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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点头,道:“没错,他是一条真龙,起码千年以上的大妖,龙族的皇子,而且……”“而且什么?”庆帝对所听到的充满惊奇,龙亦是妖?真没想到。“而且他是我舅舅,和母亲应该是族兄妹的关系。母亲是什么妖,父皇一直不知道”从未蒙面的母亲敖雪是修为深厚的高手,她若不主动露出妖身,庆帝绝无可能知道。庆帝不禁回忆二十年前的种种,半晌,他沉默的摇头,叹息:“朕一无所知。”少年一笑:“可你出征海域,对抗孙霸业时,是她帮了你吧?”庆帝豁然抬头,盯着少年:“……你如何知道?”他第一次见识妖孽,便是孙霸业那只大螃蟹。他原本雄心勃勃,船舶,水师,将才,一有尽有,以为自己定能对抗所谓的‘逍遥王’孙霸业。起初一切如他所料,那些海盗都是乌合之众,岂能和朝廷的军队相抗衡,可直到真正对上孙霸业,他才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无论是孙霸业,还是他身边的左右手,各个都强悍地不像真人,他受伤了,在海上进退两难。他甚至以为自己会成为第一个出海亲征而战死的年轻皇帝,心灰意冷之际,那女子如仙子般从天而降!那么美,那么飘然出尘,怎么可能是妖!他从来不会想到她是妖。她手段厉害,一出手便击溃了孙霸业,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妖孽,那么大那么丑陋,又那么可怕的大螃蟹。是她救了他,救了庆帝万千水师。他以为,那么美,一定是仙女。少年的笑声打断了庆帝的回忆:“孙霸业和白珍珠又没死,不巧,我出逃海上时被他盯上了。他对你怀恨在心,想抓我要挟泄恨。”“该死!”庆帝大怒:“当年朕就说不该放他和女妖走,你娘偏偏不在意,见螃蟹逃了便懒得出手,每日只管问朕的御厨要rou吃,无论朕怎么劝都不听。放虎归山果然留后患!”“……”少年嘴角抽了抽。庆帝犹在生气:“孙霸业竟还敢找你泄恨,哼,当年就该一举杀了他。那你对上他,可有吃亏?”虽然这孩子是妖,但强不强还真不好说。当年的大螃蟹他至今记忆犹新。“如果不是云大哥出手,我就死了。”“……”庆帝吸气,沉吟半晌,挑眉问:“就是那位云真人?”“没错。我出逃海外,一路都是云大哥在照顾我保护我。我上回变身成妖,逃离京城后亦是云大哥救我收留我,能查清自己的血缘生世,还是云大哥助我。”“如此说来,云真人倒是心地不错。”“那是当然,云大哥的好,无人能及。”庆帝甩袖坐回龙椅,话锋一转,不悦道:“你一出去几个月,回来后倒是愈发妄为跋扈,你是朕唯一的嫡公主,朕向来纵着你偏着你。但,你毕竟是……公主。在府中如何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在外头,肆意妄为,招摇过市,如此不妥当,便是父皇也不得不管管你。”少年垂下头,满目的嘲讽。庆帝顿了顿,沉声道:“你实话告诉父皇,你与那位真人,到底是何关系?”少年抬起头,看向庆帝的眼睛,父子二人谁都不躲闪,直直对视了好一会儿,一个是探究到底的强势,一个是饱含猜疑的质问。“父皇想要我们是什么关系?”少年轻轻一笑,满脸的不以为然。庆帝愠怒,皱紧的眉头更显得威严:“虽然那是了不得的真人,你可以敬他维护他,但过于亲密的关系如何能适合你们?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我庆国唯一的嫡公主,这是全天下都知的事实。”“一颗‘培元丹’救回了父皇的命,父皇可有想好用什么赏赐儿臣立下的大功?”少年答非所问,直勾勾盯着上位的帝王。“培元丹是我云大哥辛辛苦苦炼出来的宝贝,一颗能卖上千灵石,一枚灵石便是无价之宝金银不换。上千灵石能值当多少财富父皇自己掂量。你便是搬空国库赏赐于我,我云大哥也不收那些黄白之物。”“毓秀!休得放肆!”庆帝呵斥。“哈哈,比起金银财宝,儿臣更想要‘不值钱’的赏赐。譬如,父皇不如昭告天下,说毓秀公主已死。从此以后皇家少了一个公主,民间多一个叫黄粱的半妖修士,我与我云大哥天高海阔任鸟飞,这京城是非之地,他日永不踏足。”“胡闹!简直儿戏!你如今恢复了妖身,本事见长,是不是便愈发狂妄!你莫忘了,你生父是朕。朕尚在,你装死想跑哪儿去?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修士双宿双飞,真是可笑,荒唐!朕早就许诺过你,让你一生荣华富贵,你不需考量婚姻大事,你是公主,却是实实在在的男儿身,岂能和男子厮混在一起!”庆帝气得不轻,他本想好好招揽那位云真人,但得到的消息里十条有九条都在说毓秀和云真人关系匪浅。他杀了云真人的心都有,他的儿子,绝不能委身于男子!少年冷眼看着暴跳如雷的帝王,心中仍觉得不可思议,他喜欢谁,值得这般气怒?整的好像对他有多关心似得。“我和我云大哥不是厮混,是正儿八经的混。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想跟他做夫妻,一生一世双宿双飞。云大哥当然也只喜欢我。你的毓秀公主亲自挑选的男人,为何不行!”“你从小把我当女儿养,还不许我正正经经挑个男人?哈哈哈,或许我会喜欢男子,就是拜你所赐。我习武你不喜欢,我学识过人你不喜欢,我骑马你要训斥,我射箭你也恼火,看兵书要挨罚。凡是男人该喜欢该擅长的东西,你通通让我放弃。”庆帝的脸色一点点暗沉。“为了讨好你,我学绣花,学裁布制衣,和姐妹一起放风筝扑蝴蝶扎花戴,你立刻就高兴了。”少年好笑地盯着帝王:“父皇倒是说说,如此活着的我,喜欢男子有何不对?你该高兴才是!”“闭嘴!”少年忽而眼睛一亮:“对了!父皇,你既然不愿意赐我‘死’。那不如我另求一个恩赐,恳请父皇为我和云大哥赐婚!”“你疯了!”庆帝怒喝,手中抓起奏折便扔了过去。少年却毫不躲闪,反而揉揉眉心,嘀嘀咕咕:“这句话好熟,我是不是在哪儿说过?奇怪……啊!”忽而耳朵一痛,少年赶紧捂住,悄悄躲远了些。嘤嘤嘤,居然偷偷拧他耳朵,还偷偷的跟来听他说了那么多话……全都听到了!少年顿时脸色燥红,随即气得发青。别以为他看不见人就不知道凶手是谁!等回去了看他怎么收、收拾!庆帝忽而眼前一黑,身子虚弱的晃了晃,砰咚跌坐回椅子上,脸色煞白,眼看便撑不住了。少年一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