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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日楚的棉衣已经旧了,有的地方已经掉出棉絮。他尝试找出针线缝缝补补,却永远补不回原来的样子。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绣一件棉衣原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事情来的很快,那年村子不知怎麽了,有人开始感冒,然後是咳嗽,最後演变成瘟疫。家家户户都紧闭著房门,仿佛这样就能把细菌阻隔在外。再後来是有人死了,大家开始议论是不是要离开这里,然後一把火烧了这条村子,把瘟疫杀死在这里。在一两户移居之後,村民的心越渐动摇。但可以的话谁都不想离开。这里毕竟是生活了这麽多年的地方。三日後,在省城传来好消息,据说是有一位瘸脚的灵医能医治瘟疫。一个快死的病人在他那里治病以後就全好了,过程像是神迹。村里开始燃起希望。当天,他们煮了一桌子宴席,欢迎灵医的到来。“日楚,你要过去吗?”张大婶问道。“不了,我要在这里等人。”“你这麽多年是为何呢?”问过不止一次了,可每次听到的回答都异常坚决。似等不到那个人死不休!张大婶叹叹气,伤心得直抹眼泪。灵医真的非常了不起,只是几剂药,已经让许多孩子好起来。而且灵医长得非常美丽,许多孩子都悄声议论,若果灵医不是瘸脚的,那该多好。沈日楚觉得自己生病了。这麽多年倘若不是一个信念支持住,怕早已崩溃。可是任再强的体魄也会有支持不住的一天。这天他经过村里的大树,见那里摆了一张桌子,一个穿著看似大夫的人被一群孩子团团围住。他绕开了,怕自己身上的病菌传染给他人。“这位兄台,你脸色发白看来身患异疾,可要过来看看否?”声音清亮听起来有点熟悉。“不,不用了……”沈日楚慌不择路便跑。他现在已经是疯子了,倘若再被人发现他感染了瘟疫,岂不是要被人赶出这条村子!不行!绝对不可以!他还要在这里等赤豔潋回来!沈日楚在床上病得浑浑噩噩。他看见外面有好的太阳,心中忽然燃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希望的苗子发芽了。他蹭的一下从床上起来,却全身乏力跌回床上。昏迷中好像看见赤豔潋的脸,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眼神在凝望著自己。一会儿一些苦涩的汤汁便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咳咳……你不要管我,我要出去……”“楚楚,原来你也有任性的时候,真是可爱呐……真是的,为什麽要对我笑?你这个样子叫我怎麽舍得离开……”脸在被谁抚摸,好熟悉的感觉!“不要害怕,喝了药就快好了。你睡吧,好好休息一下……”那个人帮他掖好被子哄他休眠。第二天醒来,沈日楚发现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就像是做梦一样,他看见赤豔潋,可是一睁开眼,却又什麽都不见了。唯有那件棉衣安静的摆放在桌面。他拿起来一看,崭新的补丁,针法依旧细腻得无可挑剔。他哭了,这麽多年的眼泪流下来,居然是甜的。他迈开双脚,朝村里那颗大树跑去。灵医在那里收拾摊子,见他过来,瘸著脚急忙离去。“别走!你别走!”慌张到害怕的声音唤住灵医,灵医停了停,清秀的背影略微有些僵硬。片刻後灵医头也不回欲要离去。“你还要我等多久,赤潋滟……”微弱但剧烈跳动的心根本承担不起失望。灵医听见赤豔潋三个字,手中的药箱掉落地。“你回来了为什麽不来见我?你知不知道我等得你好辛苦?有好几次我想跟著你一起死算了……可是我还记得你对我的话,你说你一定会回来的……不是麽?”“可是……我的腿已经变成这样了……”赤豔潋转过头,洗尽铅华後更俊美的脸孔,却搭配著一条极不符合外貌的瘸脚。“你这个笨蛋!大笨蛋!”沈日楚上前,两片嘴唇不由自主的贴上去。“你应该知道的,无论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会一直爱著你!”感觉赤豔潋傻呆住了的样子,沈日楚不觉笑了。伸出自己的舌头,勾引般缠住对方。不过眨眼的时间,位置就变了个样。赤豔潋喘叫一声把沈日楚压在草地上狠狠地允吸他的嘴唇,像不要命一般,只为了能亲吻这个自己日思夜想想得快要发疯的人!“不,不可以……这里还有人……”微弱的抗议又被甜蜜的热唇压回嘴里。“我已经等了很久了,难道你还忍心让我等下去?”可怜的眼神让一直高高在上的赤豔潋显得格外可怜。“回家吧……你想怎麽样都可以……”天啊,他怎麽可以在这里用这种眼神看著自己!“太好了!我爱你!”赤豔潋狠狠咬了一口被吻肿的双唇,把沈日楚抗在肩头,朝著阳光下所在的那间屋子走去。在场的孩子都傻了眼。这是怎麽一回事?沈疯子为什麽要吻瘸脚灵医?瘸脚灵医高高瘦瘦怎麽会有这麽大的力气把壮壮的沈疯子抗在肩上?他们跟著跑,在紧关的房门外偷听了好一会儿。这是什麽声音,吼叫得像森林里的狮子?还有那些不断撞击的又是什麽声音?嗯……要回去问问爹娘才行…………村外,两匹骏马飞驰而过,在小屋外停留下来。“连诀,你看朕真是无用不是麽?连沈日楚他也不爱朕呢。”“臣惶恐。皇上是段氏天子,天资聪颖,自有千千万万的人喜爱!”连诀低头说道。“你每次只会惶恐!连诀啊连诀,你告诉朕,除了一身好武功你还会什麽?”连诀难堪,沈默不语。“我想赤豔潋真的比朕更爱沈日楚,起码那天朕就不敢跳落悬崖!还有……他能为了沈日楚放弃皇帝这个位置,很不容易!朕,却做不到………”纵然千万般不舍,也无办法。“知道沈日楚最吸引朕的地方是什麽吗?”连诀摇头。“就是他什麽都敢说,在朕的面前从来不自甘低微。能求能舍,自然吸引。”说罢段倾慕回头看看那个一直伏低头的男子,拉起缰绳,双腿一夹疾驰离去。“皇上,等等臣!”连诀快马加鞭,不停追逐前面身穿白衣的段氏天子。几个时辰後,又有两匹骏马路过,停在同样的位置。“师傅,这样好吗?”擒人问。“怎麽就不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高兴都来不及你担忧个啥?”撩撩如雪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