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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在剑法,强求不来。”“但不管你以后做什么,我教过的东西不能丢,若是学了剑,便忘了怎么打算盘,就别说你做过我的学生。”“大道三千,没有哪种学习是无用的。只要学了,都不是白学。”顾二:“既然如此,你有什么打算?”“打算天天练剑。家里不行,周围都是普通人,剑气容易扰民,骑射场人又太多,想在学院里找个清静地方。”清静地方,徐冉第一反应是太液池白鹭洲。湖上再多船舫来往,都会远远避开湖心小洲,遥望那边水草风茂,烟波浩渺,时有白鹭点水飞出。顾二:“你知不知道谁住在那儿?”徐冉:“有人住?”“院判大人。”“……当我没说。”顾雪绛转向程千仞:“我倒是知道个地方,恰好明天休沐日,我带你去。”第36章“这不是学院医馆吗?”徐冉问道。顾二:“多点耐心,我们还没到。”眼下是休沐日清晨,天光微亮,人声寥落。南渊如一座城中城,有主干大道,也有小径回廊。建安楼临近大道,可登高远眺演武场,平日往来络绎不绝。医馆则坐落在建安楼后,一座三层木楼,专做看诊之用。顾雪绛在前引路,穿花拂柳,绕过医馆楼,偌大一片青青药田便展现在三人眼前。七八座白墙灰瓦的简朴院落点缀其间,作为医师们的日常起居处,有鹅卵石小路相连,将碧绿药田划割为不规则的数块。晨雾清风中,田园野趣盎然。几位女医师在药田间忙碌,竟都认得徐冉,远远同她招呼。“这么早,来开药吗?”“莫不是受伤了?”徐冉快步迎上前,先叫几声好jiejie,又不知说了什么,把姑娘们逗得咯咯直笑。顾二第一次见这阵仗,惊叹道:“平时看不出啊。”程千仞心想,天生的技能,没办法,你羡慕不来。待两人走出老远,徐冉才从她的‘好jiejie们’那里脱身:“等等我。”鹅卵石小路已尽,药田渐荒,没有院落遮蔽,僻静的梧桐林映入眼帘。仲夏时节,林木最为繁茂,墨绿老树又生鲜嫩新芽,交织成一片深深浅浅的碧色。三人走在雾气未散的林间,满目苍翠,也不知随风浮游的是晨雾还是碧色了。此处人迹罕至,落叶残积,土地松软。四下里只有蝉声,徐冉拍拍顾二,想开口说话,声音都不由轻下来:“你怎么找到这儿的?”“你和钟十六约战之后,我在医馆咳得厉害,被人叫去二楼开药方,望见窗外一片绿色。想来该是荒林。”徐冉:“挺好,程三以后有地方呆了……”正说着,程千仞忽然放轻脚步,回身给了他们一个嘘声的手势。如今三人中数他最五感敏锐,徐冉顾二默契地静下来,悄悄随他走。隐约望见林木深处有一人影,身姿挺拔,侧颜冷淡,正捧卷而阅。程千仞忽觉这一幕似曾相识。还未等他想起,只听顾二扬声招呼:“林鹿!”那人闻声转头,神色有些惊慌。熹微的晨曦光彩穿叶而过,落在他身上。照亮一双剔透明眸。程千仞恍然,林渡之!对方匆匆看他们一眼,然后转头跑了。……跑了?顾雪绛追上前两步,深林无处可觅,只得怔然立在原地:“他跑什么?”程千仞有点惊讶。花间公子从前如何他不知道,现在的顾二确实性情懒怠,除了对姑娘和画像的客人多几分耐心,其余一概懒得交际应酬。何况以顾二良好的家教与修养,怎么也做不出高声招呼陌生人,吓跑别人的事。所以是认错了人了?听见程千仞的问题,顾雪绛反驳道:“分明就是林鹿。认错?难道你认得他?”“他曾在藏书楼上,让一本予我,借书登记的落款是林渡之。”程千仞又重复一遍,像在自我肯定:“他是林渡之。”顾二:“那天在医馆二楼,他开了一副戒烟的方子给我,亲口说他叫林鹿。”徐冉一头雾水,听见南山榜首的名字才激动起来,来回指着两人:“你说他是林渡之,你说他是林鹿,他到底是谁?程三你居然认识林渡之?原来顾二戒烟的药方是他开的,看来没什么用嘛……”说到最后先绕晕自己:“不对啊,你们说的完全是两个人吧,南山林渡之,医师林鹿,长得很像而已。”程千仞和顾雪绛都表示不可能。“奇了。”徐冉精神头上来,侃侃而谈,“如果真有‘人如其名’,说他叫林鹿我比较相信,我小时候随我爹秋猎,一路马蹄如雷,烟尘漫天,小鹿受惊都是他那个眼神,你们觉不觉得,咱仨刚才悄悄靠近他,吓跑他,就像在捕捉一只鹿哈哈哈哈哈。”这笑话太冷了,程千仞根本笑不出来:“我在藏书楼遇见他时,他仪态沉静,态度冷淡,一点都不像……鹿。”什么乱七八糟的,关鹿什么事。顾二居然跟着徐冉开脑洞:“那当然,鹿要在林子里才像鹿。”程千仞:“……”神经病啊!!!***时间回到春天。顾雪绛坐在医馆外间咳嗽,一边摸烟枪点火。尽管程千仞去看徐冉前,嘱咐他少抽点。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完成一场战斗的全神计算,到底是太勉强了。除了烟草,没什么能让他感觉好受些。烟气缭绕,不时有医师或伤员从面前路过,忽有人折回来,定定看着他。顾雪绛抬头。来者身穿学院服,风姿清朗,眼神透澈,即使目光冒昧失礼,也让人生不出恶感。“你看什么?我长得好看吗?”对方不理他言辞轻薄,直径问道:“这方子谁给你开的?”他在抽烟,对方却问药方,换了别人,听不懂这话。顾雪绛重新打量眼前人:“方子怎么了?有问题?”“我第一次见到将草药配制成烟丝,且不损药性的,这固然是个好办法,可以随时取用,即刻止痛,但百忧解容易成瘾,饮鸩止渴,不治根本……开药方的人可能想害你。”他越说越生气:“如此行医有辱医德,你告诉我,是哪个医师开的,我带你去找他理论!”顾雪绛觉得这人耿直到古怪,不由笑起来:“这方子是我自己开的。”对方沉默半晌,问他:“很疼吗?”顾雪绛认真道:“很疼。”“你随我来。”这一天是南渊学院的某个春日,即使有徐冉与钟十六战斗在前,看完热闹的人群已渐渐散去,它依然寻常至极,显得这一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