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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苦,老弟还是舍不下。东子拿过姜松的酒,又喝了一口,起身,拍了拍袍子,重剑长长的影子斜拖在地上。“走罢。”“哎,不忙。”姜松朝通往后院的小门看了眼,理直袖子,揉了揉鼻子,笑道:“老弟去看一眼儿子。”二人出了府宅,姜松问了东子个问题:“小皇帝知道你要行险么?”东子直视前方,那是一条昏暗的深巷,出去是万家灯火。“他不让。”“比他老子胆儿大。其实此事我一直觉得,是先帝忧虑过甚,卫老鬼为人虽jian猾,但他没有当皇帝的心,不然也不会救今上,保着他回京夺位。咱们是不是……”姜松转念一想,嘿嘿一笑,“不过鹿死谁手,也不好说。”“三分赢面,带上你,有五分。”东子摸了摸袖箭。暖风自巷口送入,姜松微微眯着眼。“明着的送死,为何一定要执行先帝遗命……”东子目中凌厉之色掠过姜松脸面,姜松立时住了口,摇手道:“哎,我不是怕死,我就是想不通,你们袁家人,世代效忠,现而今世道这么乱,个个都像傻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东子脸上浮现出茫然,面色冷硬,半晌后才轻轻道:“此事了结后,就可离开京城。”他闭口不再言语,手握上腰间刀柄,与姜松分开踏入人潮,各自分头融入京城繁华的街景之中。卫琨寿辰,大宴宾客,门前车马簇拥,座上宾客俱是衣饰华贵。戏班早已在大帅府中后院拉开,台上唱着一出,台下一池绿水,水中映出旦角风流眉眼。水上看台置于四方,半弧形绕在小戏楼对面。卫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打,他歪着身,一手支着头,脑中不禁浮起多年之前,那人啊,总嫌戏文乏味,咿呀腔调无趣,卫琨自己是很有兴致的,但他不喜,宫中的女人生活无趣,每逢过节贺寿,闲时jiejiemeimei聚在一堆也要听戏。他的皇弟,便私底下找他去尿尿,扯着他一同尿遁。两兄弟厮混在一处时,那人总似连骨头都没有,能躺着绝不坐着,他常说那一句:“父皇好可怜,白天忙政事,晚上要应付一大票嫔妃,皇帝真不是人干的。”卫琨把他的嘴一按,小少年在席上一阵乱扭,卫琨满头冷汗朝外一窥,宫女太监都偷偷去听戏,今日不必念书,当值的宫人们也便偷偷去偷懒了。“你懂个屁,一到晚上,这宫里数十人都眼巴巴盼着临幸,把你浑身上下伺候得舒舒坦坦,翌日精神百倍上朝去,哪里就可怜了?”卫琨那时已略通人事,他的小兄弟瞪眼不服。卫琨由是按着他的嘴,跨身坐上他的腿,低声坏笑道:“四哥叫你知道知道,到底舒坦不舒坦。”宫室之外,数墙之隔苍凉的戏腔遥遥传来。卫琨头一回亲了少年的嘴儿,摸了少年的腰,但也仅此而已,由得他满面通红撇开目羞愤难当。“舒坦不舒坦了?”卫琨唇贴着他孱弱苍白的脸,轻轻扫过。“不和四哥玩了!”少年作势起身,拍了几拍身,疾步跑了出去。卫琨搭在左膝上的腿弹动了下,猛然回神,笑将玛瑙杯中酒悉数喂入口中,那一刻穿肠破肚的火辣,令他好受了许多。第66章遗命不远处戏台上旦角将水袖一抖,遥遥行了个礼。卫琨大手一挥,“赏!”离开京城后,卫琨从未度过过一个像样的生辰礼,便是当年还在父亲膝下,他总是不得宠的那个皇子。亥时,官员们纷纷偕同出府,于卫大元帅府宅外散场。卫琨支着头,歪在湖边椅中。这宅院中无一物不是熟悉的,也无一物不是陌生的。与北狄关内一战,大火中脱身,都像一场前世旧梦。铠甲被火烧得guntang,当他甩开长刀,自杀阵中冲出,身上好几处被火烧破,战甲被火烫得粘黏在背上。他策马狂奔,风止不住火星,身后尚有追兵。卫琨从马上滚落,就地一滚,剥落铠甲,将贴心缝着的一个口袋里半只巴掌大的蟠龙玉佩取出,里头还缝着三粒东海明珠。卫琨肿胀的双眼微眯起来,将手攥紧,手持长刀,冲入看不清道路的密林之中。疾行数里,身上烧伤灼灼,乍然一片湖水映入眼中,卫琨毫不犹豫跳进湖里。怎么上的岸他已不记得了,再醒过来时,他庆幸地将蟠龙玉佩抓在手上,明珠,白光洒落,令他想起他那皇弟,白如月光的脖颈,一背的好皮rou。破烂发黑的布料包不住他血rou模糊的伤口,指套里露出的手指将腐rou蹭落在珠子上。一粒一粒圆润的烛光,他一闭眼,眼前便现出隐忍的脸庞,那人也曾将他紧紧拥着,拼尽全力地唤他一声“好哥哥”。珠子挨上嘴唇,卫琨干裂出血,脏污不堪的嘴唇碰了碰手里的珠子,脱力地躺在黑漆漆的夜里。天上,一轮苍凉孤高的明月,银光照着他安然入睡。三两个弱气的少年,将醉醺醺的卫琨自椅中扶起,他顺势将其中一个揽入怀,侧低头吻了吻他的耳朵,低声喟叹:“小云儿。”少年们手忙脚乱,卫琨喝醉了极是不安分,这个脖子里亲一口,那个腰上摸一把。到得他院中,两个少年已被撩拨得不住喘息,卫琨干脆扯过一个按在柱子上,扯腰带脱裤子地摸了上去。“为什么?”他咬住了少年的耳朵,那一下极重。少年痛叫了一声,卫琨近乎粗暴地一口一个血印,沿着他光滑的脖子亲过去,齿尖啃噬那喉结。“元帅……进屋里……别……别在这儿……”少年一声尖叫,双目圆睁,口微微张着,青筋暴起的手背被卫琨抓着按在柱子上。倏然一排五支短箭飞射而出,卫琨猛一个重重顶入,以迅雷之势,将少年向旁一带。死死钉在柱上的箭仍颤动不已,少年来不及惊慌,双目失神涣散,沉溺在难以自拔的欲望之中,浑身汗珠滴落。空气中隐约有了血气,卫琨浑身一震,蓦然间一声内劲充足地嘶吼,无情地自前一刻尚亲密无间的少年身上抬起,将裤带拉起,扯过长袍,便似什么都未曾发生。“出去。”卫琨冷冷命令道。三个少年忙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一瘸一拐的那个回头看了眼卫琨,他颇为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头与敌人静静对视的雄虎,他在袍子上擦净了手,目光掠过屋顶,望着飞檐上那人。夜色几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