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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说,你们所谓的爱情--真是廉价!”我没有用语言反击他,因为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如果他想用这番话来刺激我,那么他的目的显然没有达到,我没有如他希望的那样愤怒地跳起来指责他!对死亡的觉悟和对玛瑞莎的怀念让我异常平静。波特曼少校急促地呼吸着,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的失态。他松开手,转过身背对着我拧亮了台灯,然后翻看着那把被缴了的匕首,半天没有说话。我现在是待宰的羔羊,不能为自己做任何事,只好默默注视着他的行动。“我不会杀你的,伯爵大人。”金发的军官终于再次开口,“我说过我不会成全您的愿望,但您如果还要坚持来杀我只会是自寻死路--您甚至连枪都没有。”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我是个手无寸铁的市民,而他是占领军;他随随便便就可以像捻死一只虫子一样把我消灭。有了第一次的意外后,他将特别防范,我的行动都会像个小丑似的被他嘲笑。但是--“你认为我会放弃吗?”他轻轻地笑了:“不,不,当然不会。您会不停地尝试,直到成功。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波特曼少校走到我的身后,用钥匙打开了手铐。突如其来的轻松让我的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我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站起来,皱起眉头看着面前这个人。他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快走吧。”我没动,惊讶和疑惑一定在我脸上表露无疑:“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很清醒。”这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匕首嘣地一声栽在桌子上,向我露出残忍却自信的微笑:“我会在这里……等着你来杀我!”于是我回家了。清冷的街道上只有很少的行人,路灯昏黄地闪烁着,虽然还不到宵禁的时间,但荷枪实弹的德国人已经走上街头。又下雨了,冰凉的水珠沿着我的头发滑落到脸颊上。我把手揣在口袋里,还是没有感觉到一点温暖,我想我的眼泪也被这冷冷的空气冻结在了眼眶里。一切都是老样子,我的朋友们在客厅里焦急地等着我,约瑟用仇恨和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而玛瑞莎,我的玛瑞莎躺在卧室里……没有生气。但是我知道自己改变了,我的某些想法彻彻底底地改变了。波特曼少校从我身上切除了一些东西,让我能下决心做很多事。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葬礼安排在五天后。我亲自给母亲打了电话,请她到巴黎来;而约瑟负责通知吉埃德先生和夫人。我没有办法面对伤心欲绝的老夫妇,我辜负了他们。他们把最重要的女儿交给我,而我把她送给了死神,他们的哭声和眼泪让我无地自容。约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所有的悲伤藏在了眼睛里,他看我的样子让我想起四天前和他说的话:“我会杀了那个人。”我站在琴房的窗前告诉他,“我用我的生命发誓,我不会轻易放过害死玛瑞莎的凶手!”他冷冷地看着我,只是哼了一声。“请你相信你jiejie的眼光,她不会爱上一个会背叛她的男人。所以,也请你当一个证人,我会实践这个诺言。如果我没办到,那么你有权力……杀了我!”年轻人颤抖了一下,久久地看着我,似乎在衡量着我话里的真实性,最后向我伸出了手。当手掌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这个约定会让自己没有回头的路。葬礼简单而朴素,这是玛瑞莎一贯主张的风格。黑色的棺木里有我为她写的小夜曲,只有半首,永远无法完成。当神甫念完悼词后,我吻了吻手中纯洁的百合,把它们抛洒在棺木上,潮湿而沉重的泥土很快把那洁白的身躯和我的爱情一起埋葬了。我站在墓旁看着工人们的劳动,脸色苍白得像个鬼。母亲靠在我身边死死抓住我的手,仿佛我下一刻就要跟着玛瑞莎离开。她一接到电话就从阿曼德庄园赶到巴黎,在刚见到我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牢牢地抱住我;而我在她的怀抱里也明白自己怎么才能获得暂时的平静。“哦,夏尔特,夏尔特……”她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眼泪在黑色的面纱后面划出一道痕迹。我拍拍她的手,虚弱地笑了笑。我能在母亲和西蒙他们担忧的目光下安排好玛瑞莎的身后事,一件件有条不紊,镇定得让他们吃惊,现在又怎么会因为简单的仪式就倒下去。当雕刻着花冠的十字架竖起来以后,宾客们一个个走过我面前向我表达哀痛之意。我机械着回礼,但是却把注意力放在了最后一个人身上。这个中等身材、拿着黑色礼帽、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向我露出了诚挚的眼神:“……我很难过,伯爵大人,我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非常感谢您能来,雷蒙德·戴斯先生。”“那些法西斯,他们都该下地狱!相信我,他们会得到报应的!”“是的……”我压低了声音表示赞同,然后转过头对母亲柔柔地请求到:“mama,拜托您帮我送送客人们好吗?我有事必须和这位先生谈谈。”她美丽慈祥的脸上浮现出担心的神色:“夏尔特……”“是公事。”或许我的眼睛让她无法拒绝,“我向您保证,我真的没事。”她吻了我的额头,向我们告别,和西蒙他们一起招呼着大家从停柩门出去了。玛瑞莎的墓碑前只剩下我和这个音乐出版商,空气里开始有了下雨前潮湿的味道。我蹲下来,抚摸着粗糙的石料。寂静的气氛让我身后的人感觉到诧异:“伯爵大人……”“的出版还顺利吧,戴斯先生。”我轻声问到。他的表情显然很意外:“……恩,还行,至今没有什么大的纰漏,我们很安全。感谢您的帮助,伯爵大人。”“哦,这不算什么。”我摆了摆手,“我想可能一点点现金起的作用不大,我也许该再多出一点力。”他皱起了眉毛:“我不懂您的意思,伯爵大人。”“你应该认识地下抵抗组织的负责人吧?请转告他,夏尔特·德·诺多瓦希望能加入。”他看着我,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却摇摇头:“对不起,伯爵大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您必须明白,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