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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手感怎么样?”陆远从后面瞪了她一眼,手上用力抓了一把:“快点!”谢雨借着他的手劲,用力一蹬,上了两步,却哗啦一声,山土松动,她扶着的那根小树,破土而出,她整个人往下翻倒。“我的相机!”因为要抱着相机,她整个人没有伸手去撑地,重重压在后面的陆远身上。谢雨直起身,紧张地检查了下地相机包,发觉无损才舒了口气。“小姐,能先起来吗?”身后一个冷飕飕的声音响起,谢雨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坐在陆远身上,赶紧站起身:“难怪觉得不疼,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你当了rou垫,你没事吧?”地上都是泥土,当然不会有什么事。陆远爬起来拍了拍弄脏的裤子,冷眼看她:“就这么宝贝你这个相机?”谢雨笑:“这相机是公物,坏了我得自己掏钱赔偿。几万块钱,我可舍不得。”陆远嗤了一声,将她的背包和相机拿过来挂在自己身上:“再试一次。”谢雨拍拍手:“那你扶稳点,要是觉得占了我便宜,等回来你让我占回来就是。”“你能不能正经点?”谢雨反诘:“是你太严肃。”陆远忽然伸手将她拦腰抱住,一手贴在她臀部,附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样行不行?”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靠在谢雨身后的身体,像是一块充满着温度的铜墙铁壁,她心思忽然恍惚了一下,心跳蓦地加速,好容易才找回理智:“你这可真是在占我便宜。”陆远面无表情,抱着她往前面移动,用了用力,沉声道:“我托你,爬上去。”谢雨身上的东西都被他背着,轻装上阵,接着他的力量,很快爬了上去。几个小孩刚刚已经走了一段距离,见两人一直没上来,又才折回来。看到谢雨爬上坡,晓刚问:“记者jiejie,你和陆老师刚刚是不是摔了。”谢雨笑着点头:“稍稍摔了一下。”她话音刚落,陆远已经身手矫捷地爬上来,朝她冷声道:“让开些。”谢雨赶紧给他挪出位置,看他轻松落地,只是那张犹带着伤的面孔依然冷硬,便玩笑道:“你不应该就陆远,应该叫陆不爽,别名不高兴。”陆远看了着蹲在路上的她一眼,走上前轻轻踢了她鞋子一脚,恶声恶气道:“快走。”但是嘴角却不知为何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谢雨跟上他,问:“还有多远?”陆远指了指前方的山:“看见那个有房子的半山坳没?就在那里。”谢雨舒了口气:“总算。”那几户人家是典型的的土家木楼,坐落在山中,阳光照得那房子瓦面上闪闪发光,周遭却又有着淡淡的云雾缭绕,看起来像是在仙境中。而这优美如画的风景,伴随的却是被现代社会抛弃的贫穷。作者有话要说: 互撩模式开启。。。。。☆、山上人家终于走近山上村子里居住的人家,几个小孩子在前面小跑着,还未踏进院子,忽然响起一阵狗叫声。继而又有男人的吼声。谢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看到向晓娟折身往回跑,后面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伯,抄着竹笤帚追上来。向晓娟跑到陆远身后躲着不动,那大爷看到来人,喘着气放下手中的家伙,露出一脸笑,用方言打招呼:“陆老师。”陆远道:“向伯,人回来了就行,别打了。”向伯举起笤帚朝他身后的向晓娟虚指了指,恶声道:“下次再跑,陆老师别去找她。让这死丫头死在外头算了。”他说完,看到他身后的谢雨,好奇问,“这位是哪个?新来的老师?”陆远摇头:“她是记者,来采访采访我们山里的人家。”谢雨朝他打招呼。老人诚惶诚恐地点头:“那都快去屋里坐。”几个人走上前,向晓娟小心翼翼跟在陆远后面,路过她爷爷时,本想躲开,还是被老人家用笤帚揍了两把。她哎呀叫了两声,摸了摸屁股跑开了。谢雨和陆远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待两人走进院子,院子中那条大黄狗又狂吠起来。虽然拴着绳子,但叫唤得厉害,像是要努力挣脱一般。谢雨见那土狗凶恶,有点发憷地站在陆远身后,问:“这狗不会咬人吧?”陆远道:“看家的土狗咬人很正常。不过这里只有你一个是生人,要咬也是咬你。”谢雨听出他的幸灾乐祸,嗤了一声。向伯道:“狗拴得紧,没事的。”说完,又朝那狗吼了两声,那狗倒是真老实下来,窝在地上呜咽喘气。陆远闷声轻笑。谢雨不动声色上前踹了他后小腿一下。他转头似笑非笑瞪了她一眼,但或许是觉得两人像是在调情,表情忽然又恢复冷硬。向家的房屋,是山里典型土家木房,一长排屋子,六七间,两个儿子没分家,都住在一处。但其实家里常年只住着老人和小孩,小孩在上学后,便只有老人一个。房子大约已经有数十年的年份,被烟火熏得很黑。走进堂屋后,虽然外面天晴日朗,大门敞开,屋内也显得不太明亮。进了屋子坐下后,向伯吩咐向晓娟去给客人烧水。向晓娟见爷爷没有再找她算账的架势,应了一声,旁边的灶房,但很快从里面传出她的叫声:“爷爷,水缸快没水了。”陆远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听到声音,站起来:“正好,我去帮你挑几桶水去。”向伯露出山里人特有的淳朴笑容:“每次陆老师来都帮干着干那,真是过意不去。”陆远笑:“我也没帮你们干过什么,就是上来坐一坐顺便挑几桶水而已,再说我也不是经常上来。”他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有些疲惫的谢雨:“你采访拍照什么的,稍微注意点。”谢雨无奈地摊摊手:“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良。”他面无表情地点头,折身去灶房取水桶。咯吱的门声响起,谢雨探头往外看去,见陆远提着两个木桶从旁边出门,朝房子右面走去,晓刚晓霞像是跟屁虫一样,蹦蹦跳跳跟在身后,他高大的背影很快在转弯处消失不见。谢雨拿出录音笔打开,问:“向伯,这里还没有通自来水么?”向伯有些听不太懂普通话,她又慢速重复了一次。向晓娟从灶房里出来,替爷爷回答:“我们这里是山上,通不了自来水,大家都是喝的井水。爷爷老了挑水不方便,我爸本来说安个水泵把井水接近屋里。”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下去,顿了顿,又才小声道,“但他已经两年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