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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逃意。坑杀之后,兵将逃亡的现象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更加变本加厉,就连一向与冯魁混在一处的一个偏将,也因为不满冯魁行事霸道,而悄悄带着他手下的二万人马,北上逃亡,再也没了消息。这一下可彻底激怒了冯魁,他本就多疑少智,此时更是让眼前的局势急昏了头脑。他一面下令加强防守,防备聂鹏程有如抽风一样的sao扰。另一面即刻集结人马,也不管当日的黄历如何,便领着十万大军,猛冲燕回城,司马鸿早就等得手痒难耐,他每日看见聂鹏程出营扰敌,心里就跟百爪挠心似的,技痒得厉害。一见冯魁攻城,司马鸿简直要感谢他八辈的祖宗,连忙调齐人马,上了城楼,开始了为期三日的攻防战。多亏了聂鹏程的功劳,城中的人马才得以修生养息。在城中闲养了数日,此时早已养得膘肥体壮,虎虎生风,只等着冯魁的人来,好好大干一场。第140章生变张桥抓到了。宋辚闻听此事,精神都为之一震。“把他押进都督府的地牢里,严加看守,千万别让此人跑了。”莫征答应一声,亲自将张桥锁入牢中,又用拧了数股牛皮筋的粗缆绳将其反剪手臂吊于墙上,嘴里塞了麻核桃,留下鹰军中的亲信看守,这才安心。抓住了张桥,劝降一事也就可以提上日程。此前宋辚早已数次派燕回城中的守将去马元营中,想与他解释一下误会,告诉他萧玉成被杀一事的真相,让马元迷途知返,不要再跟着真正的仇敌起兵造反。只可惜马元因为萧玉成身死,悲痛过度,压根不听人言,他为人本就乖僻多变,喜怒无常,此时就更加有些失去理智,让仇恨蒙蔽了眼睛,任谁说话都不肯信,只是揪着过去认定的偏见,死走一条绝路。派去劝降的守将无一例外,连马元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他下令擒住,强行削去了半边头发,剥了外袍,鞭打一顿,扔回了燕回城里。从此后再也没人肯去马元那里劝降,哪怕是宋辚下了严令,众将官宁可豁出去违旨抗命,也不敢再去招惹马元这个黑面神。想来也是。此时在燕回城中的,都是些有名有姓,在军中多年,身居高位,手下少说也统领着数万兄弟的将军、副将,他们这样一而再的被马元折辱,还要做到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即使被人削了头发,也得乐呵呵的不能说半个“不”字,搁谁都得堵心。让手下的兵将看见,他们这些人的脸面何存?无人肯去,也在情理之中。这下可难倒了宋辚,他身为主帅,这种牵线搭桥的事情,自然不能亲自前去。马元口风紧极,咬死了萧玉成是被宏佑帝所杀,听见半个“宋”字,就恨得牙根痒痒,那些去劝降的人还没开口,就全都被马元打了回来,别提什么解释、说服,就连正经的见面、说话,马元都不肯答应。过去没有人证,口说无凭,的确有些单薄,也难怪马元误会他们存心狡辩。而今时不同往日,抓住了张桥,有了重要的人证,他们这边的底气也足了许多,相信定能说服马元,令他回心转意。宋辚迫不及待的吩咐下去,提审张桥,取了供词之后,让司马鸿悄悄带与马元。宋辚怕司马鸿不去,提前数日就开始与他谈心,又许下诸多好处,答应他此事办成,就将他调入京城当差,再也不必困守孤城,留在燕回城里。司马鸿不禁大笑:“殿下放心。不就是受些气么?只要能劝得马元回头,不再跟着冯魁起兵造反,守住东离大好河山。末将的头发就是全被他薅了,也心甘情愿。”宋辚也笑道:“司马将军胸怀山河,一心为国,甘愿受此劳苦,宋辚实在感激不尽。”司马鸿连连摆手,两个人对着客气半天,倒都好笑起来。相处了一年多,司马鸿敬佩宋辚的为人,而宋辚也对司马鸿等人爱惜不已。千金易得,一将难求,特别是像司马鸿和聂鹏程这样用兵如神,性情豪爽耿直,又忠君爱国的将才,就更是少之又少。彼此惺惺相惜,几场硬仗打下来,又多了一份同袍之谊,对着能把生死相托付的兄弟,再这样打着官腔的客套,着实是让人别扭。宋辚与司马鸿不禁哂笑,撇开杂念,专心商讨如何劝降马元。又过了三月有余,夏日将尽,司马鸿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见到了马元。此时冯魁与宋辚又经过了数场恶战,结果都以宋辚这边的压倒性胜利而告终。一时间宋辚在军中声名鹊起,不论叛军还是燕回城中的军民,一提起宋辚来,都说他是继萧玉成后,东离新一代的战神。叛军的情势越发紧迫,冯魁手下的人马,经过死走逃亡,重重折损,已经只剩下区区三十余万人了,就连马元这边,也因为上回聂鹏程引来山洪,被狠狠淹了一回,而元气大伤,大不如前。再打下去,两边必定要以死相博,若说从前叛军这边占有绝对优势,必胜无疑。那么此时,经过宋辚等人一年多的拼杀,局势完全逆转,胜利的天平已经向宋辚这边倾斜,冯魁必败。马元人虽乖僻,可也不是傻子,他带兵多年,自然能分得清眼前的局势对谁有利。冯魁大势已去,此时不过是苟延残喘,挨日子罢了,他再跟冯魁搅在一处,可就要好好考虑考虑日后要如何行事,才能保住他手下的十五万人马,不被宋辚拖死。正此时司马鸿前来求见,马元想也不想,就下令将他赶出营去。司马鸿哪肯干休,数次前来,数次被拒,最后终于托人传进话去,说他有重要人证,能证明萧玉成并非宏佑帝所杀,这才打动了马元,进得营去。马元见了司马鸿,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司马鸿为人忠厚,又一心求和,倒也不觉得怠慢,他把宋辚的话如实说了一遍,马元最初怎么也不肯相信,还疾言遽色痛斥宋辚,说他一派胡言。后来提到张桥,马元才缓和了神色,他听完司马鸿的话后,沉思半晌,才道:“让宋辚亲自带张桥来见我,否则免谈!”司马鸿闻言不由脸色一沉,宋辚千金之体,哪能私入敌营,以身犯险?当下就想回绝,可他能见马元一面,实属不易,若是无功而返,也难见宋辚,倒不如先缓上一步,说个活话,回去问问宋辚的意思,再答复马元也不迟。当下应承下来,说回去一定把话带到。辞别了马元,顺原路偷偷从营里出来,再绕个大圈,转上山间小路,从后山返回燕回城中。马元不耻冯魁的为人,因此扎营时特意选了这么一处山坳,与冯魁的帅营相隔甚远,倒是给宋辚他们的劝降之路行了不少方便。司马鸿回城之后,忙将马元的话说了,宋辚思量片刻,便道:“孤应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