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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学了剑法,怎不见你问上一问。”闻静云也咋舌道:“我以为大哥忙着考试,没空闲理我们,原来也有秋后算账的时候。”闻静思未及开口,小妹却一面故作老成地捏着茶夹轻敲三哥的头,一面责怪道:“你们不好好读书,反而怨大哥管制你们。闻家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不肖子弟!”闻静云连忙回道:“大哥读书为闻家,我去族叔处学行商也是为了家里。家中的商铺一直由庆伯打理,不好不坏,再加上父亲那点俸禄,刚好够家中上下三十多人温饱,遇到个个嫁娶病残,或者告老还乡,总也要出上一笔,届时便不够了。我见族叔从禹州进货回来,都是京城少见的好物什,价格又公道,买者乐,卖者欢,何乐而不为!”闻静思不料他是这样一个想法,看着自小就胆怯的幼弟开始为家着想,心中既欣慰,又伤感。“闻家也有行商的叔伯,远在莲溪的小舅也是擅长经营之人。但父亲大伯这一系,从来都是走科举一途,你要另辟一径,我真不知该怎样向父亲交代了。”闻静云笑道:“这个大哥就无需cao心了,我去族叔处学行商,父亲事许了的。大哥入朝为官是为了百姓,我入商行后也会时常捐赠钱财给穷苦之人,不会违背大哥的意愿丢闻家的颜面。”闻静思惊讶道:“你何时问过父亲?我怎么不知道。”闻静云道:“父亲说你备考期间,家中大小事务都不许去扰你。”这时,一旁久未言语的闻静林忽然插话道:“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一把扯过雁迟道:“阿迟这次考武科考得极好,武状元非他莫属。不如让他演示一套剑法给你们看看,大哥从未见过,也好开开眼界。”雁迟暗笑他拿自己做盾牌,见闻静思果然朝这边看过来,心中一动,缓缓起身道:“我的剑从不轻易出鞘,为了迎合这春景,我以梅枝代替演示一套师父教的入门剑法吧。”闻静林击掌叫好,小妹却不满道:“梅枝做剑,那是纨绔子弟附庸风雅的做法,雁大哥可不要学这些。我手上有把宝刀,赏给你吧。”说罢,满面笑容地将茶夹递了过去。雁迟知道她喜爱作弄人,又心地善良,不忍让她失望,便装作慎重的样子双手接过茶夹,朗声道:“谢小姐赏赐。”倒退五步,一振双臂,将熟记的招式一一施展开来。雁迟知道她喜爱作弄人,但心地善良,不忍让她失望,便装作慎重的样子双手接过茶夹,朗声道:“谢小姐赏赐。”倒退五步,一振双臂,将熟记的招式一一施展开来。他表情十分认真,剑路转换刚劲有力,只是手上握着茶夹挥舞,怎么看怎么让人啼笑皆非。闻静思一开始还能忍着笑意,越是往后,越是难忍,直憋得满脸通红。他两个弟弟早已笑得东倒西歪,唯有小妹从始至终地镇定如常。雁迟双目余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神色不动,一步跨近闻静心身前,右手一递,从她肩上呼啸而过,随即飞身后退,做了个漂亮的收剑式。他收势毕,不等众人喝彩,朝闻静心一抱拳,笑道:“小姐赐我金错刀,我报小姐英琼瑶。”送回的茶夹上赫然夹着一只小指粗细的毛虫,扭身挣扎,痛苦的很。闻静心乍一看到,头发都要被吓得竖起来,尖叫一声扑向大哥怀里连声道:“大哥救我!”闻静思无奈地揽着她,安抚道:“谁让你总爱作弄人。”眼角瞥见远处林溪之与林稳联袂而来,拍拍小妹肩膀,示意她坐正,自己站起身等他二人走到近前。林溪之看了看几人,目光最后落在闻静思身上,互相致礼后道:“闻公子今日出来散心么?我看你气色尚佳,真是胸怀阔达之人。虽然这次意外落榜,下次说不定便是状元呢,实在不必拘泥于此。”闻静思呼吸一窒,微微蹙了眉,惊讶道:“落榜之事,我一无所知。”林溪之倒吸一口气,心中大呼糟糕,满面尴尬之色,不敢再多说一句。闻家几个弟妹也是面面向觎,都觉得不可思议。一片静默之中,唯有闻静心“嚯”地站起来,双目怒睁,清脆的嗓音头一回带着尖锐。“我大哥怎么就落榜了,你说说看,凭我大哥的学识难道还进不了三甲么!”林溪之被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呐呐无言,他身后的林稳却上前半步,朝闻静心致礼道:“我们也是道听途说,闻公子依答题优劣,原本是能入榜的,只是犯了父讳,被剔除榜外。再细的事,便不知了。”闻静心狠狠地一跺脚,闻静思急忙按住她肩头,向两人道:“真也好假也罢,都是天注定。”林溪之不敢再待下去,躬身道了歉,拉着林稳匆匆告辞远遁了。闻静林冷声怒道:“大哥最是刻板守礼,说他犯讳,简直瞎了眼!”闻静思神情黯然,怔怔地站了许久才缓缓坐下来,轻声道:“林溪之的祖父就是学士承旨林显。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也八九不离十了。”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被林溪之一搅合,散得荡然全无。闻静思不愿大家担心,勉强撑起笑脸将煮沸许久的泉水冲入茶壶中。众人看他盈盈笑意也遮不住眼底那一抹黯淡,有心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继续品茶赏花。只是那茶入口不再甘甜,春景入眼不再绚丽。闻静思见大家品之无味,不禁放下茶壶苦笑道:“今年不中,下次再考罢。为百姓谋富足,不止有科举一途。”他心中却是清楚的很,所为犯父讳,已是再明确不过的意思,他冒犯的不是父讳,而是太子之讳,皇权之讳。他脸上并无忧虑之色,衣袖掩盖下的手掌,却有四条弯弯的甲印,深深深深。四月十二日,礼部贡院外挂起了杏榜,长长的榜单上会元的位置写着史逸君,从第一名至最后二百七十六名,果然没有“闻静思”这三个字。榜下熙熙攘攘的学子们有互相道喜的,也有默默离去的。大小客栈一时间挤满了各路报录人,铜锣声响彻了大街小巷。闻静思早知道如此,便躲在家中清理账务。闻静林和雁迟出了一趟门,回来之后一个脸色黑过一个。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闻静思的书房,雁迟在椅子上坐下,沉着脸不知想什么。闻静林却烦躁地走来走去,嘴上一会儿数落林显偏私自家人,林溪之这样的学识也入了榜,一会儿又叨念着质问史逸君,史逸君只摇头不语。闻静思被他扰得算珠都拨错几回,不禁放下笔道:“你走得我头都晕了。这次会试幸好是林大人主持,尚算公平。若是宗太师,恐怕更多有学之士要落榜。”他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闻静林更是一跳三丈高,吹胡子瞪眼睛地朝他吼道:“说你犯父讳,闻家人听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