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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有一些消极。自那日情绪失控后,肖绎再也没有和沈陌碰过面,也没有以任何形式联系过沈陌。对此,沈陌不知道是应该感到轻松一些好,还是为肖绎的当断则断伤怀好。但他清楚自己这次的精神状态却再难轻易调整过来。节后上班,同事们都还沉浸在过年的余韵中,办公室里工作的气氛不浓,沈陌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行尸走rou,身体在这里机械地与人应对、处理手头业务,神思却飘零得七零八落。常常旁边的同事问了一个问题,自己要花上几秒才能反应过来。沈陌开始整宿整宿的失眠,听着半夜窗外偶尔驶过的车声,听风声、雨夹雪拍打窗棂的声音,听任宏在隔壁不停地翻身和偶尔的叹息声。任宏的状态也不好。虽然沈陌这段日子够哥们儿意思的和任宏俩个人轮班一样的睡床睡沙发,也知道他一时半会还是没有回家直面小斌的勇气。但看到任宏那天居然买了个行军床搬回来时,沈陌还是吓了一跳,试探地问他:“你是打算长住?”“……没想好。”“那你爸能同意吗?”沉默ing“那你家的小面店谁管啊?”“年后家里应该请了几个小工,忙的过来。”“那你和小斌谈过了吗?”继续沉默……见任宏垂头丧气得跟个大狗一样,自己还有一大摊子烂事没解决的沈陌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帮着他一起把床支好。从东北回来之后任宏帮忙去宠物寄养店替沈陌和肖绎把猫狗接回来各自送到家,沈陌想张口问问肖绎的情况,话到嘴边又失了勇气,开始顾左右而言它。任宏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看到沈陌的脸色,也就把话憋了回去。这些日子,沈陌除了上班就是在家窝着,一方面是没有觉得万事俱灰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一方面也怕碰到肖绎,他还不确定自己能以一个正常的情绪面对肖绎。他不知道如果下次俩人碰面了,肖绎若无其事地过来打招呼,说着之前都是一时鬼迷心窍,或者甚至很快找到伴侣,炫耀一样领到自己面前,那自己会不会当场崩溃。沈陌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绿茶婊,这边将人拒之千里,那边还妄图想吊着人家希望对方至死不渝。想到此,沈陌失神地望着窗外,自我厌弃地骂了一句:“真他妈不要脸。”过了正月十五,年也算真正过完了,铺天盖地的工作跟着年尾巴毫不留情地杀过来。沈陌从来没有觉得手头的工作像现在这么难以忍受。一堆堆报表数据看得让人头疼、摞成山的合同复印起来油墨味冲得从胃里往上恶心、九十点以后的办公室里人再多都冷得骨头发僵……烦躁、说不清甩不掉的烦躁。沈陌从来都不不喜欢金融,他讨厌和金钱、数字和分析报告打交道的日子。当初毕业前他本来已经与一家规模和发展都不错的翻译公司基本确定了意向,马上就要签协议。一日回苏州吃饭时他mama说起邻居家的小姑娘学新闻学的,不知道有什么路子都进了银行,没准学语言的也可以进。她还说银行多好啊铁饭碗,现在学语言的太多了她担心她的陌陌一毕业就失业没饭吃。沈陌没有告诉他mama他已经找好了一个很好的工作,是他很喜欢的。而是在想了三天以后,回去立马推掉了翻译公司,开始一心一意准备银行招考。现在回想一下,mama也只是担心自己儿子的前途,并没有强迫他的选择。但沈陌想,不行的,mama喜欢银行,我就要去银行,我要让她高兴,得让她高兴……这天夜里,沈陌依旧早早躺在床上,进行着没有任何意义的、形式上的睡眠工作。耳边听到任宏接起好像是来自他爸爸的电话。夜太静了,老爷子的声音又太大,沈陌在另一个屋子都能听到老人在电话里大骂任宏的不负责任,玩物丧志,说他这么多天都不管店、也不回家,多么不孝。这通电话打了很长时间,打完电话后不久,沈陌闻到了从阳台传来的烟味,“不孝?”沈陌想着这个词,冷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持续的失眠终于开始了对身体的反噬。周二上午沈陌去总行汇报一项重点融资项目,到了之后才发现几页标着关键指标的材料没带,低声下气地找总行相熟的人借了电脑,遥控着同事把资料传过来再打印出来。头一直嗡嗡地疼,又开始耳鸣,沈陌强撑起精神向行领导汇报,汇报时自己都感觉语无伦次,同一件事情反复说了好几遍,几个数据都引用错了,把别的公司的指标按到这家公司上。他看到行领导不动声色地皱了几次眉,跟他一起来的徐姐看出他状态不对,接过他的话帮着他一起把项目汇报完。回去的路上,徐姐关心地问沈陌:“小沈啊,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太差了。”沈陌粉饰太平地说:“没事,就是这几天没睡好。”徐姐看着还是不放心,再三嘱咐他回去到医院检查一下,实在不行吃点药调理。沈陌谢过徐姐的好意,捏着鼻梁想:“是该做决定了。”到了行里,沈陌直接去了行长室找韩行,韩行以为他是来汇报项目的事,带上眼睛严肃地听着。等听了半天发现沈陌居然是要来调换部门,韩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疑惑地问:“小沈,你工作遇到什么挫折了?还是和同事发生了矛盾?”沈陌吸了口气,再次郑重地对韩行说:“不是的,领导和同事都对我很好,是我自己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不适合再从事目前的工作,勉强下去也只是拖行里和部里后腿。”韩行对沈陌在这么忙的时候提出要撂挑子很生气,但沈陌一直表示会坚持到“开门红”结束,并全力培养新人。僵持之下,韩行最后松了口,要沈陌给他点时间,好安排接替他的人,沈陌最后深深鞠了一躬后离开了行长室。刚才在行长室里气氛一度非常不好,同事在外间隐约能听到一点,见沈陌出来了,几个和沈陌关系好的围过来问他,沈陌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虽然韩行并不想让他走,但一个员工已经起了其他的心思,那么无论最终走或是不走,任何一个有远谋的领导都会把鸡蛋挪到别的篮子里。这段日子,不太好过了。和行长摊完牌的这周,沈陌过得尤其糟心,经手的业务开始了无穷无尽被挑刺,作为一个事业型领导,韩行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沈陌这种不求上进、水往低流的自毁前程的做法,何况他自认为因为看好这个小伙子而一直以来给了其诸多提携,这也就难怪他一个城府颇深的老狐狸都憋不住一股邪火逮到机会就借题发挥。又结束了一天被人几乎是指着鼻子骂的日子,沈陌晚上十点多才出了银行大楼,等到家已经近十一点了,一进小区,就看到肖绎牵着天水站在他家楼前,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话说沈陌这边弄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