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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弹琴给你听。”齐子忠幽怨更深。那人道:“你是纪辉煌之子?”他明明二十来岁的年纪,但这句话问的却好像是他的长辈一般。难得纪无敌竟也老老实实地应了。“你叫什么名字?”“纪无敌。”那人笑了,“你的武功连头狼都打不死,也能叫无敌?”纪无敌道:“我的武功打不死一头狼,但我的钱能砸死几千头狼。”那人不笑了,“你能倚仗的,不过一个爹而已。”纪无敌道:“这种爹一个就够了,我很知足的。”“……”齐子忠将食盒里的碗盘一一放下,“我一个时辰后来收拾。”那人瞥了一眼,“不必了。我不吃。”纪无敌劝慰道:“你再嫉妒我的名字,饭也要吃的。”那人瞪着他,半天才转头道:“青椒炒rou片没放香菇。白斩鸡太老,青菜没炒熟。西红柿蛋汤居然只放了一只鸡蛋,我不吃。”……纪无敌低头对着菜研究半天,“既然是青椒炒rou片,关香菇什么事?”那人道:“我喜欢它掺和。”纪无敌又道:“你是怎么看出西红柿蛋汤里只放了一只鸡蛋?”那人道:“因为它寂寞。”纪无敌:“……”齐子忠一声不吭地把食盒收拾好,恭敬道:“那我一会儿再来。”“不必了。我不饿。”那人对着纪无敌道,“你留下来,陪我说话。”纪无敌摇头道:“不行,我要和我的知音在一起。”齐子忠在那人的注视下,一个头两个大。“门主……”“子忠……”纪无敌立刻回首,与他深情对望。齐子忠哽咽了。他何德何能得此‘殊’荣啊!那人艰难地开口道:“你们是……忘年恋吗?”砰。齐子忠一头撞在墙上。纪无敌惋叹道:“我们是知音,是知己,是当世的俞伯牙和钟子期。这种感情,世人是不会明白的。”某世人:“……”纪无敌走过去,牵起齐子忠的手,“子忠,走,我去弹琴给你听。”那人突然道:“我也要听。”纪无敌疑惑地看着他。那人道:“武功差的人,琴应该弹得不错吧?”齐子忠:“……”一个时辰后,那人深刻地认识到,这世上,原来没有那么多‘应该’。他看得出纪无敌弹得很认真,也看得出他练过很久,但是弹出的声音却总是让人有种听弹棉花的错觉。唯一的区别是,听人弹棉花至少不会气血翻腾,但听纪无敌弹琴却会。“呕!”相士突然一口鲜血喷到铁栅之外三尺处。纪无敌收手,惊讶道:“子忠,没想到居然有人比你还要懂我。他竟然能听出我琴声中的寂寞,还感动得口吐鲜血!”相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不是,我刚刚,只是想……运功,没想到……走火入魔了。”纪无敌谦虚道:“其实我的琴声很普通,并不能助长练功进度的。”……相士躺在地上,神情麻木又绝望。纪无敌摸了摸半路寻回的古筝,转头眼巴巴地看着不知何时离开铁栅旁的那人,兴冲冲地问道:“你觉得我的琴声如何?”“犹如黄河泛滥。”纪无敌欣喜道:“奔腾浩瀚,连绵不绝?”“不是。”那人慢悠悠地踱步到铁栅旁,“是犹如黄河泛滥,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纪无敌难得遇到听他弹完一首曲子,仍如此气定神闲的人,不由捋掌道:“趁此意境,我不如再弹一首十面埋伏?”那人避而不答,转问道:“辉煌门倒了么?”纪无敌道:“我来之前还没有。”“既然没倒,你这个辉煌门门主怎么有空四处闲逛?”“就是因为辉煌门没倒,我才有空四处闲逛。”纪无敌毫无愧色地笑道,“因为辉煌门的众弟子正在努力地赚钱养我。”“……”那人无言地望向齐子忠。齐子忠面对着墙,死活不回头。纪无敌抱着古筝站起身,突道:“说起来,我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呢?”那人道:“难道纪辉煌没有提过我?”他的语气平平,但眉眼间分明流露不悦。纪无敌想了想道:“其实提过的。”那人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哦?既然提过,为何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因为家父说,”纪无敌清了清嗓子,故意学纪辉煌的口气道:“该你知晓的,你终究会知晓。不该你知晓的,终你一生,也不得而知。”那人沉默须臾,道:“你从哪里觉得,这句话提到我了?”纪无敌道:“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那么你就是该我知晓的。若是你不说,那就是不该我知晓的。这不都包含在里面吗?”“……”那人垂眸,似叹非叹道,“纪无敌。看起来,你比纪辉煌要有趣得多。”纪无敌得意道:“其他的不敢比。说到吃喝玩乐,我绝对青出于蓝。”“是么?”“当然。不信,我明天带好玩的给你开眼界!”“那我拭目以待。”那人顿了顿,意味深长道,“记住,我是袁傲策。”“我今天出来太久,要回去了。”纪无敌抱起古筝,正要走,猛然忆起一事,顿住脚步回头,“你觉得我够资格当你的男宠吗?”……齐子忠终于忍不住独自冲出洞去了。袁傲策闻言挑眉,“何不明日再问?”纪无敌点头道:“正是正是。作为男宠,不够讨人欢心是不成的。”他说着,踌躇满志地去了。纪无敌前脚刚踏进庄子,后脚就被左斯文‘请’到议事厅。在座的还有右孔武、尚鹊、钟宇和夏晦。纪无敌惊异道:“哎?今天人怎么这么齐?难道有什么喜事要宣布?啊,难道是阿右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让阿左有了?”“噗!”茶水从夏晦的鼻孔里喷出来。尚鹊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扇子,打开,正好挡住脸上表情。钟宇抬头望着横梁,努力找引开自己注意力的焦点。右孔武拍案而起,“门主!老子说过几百遍了,不要把老子和这个死败类扯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