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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庆功宴,你来不来?”东子问。“再说吧。”苻秋心不在焉道。“嗯,别来。”东子又说。“为什么?”苻秋眉毛一动,弯腰盯着东子的脸,他黑了,也瘦了,他摸了把东子的脸,将他的头抱在腰前,轻道,“庆功宴你要搞什么鬼?你现在不老实,说好不瞒我……”苻秋鼻子发酸,想琢磨个词来骂他,又天生不太会骂人。这实在超出个皇帝的技能。东子一动不动地靠着他,两只手圈着苻秋的腰。苻秋猛按住东子的手,拿膝盖顶开他,不耐地拧眉催促,“快说!”这时候外面有人说话。苻秋与东子迅速分开,东子把铠甲一披,外头有兵说让他去卫琨帐下。东子高声应了。东子站在帐门前,回头见苻秋满脸担忧,伸手示意,苻秋过来,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颊,被捏住下巴,呼吸交错地吻了会儿,东子一头扎进帐外凛冽的雪风里。苻秋这才感觉到心跳得厉害,他眼皮直跳,总觉会发生什么。然而他却着实没有想到,相凤会有那样大的胆子。傍晚时,小雪细细飘得漫天都是,苻秋站在窗前,身上锦衣华服穿了脱脱了穿,都有点流鼻涕。他搓着手,朝里头铺床的紫烟问,“今晚上都有什么人?”“还不跟前次一样。”紫烟一抖手,烟青色的厚被铺开来。“打扈阳死的人多么?”紫烟把个香囊挂在帐子里,回身一笑,嗔道,“这个奴婢怎么知道。”苻秋暗道自己昏了头,只是他心乱如麻,犹豫东子说的让不要去庆功宴。紫烟瞧了他一眼,苻秋没系扣子,里头一身雪白,紫烟侧脸微红,素手替他系上,一边系一边道,“给东子哥开的庆功宴,公子也该去瞧,不然旁的人不得疑东子哥投了大帅帐下。”苻秋果断扯直袖子,抬头,鼻尖萦绕着女子身上温暖的香气。他有点失神,又想起上午那个炽热果决的吻,喉咙发干地转身去摸茶杯。“公子。”紫烟柔软的声音从身后穿来。苻秋眼从茶杯后看她。“东子哥说,来日回京城,公子带着我们姐妹两个,是真的吗?”苻秋呛了下,咳嗽两声,“当然是,患难见真情,你们跟了一路,自然要带着回京。”紫烟垂下目去,嘴角微翘,没说什么,只是出门时,苻秋与她对上一眼,总觉那眼神很熟悉,似乎昨年方家小姐也是这么个眼神。苻秋烦躁地解开两颗扣子,又扯直领子扣上。出门熊沐已在等,苻秋闷着头,一言未发,走到中庭又蹙眉,问他,“相凤呢?”“一天没见,不知去哪儿躲懒了。今儿搬进驿馆的东西真多,要在扈阳住一阵了。”熊沐看了看天,“快走,要晚了。”苻秋只得先按下这事,又想相凤要在庆功宴上跳舞,可能去准备了。于是走到门口撇下熊沐,打听出相凤有单独的一间屋上头面。那扇门留了道缝,里头传来的声音及时阻止了苻秋推门而入的手。“五日后二更天,从二道门旁的小侧门走,我派人来接你。见到这块玉佩,你就跟他走。”苻秋分辨出,是曹青梦。他的眼贴到门缝上,曹青梦匆促来回踱了两步,声音掩饰不住惊喜,“好歹你想通了,苍天有眼。我们先南下,你不是想去南阳看皮影,就先去那儿。”另一人簪了一头花,只点头。苻秋直起身,无声地拍了拍手,权当没看见,重回到前厅,门口礼官报了声。厅里一人的目光追来,东子皱眉。苻秋移开眼,卫琨还没来,他入了座,端起茶杯,心里如同支起小鼓。这么一想,相凤磕那三个头,便算是报恩了,可惜不能给他庆生。但曹青梦对他算痴心一片,一定会好好待他。正胡思乱想,满堂一静,卫琨笑吟吟走了进来。第35章断冢拿下扈阳,众将俱松了口气。此次庆功宴又与前次大不相同,打到扈阳,北边已无仗可打。觥筹交错,鼓乐吹笙。苻秋心不在焉地喝着奶,身边跪坐着个小丫头。目光穿过一群舞姬,对面座上的东子身边不断有人上去敬酒。筵至月上中天,四名壮汉抬上一面大鼓,鼓架子两头麒麟昂头。一身大红绣袍,满背乌黑青丝,跳的却全不是前夜给苻秋表演的那舞。相凤手持一柄长剑,剑柄红绸拴系,随手抛出又回,随乐声献上的是一支苻秋从未看过的剑舞,没想到相凤多少还算会点武艺。剑舞得别致,相凤腰肢柔软,一脚抬起,腰部后翻与地面成九十度,整个人稳稳定住。苻秋眯起眼,状若不经意地看了看上座的卫琨。见卫琨身前倾,眼睛看得发直,心里叹了口气。端起牛奶喝了口,漫不经心地舔嘴皮,眼珠却追着对面的东子。东子压根没在看表演,朝他举起酒碗,显是看见了他在偷瞄。苻秋眉峰一动,只当做没看见,擦了擦嘴皮上的牛奶,眼角余光瞥到对面东子做了个动作。“……?”东子指了指嘴角。苻秋重又擦了擦,东子已是面无表情抱着臂看相凤跳舞。舞步随鼓点加快,登时山雨欲来,风吹万里。众人眯着醉眼,苻秋独醒,端着碗牛奶,心里惊叹,相凤真如同一只振翅高飞的凤儿,不过生错了地方。他不易察觉地摇头,喝口奶。鼓点愈疾,相凤反手拔出贴身软剑,两剑相拼,兔起鹘落。东子正偏头与人说话,姜松什么时候同他混得熟了?曹青梦目不转睛望着相凤,看得发痴。一柄长剑飞掷而出,铮一声钉在卫琨耳侧,冰凉的剑锋抵着他的耳朵,瞬息里卫琨酒碗掷出,擦着相凤肩侧击落,相凤吃疼咬牙,瞳孔紧缩,另一手挥出,直扑向卫琨,二人扭作一团。一时桌案俱翻,鼓乐声戛然而止,胡姬作鸟兽散,苻秋拔剑而出,两步踏上前,刚碰到相凤的后领子,骤然一声虎啸震耳欲聋。轰然一声。相凤身体被腰腹间一脚踹得直飞而出。鼓架两下摇晃,大鼓落在地上如雷响动,鼓手被架子压在下面一声惨叫。卫琨一手掀翻面前桌案,另一手按着侧腰,血从指缝间漏下,他冷脸跃出,一脚猛踏上相凤腹部,骨骼碎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