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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蹭了两下。乔彻一脸受宠若惊,想摸它柔软的毛,可手臂又抬不起来,笑说:“你是来给我暖脚么。”邵淇从鞋柜里翻出一双灰色的男士拖鞋,左右看了看,还算干净。“你穿下试试,看合不合脚。”乔彻把雪球抱开,脚趾慢慢地伸了进去。拖鞋大小刚好,里面一层绵软的绒毛,非常保暖。他点头,“刚好。”邵淇说:“这是我弟弟的。”乔彻动作稍僵,语气却随意,“你还有弟弟啊。”“嗯。”她抬头,目光笔直,定定地望向他。他自然地避开她目光,将身上毛毯往怀里拢了拢,蜷缩在沙发上,低下头,“我好饿。”刚才的粽子变成了小笼包。她看不过眼,又从衣柜里翻出套衣服,扔了过去。乔彻把毛毯散开,浑身赤条条的,一边好奇地问“这是秋衣秋裤么?”一边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身上套。他身上有伤,动作极慢,衣服卡在肩膀位置,转过脸,“帮我下啊。邵淇无奈走过去,帮他把衣服往下拽,手指滑过他结实的腹肌时,像触电了般躲开。乔彻疼得气喘吁吁,一穿好衣服,便歪倒在沙发上。邵淇别开目光,拎着两大塑料袋拐进厨房。她厨艺一般,平常一个人也很少开火,但今天她发挥异常出色,平淡的家常小炒也做得香气扑鼻。饭菜端到桌子上,乔彻抬头看了眼,用力吸吸鼻子。“过来吃饭。”她搬了只小凳子坐在对面。乔彻努力想坐起来,使了好几次却使不上力气,惨白着脸。“我胳膊好疼……”他呲牙咧嘴,委屈道:“刚才一定是穿衣服伤着了,腹部也疼。”邵淇把玉米粥呈进白瓷碗里,“那……”“饿。”他眼巴巴地盯着她的汤勺,嘶哑着喉咙:“你可不可以,喂我?”邵淇踌躇几秒,搬着小凳子坐到他身边,端起碗。拿抱枕将他的脑袋往上垫了垫,她舀一口粥,他满足地喝一口。邵淇从未喂过人,起先动作还有些生硬。乔彻就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她,也不催促,乖巧又听话。粥喝一半,他的目光开始往土豆丝上瞟。她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口。“你也吃。”咽下后,乔彻温和地望着她。邵淇也没换筷子,夹了一口给自己。咀嚼时她才发觉不太对,怔怔地盯着筷子。一侧眼,瞧见男孩子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像住进一颗颗小星星,对上她的目光,他弯起唇角,笑容灿烂。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满满的笑意溢出眼底。邵淇有些看呆。“我想吃rou。”过了许久,他的声音才把她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一顿饭吃得很慢。放下筷子,邵淇把盘子和空碗收起来。她低着头,一缕发丝贴着脸颊滑到她唇边。他看得心痒痒,下意识想去帮忙。她手一停,眼神凉丝丝的,“你不是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么。”乔彻撇撇嘴,坐回去。她把桌子收拾干净,又倒了两杯热水,给他递过去一杯。乔彻接过,他只喜欢喝冰水,轻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她看他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坐直一些,“乔彻。”“嗯。”“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么?”“啥?”他逗弄着雪球,似乎想让它打滚,但后者显然不听话,冲他喵喵乱叫。“他们为什么打你?”乔彻想想,眼皮都不抬,说:“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个男的拦下过你,就在Blood外头,那天还下着大雨。”她摇头。“就咱们第一次开房。”他说着瞄她一眼,果不其然,她神色又有点尴尬,颊边泛红。“想起来了。”“这次正好撞到,看不惯,就闹起来了呗。”邵淇哦了声,仔细盯着他的神色,“那为什么张龙他们没管你?”乔彻的手微微顿了下,“我怎么知道。”“跟上次的那两人有关?”“哪两人?”“因为你把他们两个放走了,得罪了你的养父,也得罪了张龙,所以他们现在就不管你了,对么?”乔彻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邵淇也没有回避,“对不对?”他咧嘴笑了下,真诚地说:“你比我还会编故事。”邵淇还想开口,被他打断,“没有的事。”“就是刚好撞上了,这么大雨天的,又是深夜,大哥懒得过来罢了。”他说完,低低咳嗽两声。气氛有几分凝滞,空气中饭菜的香味淡了。“你认识我弟弟。”她忽然靠近一些,“对吗?”乔彻摇头。“那你为什么故意放走那两人。”邵淇回忆起那天——他明明就可以让张龙堵住她,自己开车把人带走的。中途再换辆车,绕条路,八成也就跑了。而他那副样子,虽说是在同她拼命,但似乎很像是拖延时间。他无奈了,“我没有。”她紧紧盯着他。乔彻清了清干涩的喉咙,说:“我为什么没带走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他把她上下打量一圈,无语,“谁打得过你啊。”邵淇看着他,头有点痛。她拿起杯子喝了口热水,稳下心神。“那两人是不是和徐美茵有关?”沉默两秒,她单刀直入地问。“我怎么知道。”他耸耸肩。她定定地看向他,乔彻同她对视半晌,缓缓耷拉下脑袋,垂下眼眸。“我是被收养的,你知道的。”他说得很慢,声音艰涩,肩膀缩着,浓密的眼睫一颤一颤。“他们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里会知道别的事情。”沉默几秒,他忍着痛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摸了摸脚边雪球,目光转向她,“你会把什么事情都告诉它么?”邵淇心底一抽,眉头紧皱。男孩子这幅模样甚是可怜,半张小脸还肿着,伤痕累累,像是一只被逼迫的小流浪狗。格外令人心疼。她别开目光,尽量不去看他。“你在撒谎。”乔彻嘴唇弯起,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他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已经有些凉了,他喉结上下滚动,喝得很慢很慢。片刻,见邵淇神色渐冷,脸上满是不信,目光仍牢牢地锁着自己。“行吧,我是骗了你。”他无奈开口。乔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小下去:“我承认……我不是打不过你。”“而是因为,我不忍心……下不去狠手。”邵淇愣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