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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柯咬牙道,他的眸子亮得出奇,在这幽暗的山洞里,都能从他瞳孔里见到对面人的身影。“我……只要你回了帝京,就会见到少时的我。我叫任茗,帝京一个小官的第二子,虽然长大后的我挺招人骂的,但是我少年时还是很讨人喜欢的,你若是见……”任茗滔滔不绝的说着,却被少年冷声打断了,“你是说你是从很多年后回来的人?”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那么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你是我什么人呢。”任茗立马便想张口回道,我是你爱人,但是看着眼前才约莫九、十岁的少年,他又默默住口了,两颊陡然染上了胭脂色,于是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口。没曾想,明柯凝神看了他支支吾吾的羞窘样后,突然收回了匕首,默默抱着怀里的血衣,找一处山壁靠着休息了。任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明柯突然就对他这般放松了,任茗有点好奇,又期期艾艾地凑到人身边,紧张之下差点左脚踩右脚,好半天才稳住,声如蚊蚋:“你怎的突然就这般信任我啦。”明柯只装没听到,只合眸休息,只是感觉身旁人许久也不离去,虽然没有再次出声打扰,但是他无来由的有点心烦气躁,“不过就是我以后会娶了你罢。”“你个小……你怎么知道?”任茗惊呼出声,反应过来时觉得自己已经不只是脸红了,整个人像是扔沸水里的虾,仿佛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染上了绯色。他暗道,好你个司空明柯,年纪这么小的时候便清楚这些了。“若我能平平安安的长到弱冠娶夫,你的相貌该是我喜欢的类型。”明柯此刻放松下来,声音仍是青涩的少年音,却偏偏佯作老成口气的说道。“肤浅……活该你以后受罪,我跟你说,别看我长得好看,其实心肠很坏的,就日常想弑夫那种……”任茗见小明柯半点反应都不给,只当他是睡着了,便慢慢踱回了火堆处,只是完全没有睡意,便去山洞旁边扯了一把花来揪花瓣,一边揪,一边数着:”他不只爱我的脸,他只爱我的脸,他不只……他只爱我的脸。“望着空空如也的手,任茗气急,又去旁边扯了一把花来,他还就不信了,心想明明自己也挺真善美的,怎就只有脸好看了?也不知方才是谁在说自己心狠手辣,日常弑夫。靠在山壁休息的明柯勾了勾唇角,紧了紧怀中的血衣。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看到你,想到我长大后喜欢的人是这样子的,突然就对以后生出无限期颐来。第98章正番一下“你怎么还在?”明柯只当昨日所遇之人是自己迷迷糊糊间臆想出来的,却不曾料到睁眼时仍见到了那样的一张脸。任茗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何时就会消失在你眼前,你是要回帝京罢,不若我同你一道,走……走到哪儿便算哪罢。”话毕,他转身便要往外走,走了几步,感觉到身后人的视线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又无奈回头,轻声道:“去外面儿找点吃的?要不要一起去?”休息了一夜,身上虽恢复了些许气力,但再要大量行走却是勉强了,若照明柯性子便该是养精蓄锐,但他仿若是就等着这句话,任茗方开口,他便迫不及待地就应下了。“噗。”任茗不知怎的就从中品出些唯恐被扔下的可怜巴巴,以至于再联想到多年后的明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笑甚?”明柯强撑着站直,偏过头去,并不直视任茗,不耐烦地问道,只耳尖的一点绯色透露出他的害羞局促。任茗佯作苦恼道:“笑我夫君小时候怎么这么可爱呢。”明柯:“……”任茗对他笑一笑,大步地走出了山洞。眼下二人最要紧的事就是填饱肚子,且帝京离此处尚远,赶路也需要做些干粮带着,总不能一直饿着肚子。身处丛林,本该是不愁食物的,但此时却是寒冬,茫茫大雪,难觅动物踪迹,且此时会出来觅食的动物也不是一个不会武的任茗加上个精疲力竭的小明柯就能应付的。倒是有点难办了,任茗有点丧气,本来还想在这人面前表现表现,结果半晌了,竟是连根毛都没抓到。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把削成尖锐梭形的木棍往地里一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认识野菜吗?要不,我们翻翻这雪下面有些什么得了。”明柯闻言轻瞥了他一言,轻叹一口气,又摇摇头,从他手里夺过木棍,转身便朝着林子更深处走去了。明显感受到被嫌弃的任茗小声道:“真不招人喜欢,怪不得我小时对你一点记忆都没有,哼。”只是那哼声一出来,倒是把自己给逗笑了,又见明柯已走出老远,赶忙追了上去。只是尚未走近,便闻到了前方裹挟而来的血腥味,任茗心中一紧,连忙走上前去。倒不是明柯受了伤,只是那场面依旧让任茗心跳漏了几拍,猛得后退了一大步。只见明柯用那削尖的木棍不知从哪里挑出几条冬眠的蛇,去了头,正在剥皮,血腥味便是由此而来。听到身后动静,明柯便晓得这人是吓到了,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好吧,除了聒噪,还胆小,这般想着眼里却是盛满了笑意,甚至扭头故意逗弄任茗道:“喂,还不过来帮忙,莫非你一个有手有脚的大人还要吃白食?或者……你怕这个?”说着,竟又把手里的蛇往前送了送。任茗骇得手脚冰凉,见明柯还幸灾乐祸,也不知怎的眼眶就红了,“我就是怕怎么了,谁说的大男人就不能怕蛇了?是,我废物……怪不得只喜欢我这张脸。”他纠结了一夜,也不只是何时才睡着的,是真的觉得堵心了。他临睡前还想着等回去再找明柯问个清楚,不曾想情绪一上来,竟是不管不顾的都说了。“抱歉。”明柯无措的收回手,有点后悔这般开玩笑了,他除了曲叔没跟其他人这般亲近过,也不晓得该如何与人相处。“算了,我跟你生气作甚,等回去了,再跟那个你算总账。”任茗看着少年这般手足无措,立时冷静了下来,佯作随意道:“喏,肚子还没饿吗,反正我饿了,虽然我怕那玩意儿,但吃还是吃得的,你快处理罢。”见明柯还在懊恼,又故意戏谑道:“我这次还就光明正大的吃白食了,不服,你来咬我啊,哈哈哈。”于是明柯便背过身继续处理,只是许久也没听到身后那人再出声,他便又反复回忆了方才的情况,半晌才低声道:“怎么可能是只喜欢你的相貌,你长得也无甚好看,曲叔容色便甚你许多,况且过个几年,待我长……”他以为这般耐心的解释,身后人该是听得懂。任茗:“……”差点被气笑了,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