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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看着什么珍宝。那不是任何被温凉量化出来的东西,那只是数据,以及证据。而温凉每一次推断都是靠着这无数的证据形成。不论再如何难以置信,那便是真相。温凉在离开书房后,并没有直接回到自个儿屋内,反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外面散步。温凉并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胤禛喜欢他这个事实,然而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明白这个事实。以往的经验对温凉来说宛若隔着朦胧的面纱,温凉心知肚明所有的事情,然而这些并不能对温凉产生过多的触动。就像他永远只能感受到冰山一角,隔着纱帐在看纸人戏。而这种感觉,整整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温凉每日每日地沉浸在胤禛的爱意中,哪怕实际上胤禛并没有透露出过多的情感,托这个感知的福,温凉仍旧能够知道些什么。这……并不是说不好,然太过窥探到旁人的隐私。温凉比往常更加清楚地了解到别人的心思是为何,且不是通过自身的能耐。一个月后的某日清晨,正好是康熙四十六年初雪,窗外飘扬着第一场雪,雪花调皮地顺着清风舞动,尽情地在接触地面前的每时每刻都跳动着,直到最后落入地面,混入那无数的雪白的冰天雪地中。温凉睁开眼眸,望着那顶上的蚊帐长达一刻钟,然后他意识到那种轻浮缥缈的感觉消失了。【解释。】【人体尝试。】而这是违禁,怪不得系统如此低调。温凉颔首,翻身而起,下床时他注意到被他悬挂在窗边的玉坠。他伸手把那玉坠给摘下来,入手便是冰凉的触感。温凉推开窗扉,思及他为何把这玉坠挂上的缘由,不知不觉露出淡淡的笑意。那极浅的笑意先是点亮了温凉漆黑的眼眸,继而在温凉的眉眼处跃动,最后悄悄地流露出来,化作清浅温和的气息。一袭黑衣的胤禛隔着湖面遥遥望着温凉,那气息冰冷的青年握着那枚小小玉坠,在散漫打旋的雪色中,悄然露出温顺的笑容,温暖的日光落在他的眉眼处,在那长长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阴影。胤禛感受着那瞬间狂跳的心越发沉沦。温凉并未注意到远处黑袍青年的身影,他只是握住那温润的玉坠,半晌后把它重新悬挂在腰间,继而回身到屏风后开始换衣裳。过去那一个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看似只有那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然而对温凉影响究竟如何,也只有温凉自个儿知道。至少他一日三餐的食量多了些。温凉的饮食问题也曾被陈大夫挑剔过多次,偶尔逮着给温凉诊脉时便会不住提醒此事。温凉看似身体康健,然而并非没有问题。每日餐饮的食量过少,总是不够的。然温凉养成了习惯,也没怎么在意。不过由于那一个月的坦然,温凉的确开始稍稍地往正常的食量在发展。胤禛在圆明园已经待了整整俩月,在他身体真正开始恢复后,其他兄弟也纷纷前来看望他,起初是太子爷,而后是胤禩,继而是胤褆,但凡能亲自前来都来了,不能来的也让府上的人带了探望拜访的礼物,营造了一派温和气象。然等着胤禛开始上朝后,那种无声的厮杀又一次开始了。胤禛从圆明园回京,温凉自然而然也是跟着回到雍亲王府。铜雀把温凉的小院维持得很好,再一次见到温凉,铜雀也很是激动,若不是她克制住,铜雀怕是要落泪了。先生远去两三年,也的确是漫长的时光。若是温凉一去不回,这个院子便太过空寂了些。温凉默然地避开了铜雀泪眼,而后先去把和顺的牌位给处理了,等着温凉处理完此事后,已经到了晚上。小厨房的膳食早便准备好了,绿意不在,铜雀便接替了绿意的位置在旁伺候,只是温凉仍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盯着,还是让铜雀下去休息了。温凉安静地吃着饭食,在夹起一根菜时,温凉皱眉发现一事,他在京城消耗的时间实在过长,如今已是初冬,这般落雪纷纷的模样,胤禛定是不会允诺让他在这个时候出京。等熬到明年三月,此间又是四五月的差距。他难得有些懊恼,此处的确是个问题,若是等到明年三月再离开,江南的不少部署便需要延后。“先生,王爷请您过去。”在温凉吃完膳食在书屋内消食时,铜雀悄然进来通报此事。温凉阖上手里的书本站起身来,随意地把手里的书籍又给安插回去,温凉往外走去。胤禛身为雍亲王,住宅自然能够重新修筑扩建,连匾额都早在此前便置换过。胤禛在圆明园的两个月时间刚好修筑完成,温凉走来发现沿途景致颇为不同。外书房倒是依旧如故,看着没有多大的变化。苏培盛就站在门外守着,见着温凉过来连忙请着进去。温凉入内后,胤禛正好站在窗前看着手里的东西,眼见温凉来了,“坐下说话吧。”温凉随着胤禛在书桌前落座,胤禛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温凉,温凉接过来看了几眼,顿时蹙眉,“万岁爷是打算对江南动手了?”胤禛点头又摇头,“也并非如此,是曹家的事情被翻出来了。”温凉回想起曹家的情况,随后点头。有曹寅在一日,曹家便不会出事,康熙帝定然会护着曹家,那这上头的便是做戏了。“虽是如此,然若曹家不知悔改,想必日后还是会出问题。”温凉凝眉细思,想起了此后流传几百年的,据说便是曹家落败的后人曹雪芹所手书。胤禛颔首,“曹寅不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然此中源头还是源于皇阿玛多次南巡……”他并没有说得很明白,“此事当会为他们遮掩一二。”温凉道,“便是遮掩也无用,如今看来,曹家的落败不远。”这庞大的数额,任谁都不能轻而易举便弥补亏空。钱财又不是天上凭空落下,只能绞尽心思了。“此前曹寅曾表达过与爷联手的想法,爷为何拒绝了?”温凉问道,此事在半年前便有了定数,然那时温凉担忧来往讯息可能被截获,并没有在信笺中询问。胤禛道,“曹家一旦被追究,落败是定然的。和曹寅的关系只做一时之用,此后又是麻烦不断,若是如此,还不如从一开始便没有任何的关系。”免得日后清查反倒出了问题。温凉赞同点头。“温凉,胤祯告知我,太子曾打算邀你去东宫?”胤禛话锋一转,突然提起了其他的事情。温凉抿唇,他那日去皇宫回来后便没有和胤禛提起过此事,岂料胤祯还是多此一举,“的确如此。”胤禛挑眉,“太子会有这般做法,我不以为奇。然先生为何不愿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