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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留,绝不会出现如今这样人前一个样儿,背后又是另一个样儿的情形。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红鸾的身份恐怕也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阮云卿心中起疑,思量半晌,早已打定了主意,要将其中的来龙去脉全部探查清楚。伸手捻着袍袖,只要一想到这衣裳是宋辚所赠,阮云卿心头就不由得涌上一丝甜意。由此想来,自己昨夜喝醉后,也是宋辚送自己回房的。想到此处,阮云卿不禁涨红了脸。他早上起身时,身上的衣裳已全部换了新的,问过跟着他的几个小太监,都说不是他们换的。昨夜他最后见的人就是宋辚,送他回房的人也极有可能是宋辚,那么自己身上的衣裳,也是他换的了?阮云卿急忙摇头,心道绝不可能。宋辚那样的人,怎么会替他一个小太监换衣裳,而且还净是些贴身衣物,里衣、亵裤什么的。宋辚自个儿穿衣裳还要别人服侍呢。连连否定,心中才稍稍好过了些,想着该是宋辚身边的小太监们换的,否则自己可真是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阮云卿只顾否认,却不想宋辚那样霸道的性子,若是真爱一个人,又怎么会将这样亲密的事情假手他人。回端华宫向宋辚复命,将今日见魏皇后的事一一禀明,阮云卿神色如常,静静的观察着宋辚的一举一动。宋辚也没什么异样,问了细节后,便让阮云卿回去歇着。阮云卿回了自己屋里,找出一本古籍,翻看上面对苣灵膏的记载,翻过之后,心中越发确信,这东西并非墨竹所有,而应该是宋辚给的才对。古籍中说得明白,苣灵膏长于沼泽,且极易腐烂,哪怕是制成膏后,也不容易保存,超过一月就会腐坏变质,必须现制现吃才成。若像墨竹所言,是太后赏的,那这东西少说要在罐子里搁了十几年了,哪还会像早上那般新鲜呢。第二日一早,墨竹依旧早早来了,看阮云卿吃过苣灵膏后,又将带来的吃食也都逼着他吃了。阮云卿又试探着问了问苣灵膏的来历,墨竹言辞含糊,依旧拿太后赏赐遮掩过去。送走了墨竹,阮云卿心中越发笃定,此事一定是宋辚所为,而墨竹只是听命行事而已。转眼三日过去,一行人随宏佑帝去南山避暑,再回京时,众人倒没什么变化,只是宏佑帝身边,又多了一位名为秦姬的昭容。这位秦昭容美艳多姿,原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一日在亭中小憩时,偶遇宏佑帝,被他一眼看中,当场带上龙床,封为了昭容。宏佑帝自打遇见了秦昭容后,便将后宫女眷全都抛在脑后,日日伴在身边,形影不离,当真恩宠有加。德妃气得咬牙切齿,不免大骂魏皇后,自己争不过她,便将身边的宫女推了出来,以为如此就能让皇帝把她忘在一边,也不看看那女子是什么货色,她略施手段,就能让宏佑帝回心转意。阮云卿也没料到,魏皇后派去的人,竟会是那日自己在丽坤宫中所见的女子,想起那日情形,就想到秦姬那双带着勾子一样的眼睛,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绝不会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这宫里,接下来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早在南山避暑时,朝中便接到消息,镇远将军冯魁不日就要回京述职。边关大捷,举国欢庆。宏佑帝自然也是欢喜异常,忙让人吩咐下去,着礼部办理,迎接冯魁入京。宋辚等人也开始忙碌起来,冯魁进京,他们的计划也要立刻施行,绝不能给他什么喘息的机会,以防夜长梦多。这其中若是出了一点差错,不只前功尽弃,还会惹得冯魁恼羞成怒,后患无穷。阮云卿也忙得不可开交,他整日跟在宋辚身边,除了端华宫中的日常琐事,还要在宋辚和顾元武之间来回传递消息。这二人自上次吵过之后,便一直僵在那里,两个人谁也不肯先服软,只好苦了阮云卿两边调停,跑了不少冤枉路。除掉冯魁是机密大事,交给别人这二人也不放心,只有阮云卿是他们绝对信得过的,因此才将这些传递消息的事交给他去办。几回下来,顾元武见阮云卿处事冷静,办起事来也有条不紊,已能担大任,便开始将手边一些与宋辚相关的事情,都交待给阮云卿处理,他慢慢的脱身出来,也好专心顾着朝堂之上,对付舒尚书等人。宏佑二十四年九月,冯魁带着五千精兵,回到了阔别已久的京城脚下。宏佑帝派太子宋辚与大皇子宋轩领文武百官接出朱雀门外,冯魁满面风尘,趾高气扬,领着手下十二员大将,纵马进了城门。因念及边关至京城山高路远,冯魁等人又在外争战多年,不曾与家人相聚。宏佑帝特准冯魁等人先回府休整三日,等下一次大朝会时,再上金殿面圣。冯魁听见,连马都没下,只于马背上略略拱了拱手,让手下的人接过圣旨,算是谢了皇恩。众人大吃一惊,这等张狂,也真是亘古少见。就连皇帝颁下的旨意,冯魁都敢不放在眼里,若是离了这皇城,冯魁还不知是怎样一个鼻孔朝天的模样呢。宋辚冷笑一声,暗道这冯魁真是自己找死。拥兵自重,已然是怀壁之罪,他非但不知收敛,反而还越加目下无人,简直是嫌自己死得太慢,要把杀人的刀把递到别人手里。只可惜,他等不到别人杀他的那一天了。宋辚瞧着冯魁扬着脑袋坐于马上,神情嚣张之极,眼中早已是一片冰冷。面上敷衍几句,宋辚便辞别百官,决然而去。待他上了马车,远远还看见宋轩与舒尚书等人,站在长街之上,挽着冯魁的马缰,谈得热络,偶尔一阵大笑声传来,那股子虚伪和假客套,听得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宋辚瞧了一会儿,不禁笑宋轩算是白忙了一场,冯魁蛮横霸道,比其妹德妃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眼里容不下外人,除了他从边关带回来的那十二员大将,其余人等他怕是谁也瞧不上眼的。宋轩想要结交此人,只怕耗尽家财,也是白白填了无底洞,冯魁收了贿赂,心中也不会念宋轩半点好处。马车驶得飞快,不一会儿便离了长街,从宏恩门进了皇城。穿过一重又一重的朱红宫墙,华灯初上,为静谧的皇城里添了无数橙黄色的光晕。阮云卿早已等在端华宫外,宋辚下了马车,看见阮云卿笑着迎了上来,一整日浮躁难安的心绪就那样奇迹般的平复下来。“殿下回来了。”阮云卿亲自上前,迎宋辚回宫。也不知是不是宋辚的错觉,自从那日在阮云卿酒醉后表露了心意,宋辚就觉得阮云卿好像在睡梦中都有了知觉似的,已明白了他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意,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不翼而飞,彼此的心也好像变得比从前更为默契和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