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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地站在门口,端着一碗方便面,唔,□□的海鲜豚骨面,汤浓味美,有冻干虾仁和蛋黄……什么玩意儿!王三笑甩甩脑袋,觉得这个梦实在不知道是香艳还是惊悚,反正凌晨醒来时,他的内裤湿了。起身换了干净的内裤,王三笑索性不再睡觉,拿出王八贤发来的资料仔细研究,待天亮时,已经将关于那幅的所有著录牢牢记在了心里。到了约定的地方,王三笑姗姗来迟,早已候在那里的张教授笑着迎上来,远远就伸出了手。他是个花甲之年的老学究,却对王三笑十分恭敬,这全是给他父亲王八贤的面子,王家三代古玩掮客,既杀卖家,又宰买主,做的是两头扒皮的买卖。王三笑客气地握住他的手,笑得真诚而又谦和:“路上堵车,让张教授久等了。”“是我来早啦,”张教授侧身,让出身后的人,“这位是恒运的魏总……”“……”王三笑的如花笑靥僵在了脸上。魏琮西装笔挺,伸出手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是啊,”王三笑木然和他握手,心想怎么能想得到呢,打死都想不到昨夜刚入了自己好梦的男人竟会出现在这里啊。张教授对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毫无知觉,乐呵呵地说:“那,我们就走吧?”“嗯,”王三笑点头,他视线在对面二人之间一转就知道这个张教授估计只是被请来掌眼的专家,而真正买主应该是魏琮家里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了。三个人到了卖主家中,将长长的图卷在书案上展开,宋代画家李公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王三笑手里把玩着一个小放大镜,淡淡道:“张教授觉得如何?”张教授谨慎地一寸一寸鉴赏过来,目光恋恋不舍地在古画上逡巡,唏嘘道:“李公麟画法精湛,集众家之长,被尊为百代宗师、宋画第一人,苏东坡曾作诗称赞龙眠胸中有千驷,不惟画rou兼画骨……”王三笑听见他掉书袋就牙碜,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一动,突然怔住,只见魏琮随意坐在旁边一张官帽椅上,神情淡淡的,正打量着自己。两人视线一触即分,王三笑顶着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转头看回张教授,清了清嗓子:“李公麟的画自然是最好的。”双方谈好价格,交易完毕,张教授握住王三笑的手不停地感谢:“这次多亏八千岁提点,请向令尊转达我的感激,不知三少今晚是否得空,在下做东,请三少吃个便饭。”王三笑带着一脸温文尔雅的笑容:“实在不巧,辜负张教授的好意了。”“唉……那好吧,”张教授遗憾地说,“希望以后,三少有合适的买卖,能多想起我这个老头子。”“那是自然。”上下嘴皮子一动,八百万佣金到手,王三笑将支票随手一揣,就回酒店补眠去了,他自从12岁被王八贤收养,手里流过的古董不计其数,账户里的零也从来没有数清楚过,几百万虽是巨款,对他来说,却只是个数字而已。一觉睡到傍晚,王三笑没有立即起床,倚在枕头上慢慢抽了一根烟,他不是八千岁那样香烟不离手的人,只有思绪混乱的时候才会抽一根,来静静脑子。吐出一个烟圈,他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心底不由得感慨:莫不是最近运势下行?一夜没睡好,连累整天都没精神不算,竟然好不容易补个眠都满脑子全是乱七八糟的前尘往事,自己一个翩翩美少年,怎么像老年人一样动不动就怀念过往呢?正在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来,王三笑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纳闷地看着陌生的号码,心想北京的?谁啊?接通:“喂?”“三笑……”魏琮低沉柔和的声音传来。“!!!”王三笑一个激灵,差点将手机丢出去,清了下嗓子,“咳……那个……魏总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指教?”魏琮客气地说:“关于那幅,家父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想请你明天过府一叙,不知道有没有空?”王三笑神情严肃起来,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魏老觉得画作不真?”“只是有一些疑问,”魏琮道,“明天张教授也会过来,你如果觉得不合适,不来也可以,我会处理……”“没有不合适,”王三笑打断他,翻开日程表看一眼,将第二天的工作安排断然抹去,淡淡道,“我明天闲着,几点?”魏琮轻笑:“那好吧,明天下午三点,我派车去酒店接你。”王三笑挂了电话,心想还派车来接,难道是怕我跑了么?啧,当年是你对不起我,又不是我辜负了你一片真心,你魏大总裁左怀右抱满嘴谎言,我一片痴心就当挖了喂狗,我躲什么!王三少爷又是一夜辗转反侧,拜读整本才做好心理建设,觉得那歌里唱得真好:情人最后难免成为朋友,虽然魏琮罪大恶极没资格当王三少的朋友,但念在他魏氏家大业大,以后难保不会再有合作的机会,自己还可勉为其难装一下下。等到了魏家老宅,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一夜的心理建设都他娘的喂狗了——人家魏琮压根不在家。其实想想也是,热爱古玩的是魏老爷子又不是魏琮,魏家老宅里住着的也是魏老爷子不是魏琮,请他过府一叙的更是魏老爷子不是魏琮,你凭什么就默认人家得在家等着你?不就是旧情人吗,你这辈子就谈过一回恋爱觉得很是珍贵久久不能忘怀,知道人家魏大总裁有多少红颜知己蓝米分情人吗?真真是自作多情不可理喻!☆、第3章酒店前偶遇魏老爷子风流堪比澳门赌王,前后娶过六位夫人,如今和六太分居后带着几个秘书独居在老宅子里,庭院中种着梅兰竹菊,房间里陈列着琴棋书画,不知道老爷子读过多少诗书,反正看上去是个十分风雅的礼仪人。王三笑跟着生活助理走进书房,魏老穿一件黑色的对襟褂子,正在伏案研究昨天新得的图卷,张教授垂手站在旁边,看到王三笑进来,神情有些讪讪的。“好几年没见魏老了,还是这么精神矍铄,”王三笑朗声恭维,走进书房,和张教授点头致意,看向书案上的图卷,“魏老是觉得哪里不真吗?”老爷子慢慢抬起身来,他已经很老了,前额的头发已经掉光,只有头顶至脑后还有少许稀疏的短发,苍老的脸上有着拼命保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