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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琮没有被家暴,却是比家暴更加难捱了。王三笑一阵风一样刮进来,那气势简直恨不得将魏琮扒皮抽骨,真到了单刀直面的时候却镇定下来,理理衬衫衣领,停在魏琮一米开外,闲闲地笑道:“在下没打扰了魏总的工作吧?”魏琮拎起桌子上的一打文件,笑道:“你来,我就没有工作,”说完,抬手将文件扔到了地上。王三笑哈哈大笑:“够牛逼啊。”“应该的,”魏琮谦虚地笑笑,起身,绕过办公桌,皮鞋跨过地上的文件走过来,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怎么这会儿突然过来了?”王三笑跟块木头一样任他亲着,慢悠悠道:“今天本是嘉华拍卖公司的书画专场预展,到底是大公司,拍品琳琅满目,有一副傅抱石的是大热门。”“你有看上什么喜欢的吗?喜欢就买,”魏琮见他眼神冷漠,不由得有些心底有些发虚,面上却笑颜未改,搂着他一边亲一边轻声道,“上午我突然想到,咱们以前住的那房子太旧了,就让人在霄云路重新买了套,有个空中四合院,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看吧。”王三笑露出诧异的神情:“我没准备在北京定居,偶尔来个一次两次的,住酒店就挺好。”“嗯?”魏琮皱眉,“咱们……酒店终究没有自己家里舒服。”“我家在南京呢。”魏琮双手按住王三笑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三笑,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王三笑和他对视片刻,突然笑起来,推开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翘起二郎腿,懒洋洋道:“在一起又怎样?难道你觉得我是嫁到你魏家了?我的亲人、我的朋友都在南京,你现在让我来北京定居?怎么不是你魏琮搬去南京呢?我的房子可也不小。”魏琮再迟钝也听出来这是存心找不痛快了,从柜子中取出茶具来慢慢泡上一壶蒙顶石花,端到茶几上,坐过来拉起他的手,笑道:“你要是纠结这个问题,那就好解决了,只要你王三少敢娶,我魏小七随时可以嫁去南京。”“……”王三笑冷眼看着他,心想嫁你麻痹!“怎么,你不信?”王三笑冷笑一声,没有把自己遇到杨灵秀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正视着他的眼睛:“赵良是怎么回事?”魏琮一愣:“什么?”“别跟我装傻,”王三笑淡淡道,“今天预展上,撤出了拍卖,我在现场看到了赵良,他是你的人。”“瞧这话说的,”魏琮笑起来,“好像我跟他有什么似的,他不是我的人,你才是我的人。”王三笑面无表情地看向他。魏琮知道他这是不耐烦了,连忙握着他的手,连声道:“好好好,不开玩笑,我知道这事儿你生气,但老爷子的性格你也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一纸令下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画给拿到手,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找了赵良……”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王三笑眼中的怒气已经快要具化成实体了,魏琮讪讪地住了嘴,他知道王三笑对这幅画的态度,自己绕过他而另找了赵良,确实是有些不厚道,也难怪他生气。两人相对枯坐了片刻,偌大个办公室除了茶壶中缓缓上升的热气,没有一丝动静,魏琮突然觉得这样的王三笑安静得让他可怕,不由得有些心酸:“三笑,那个宋文渊是你朋友,你考虑到他的情况,支持上拍,可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考虑你?”王三笑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考虑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吗?如果今天不是我眼尖看到了赵良,这事儿是不是就被瞒过去了?魏琮,你可真够混蛋的。”“不是……”魏琮没想到他纠结的是这个问题,猛地有些怔住了,喃喃道,“三笑,我没想这么多,只是老爷子压得太紧,我实在没有办法,又怕你生气……”“算了,甭费尽心思地找借口了,”王三笑站起来,弹弹衣角,淡淡道:“我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赵良已经把画带走,我再怎么撒娇耍横也只能显得自己像个捻酸刻薄的小娘们儿,魏琮,我只跟你说一句话:那画值多少钱,你掂量着来。”说完,他抬步往外走去。魏琮倏地站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三笑,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滚开,别他妈拉拉扯扯,”王三笑甩开他,“我现在看见你就烦。”“不烦,不烦,”魏琮陪着笑,见他还会发脾气,可见事情还没有太糟糕,遂壮起胆子,硬是攥着手腕将人拉进怀里,低声下气地笑道,“我做错了,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别急着走,咱来说说那画该给个什么价。”王三笑没好气地从他怀里挣出来:“你给什么价跟我有什么关系?横竖是你的钱。”“是魏氏的钱,”魏琮锲而不舍地继续去抱他。两人就这么站在办公室门口,一个抱,一个挣,来来回回拉扯了几十遍,王三笑被他磨得不耐烦了,用力一把将人推开,转身就往外走。魏琮猛地一把按在门上,硬是将打开的房门又给关上了,抱着王三笑压在了门后,嘴唇在他脖颈间蜻蜓点水地亲吻。两人一分五年,复合之后他仿佛就爱上了这种不带情//欲的亲热方式,有种耳鬓厮磨的感觉,轻轻嘬着王三笑的喉结,低低地笑道:“我向你保证,以后所有事都和你商量,怎么样?”“呵呵,”王三笑微微扬起脖子任他亲吻着,眯着眼睛冷哼一声,心想放你娘鬼话连篇的狗屁!“宋文渊是你朋友,我不会亏待他的,”魏琮抛出一个诱人的筹码,“2个亿怎么样?”王三笑被他禁锢在怀抱和房门之间动弹不得,听着耳边温柔的笑语,漠然地哼哼:“如果现在上拍,应该值多少?”“那不一样,”魏琮显然不肯上钩,据理力争道,“是黄公望的佳作,又有那么传奇的故事。”王三笑嗤了一声,态度悄然软化下来:“这幅是元朝大长公主祥哥剌吉聚集了宫廷画家集体创作的,里面不但有黄公望,还有赵雍、王蒙、唐棣、曹知白等众多知名画家,无论绘画工艺还是背后传达的文化价值,都不亚于。”“好吧,”魏琮妥协,“那你觉得应该价值多少?”两人肢体纠缠,在方寸之间相互拥抱,耳鬓厮磨、吐气如兰,却彼此互不相让,寸金必争。王三笑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