。众人还待细问,也被她打岔混过去了。

第二日,她与江芝搬了为数不多的两三件行李,由胡二爷使的小厮跟着,去了刚租的小屋。

那是两间只有十几平方的小屋,由个大院分出来的,院里有公用的灶房、水井、净房。江芝独自居住倒是足够,外头那间已有些现成的锅碗瓢盆,让她做豆腐也不愁,后头那间也有了现成的板床与妆台,作卧室也行。况且,这屋子虽小,却是不止五脏俱全,还有前后两扇窗,光线充足,不会令人觉着憋闷。

两人收拾完屋子后,江春就拿了自个行李,找着去太医院报道。

第91章悸动

且说众人正等着瞧淳哥儿到底能说出甚来,哪知他那番“哪个是小娘养的”话一出口,众人又心思各异起来。

以胡老夫人为首的贵妇们,个个有儿有女甚至儿孙满堂了,只皱着眉表示不赞成:真正有底蕴的人家,子孙哪会说得出甚“小娘养的”话来?要么是家人自说时不留神被小儿学了去;要么是身边教养婆子上不了台面,带坏了小儿。

无论哪种情况,都是令人瞧不上的……这窦家果然是新贵,这些本家亲戚就是穿了几十年龙袍也不似皇帝。当然,这也只敢在心内腹诽而已。

那“告状”老太太却是红透了脸。

并非她觉着自家教养不好,无颜面对东京城内贵妇,而是这话戳到了她痛脚,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的痛脚。

原来她是第一任安国公窦振南亲兄长家的儿媳妇,她公爹是窦振南唯一的亲兄弟了。按理说,当年安国公没了,只剩他家那支是正经窦家人,这窦家的爵位横竖怎想也该是传给窦家人才对。她正做着作新一任安国公夫人的美梦时,爵位却是被传给了窦宪……不,那其实是张宪。

其实她公爹那房,对当年新皇登基根本半分助力皆无,本也不该享受这高官厚爵……但人心哪是恁般容易满足的?

她的美梦被窦宪,不,张宪击破了,连对着生活的期盼也没了似的,到整四十岁了肚皮仍没动静。家中婢妾无数,全是无生养的,夫妻两个也早不抱希望了的,哪晓得人到中年新纳了房小妾,却是生下个儿子来……她自兴冲冲抱了来作亲儿养。

其后十几年,不说妻妾两个斗得你死我活,就是花费了半辈子心力养大的“儿子”,反倒还更亲他亲娘些,直将她气得整日将“小娘养的”“养不熟的白眼狼”等语挂嘴边。

孙儿瑞哥儿日日被她养在跟前,自也将那骂人话学了去,也不知怎的,那日就骂到了正经国公府嫡孙头上去。

这些缘由京中贵妇哪个晓不得?她本以为要让国公府邓菊娘没脸,哪知最终没脸的只是她自己。

老妇闹了个没脸,自是再无法安坐下去了,只随意找了个借口“定是瑞哥儿那小崽子说假话哄人哩,我得回去剥了他皮……”就一鼓作气遁走了。

众人在身后望着哭笑不得,这老太太,几十年富贵日子白过了,倒是半分风度涵养皆无。

瞧着窦老夫人被闹了这么一出,精神头有些不济,自有那有眼色的媳妇子上来邀约了众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