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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抬眼看荣真,那片片白雪似乎落在他眼底似的,让人禁不住想伸手去接。而木樨也这样做了,他不由自主地靠近荣真,侧着脸想把荣真眼里的雪看得更清晰。直到热乎乎的呼吸散在自己的脸颊上,荣真才察觉到嘴唇上传来的暖意并不是因为刚刚喝过的热酒。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终于把感情线搞定了第130章第一百三十章楚溪的咳嗽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最近还能见到血迹。但他仍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应该把自己将不久人事的事情告诉给荣真。荣真这许多年,为他寻药已经耗费了许多人力财钱,现在告诉他都是一场空,也实在太残忍些。他刚传口信给荣国府,不到两炷香的功夫荣真就要过来了。楚溪拖着病弱的身躯来到衣柜前,预备找件颜色鲜艳的衣服,好让过会的气氛不要太悲伤。有小厮来,敲了敲门,说了声茶与点心都备好了。楚溪应了一声,一时悲从中来,这兴许就是荣真和自己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吧。等他穿备完毕,便走到桌前,坐好。敲门声响三下,小厮推开门,引着荣真进了来。荣真的模样像是很开心,一定是发生了件什么好事,自己这时候应该客套下,“公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荣真低下头,把笑容掩饰住,“这么明显?”“是啊,”楚溪浅笑,“公爷,我……”“嗯?”楚溪闭了下眼,做了一次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道,“公爷,我想把樱雪楼的事情全部交给别人了。”“啊,”荣真有些惊讶,但也在情理中,“也好,我早就说你的身体应该要好好调理了,不该这样cao劳。”“是。”你看,多简单的事情,楚溪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道。楚溪是个鲜少在人前表露情绪的人,他总是温和喜人的,不会给荣真带来任何的苦恼和犹豫。他久经□□,也知道保持怎样的距离令对方更加舒适,这般懂事确实是少见的。荣真难得亲自拿过茶壶,为楚溪斟上一杯,“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楚溪笑了一下,又摇头,“不会,我从不觉得为公爷办差是件辛苦事。”楚溪喝茶的时候,袖子从腕上滑落,露出过于凸出的骨节,让荣真心内一惊。他问,“你的病最近是不是又恶化了?”“啊……”楚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时候吗,告诉荣真自己快要不行了?会不会显得太唐突?荣真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博取可怜?楚溪摇头,“还是老样子。”“总觉得你又消瘦了些。”荣真叹了口气,“说到这个,我待会正好去找趟平南王爷,他熟悉南越,一定知道你这种病该如何医。”“公爷不必了,人的命数都是一定的,我们不必强求。”“只是你太年轻了。”荣真叹息。楚溪心道这已足够,又到桌前,取了好几份密函,“公爷,这些是你让我调查的,皇帝在暗中培养的亲信,人名资料,全都在这了。”“我什么时候让你调查这些的?”楚溪一愣,自己说错话了。荣真黑下脸来,“你还在和那个程督云联系对吗?”楚溪不语,算是默认。“你就不能把自己当回事吗?”荣真的语气很是心痛,怪不得楚溪的身体这么迅速的垮了下去。楚溪依然沉默着,暗自懊悔着。看他这样,荣真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这些东西回头再说吧。”楚溪声音轻轻,“公爷,对不起。”“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全是我对不起你。”荣真真不知道楚溪的脑子是怎么做的,这时候还和自己道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尴尬,荣真的立场更是两难,他自以为对楚溪很有尺度,却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多一句显得自己多情,少说一句看来又过于薄幸。他和楚溪之间的关系复杂的紧,除了一声长叹,无从言对。楚溪盯着眼前的茶杯,道,“公爷,可还有别的事要交代?”“你……”荣真说不出什么,站了起身,“没别的了。”楚溪抬眼看一下荣真的神情,不知该如何应对,也跟着站起来,“楚溪送送公爷。”“不必了。”楚溪站在原地,看着荣真走出门,下了楼,出了大院,越走越远,神情变得迷茫。他和荣真也算是少年相遇,和杨槿木樨他们不一样。他一开始就知道荣真的另外一面,看过他为重回权力顶端做的那些所有不堪,所有屈辱的事。他并不同木樨,给个笑脸就能让荣真的坏心情烟消云散。他只能倾尽全力帮助荣真,用自己的手段,用自己的身体换来难得的情报,让荣真的路能走得稍微平坦些。其实有机会的,荣真不经意间流露的脆弱给了他足够趁虚而入的机会。可自己这样的身体,连自己的白头都见不到,又如何陪他。楚溪失了力气,脑中一阵眩晕,跌坐在地上。守在门边的小厮连忙扶起他,“公子,您怎么了?”楚溪闭了闭眼,由他搀着走到床边,“没事。”“那您晚上和程公子的约。”“叫他滚。”第131章第一百三十一章江玉簪张着十根手指,来回摇动,她的指甲上染着红色,她叫人趁着入冬前摘的花瓣,晒干之后,如今用水一泡就又能用了。虽然现在身体日渐臃肿,但爱美之心还是不能没有。木樨看着她闪着光的手指,眯着眼,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同江玉簪表示自己要出门了。江玉簪愣了一下,“又去宫里啊?”木樨点头。江玉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皇上找你去都是为了什么,不过每次只要你回来,全家就要看着荣真的黑脸,根本吃不下饭。”木樨耸了下肩膀,这又不是自己的错。不过冬至那天过后,荣真的态度就缓和多了。他平时里心机深沉,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而已,对来之不易的感情珍惜的紧,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木樨把那事告诉给江玉簪之后,江玉簪一阵懊恼。“感情这事哪有个定式,”她当时握着木樨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有孕,她微圆的脸上罩着一层温柔的光,“只要你觉得和他待在一起觉得幸福那就是对的人了。”“你千万不要拿我比对,”江玉簪笑容苦涩,“你看看我的爱情把我害成了什么样了?”但她又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