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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了大量时间做了几个月之后,在业内渐渐打开了渠道,可以靠其维持着不算稳定却够温饱的收入,至于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工作,已经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一日,沈陌交完一本的翻译稿,身心轻松,编辑回了邮件道句圣诞快乐,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再有两天就是圣诞节,不知不觉,回苏州已近半年,日子水一样流过。沈陌穿上棉衣出门去散心,今天天气很好,江南的冬天,冷意都留着有余地。随意行至家附近的小街,看到一家花店贴出的店员招聘广告,他在写着花店名字的木牌下站了几分钟,缓缓走了进去,再走出来时,就成了三愿花店的新晋店员。这个花店除了老板就他一个店员,老板姓徐,三十多岁,疑似单身,长得不错,挺有男人味的,却成天吊儿郎当地顶着一个扎着小辫的棕毛脑袋在店里晃来晃去,时不时还大半天的不见踪影,也不知道这种和老板一样不着调的店铺是怎么维持下去的。沈陌恶补了半个月花木知识后,工作渐渐上手。除了需要早起跟着老板进花比较痛苦外,其余还算轻松,当然这也和店面小、买花的人不多脱不了干系,反正老板貌似不指望这小店挣钱,沈陌也没这兴致替古人担心。花店开的工资谈不上多高,但平常看店的时候可以兼着翻译的工作,算下来一个月的收入对沈陌这种不需要攒钱买房的单身狗来说差强人意。老板不出去瞎逛的时候就在店里的躺椅上一瘫,听歌看闲书,有时候也拿着pad看看电影,俩人互不打扰,把花店当成消遣之地。对于花店的主人,最开始时沈陌称其为徐老板,后来改成徐哥,再后来就老徐、徐天的乱叫。老板不像老板、店员不像店员,店也不像个店。沈陌对这种宁静的生活很满意,不回想过去、不计划未来,只活在现在。任宏知道他和肖绎分手后沉默了许久,后来又被沈陌回老家的消息拯救了情绪,闹着回头带任纪斌找他玩。沈陌也偶尔会给林亦奇来个微信,林亦奇和罗茜子的关系正处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估计离铁树开花的日子不远了。林亦奇没有说过肖绎的消息,沈陌也从不问,从那天分手后,肖绎就从沈陌的世界中消失了。但沈陌知道,那个名字,已经刻在心上,和rou长在一起了,丢不了。沈陌到这个花店半年后,某天,他和老徐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喝茶,老徐忽然一拍大腿:“沈陌,我想到了,为什么我们的店生意不好。”沈陌白了徐天一眼:“难道不是因为你这个老板太懒吗?”徐天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着沈陌:“不不不,你看,我们店只有两个人,所谓‘三生万物’,所以,我决定再招一个人。”沈陌觉得徐天简直败家的可以,他哼哼两声,说道:“店是你的,随你,不过薪水不许降。”徐天拍怕沈陌的肩膀:“不降不降,再找个人分担工作不好吗?高兴点,□□ile~”招聘启事贴出后,断断续续来了好几个人应聘,大多数是小姑娘,也有少数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徐天都不满意,问他想招个什么样的店员,他只说看眼缘,这种把招员工当作相亲事业来干的做法沈陌只觉得十分感人,想说句谢谢您老当初看上我。就在沈陌已经不对徐天能再招到人抱希望时,店里来了个年轻男人。进门后刚说了八个字:“我叫温晏,我想应聘。”老徐立马拍板,就他了!旁观者沈陌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这也是他二十多年来接触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大活人,套用徐天有一天晚上喝多了时调戏温晏的话:“你是韩子高转世吗?”等到共事几天后,沈陌和爱貌不爱财的老徐就发现了,“温子高”就像是供在桌上的玻璃器皿,美则美矣,无魂无神。忙碌时,温晏也跟着不辞劳苦,搬上跑下,但更多的闲暇时分,他就安静坐在花店角落,不笑不说话,一双漂亮到摄人的眼睛黯淡无光。美人空余了皮囊活着,没有心。对此,徐天悄悄对沈陌评论说:“人品没问题、干活不偷懒就行。就算是行尸走rou,也是块漂亮的精瘦rou。”徐天的话不无道理,自从温晏来了之后,小小花店三个帅哥一杵,来买花的小姑娘一波接着一波,营业额直线上升。徐天对此并不高兴,因为妨碍了他没事就溜走消遣。沈陌也不高兴,因为人来得多他翻译思路屡屡被打断。至于温晏,无所谓高兴不高兴。端午那天晚上,三愿花店早早关了门,三个人凑在一起吃了晚饭,沈陌泡了壶茶、徐天带着酒,拉上温晏坐在门槛乘凉。依旧是徐天和沈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温晏在一旁静成雕像。看着星子铺满天空时,徐天忽然开口对他俩说:“要不咱们聊点深入的话题,聊聊和前任为什么分手吧,沈陌你先说。”沈陌喝着茶,含糊说了句:“凭什么,你先说。”“那就猜拳。”“猜就猜。”徐天和沈陌自动略过温晏,通过猜拳确定了第一第二的次序。沈陌输了拳,笑了,看着杯子里的茶叶起起伏伏:“我想形婚,所以他不要我了。”这话说出来就算变相出柜了,连万年枯井的温晏都转头看了他一眼。徐天一愣,随后了然一笑,冲沈陌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敬渣男。”沈陌拿起茶杯:“渣男先干为敬,该你了。”一只蚊子在三个人之间飞来飞去,嗡到徐天那,被他一掌拍死在手心,他拿酒冲了冲手,轻描淡写地说:“他想替青梅养孩子,我就不要他了。”这句话要发散起来信息量有点大,徐天索性在自己和沈陌之间画了条等于号,听者瞬间恍然。徐天把目光投向远处灯火通明的街巷,喃喃道:“他想干的,我偏不喜欢。我不拿感情来压他,他也压不了我。”沈陌不知该说什么,依旧以茶代酒,与没爱心先生互饮一杯。倒是旁边的温晏,突然低声开口,声音轻到几不可闻:“我也不喜欢......小孩子,我也不喜欢。”轮到温晏时,他垂下鸦羽般的睫毛,意料之中地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忘了。”相处久了,沈陌和徐天对温晏多少带上些纵容,并不以为意。徐天抬起手捏捏温晏的后脖颈:“老弟,凡事向前看。哪天能把让你过不去的事说出口了,你才算活过来了。”这一晚,三个大闲人坐在一起,偶尔起个话题聊聊风月,更多的时候则各自沉默,把千种心事消散于杯中茶、樽中酒。第二天是周四,沈陌抽空去大姨家看老娘,得知了一个新鲜出炉的消息:“林亦奇和罗茜子要结婚了。”没两天,沈陌就接到了林亦奇的电话,他们在北京办了一场,下周要回苏州罗茜子的老家再办一场,邀请沈陌参加。对于林亦奇终于修成正果抱得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