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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昨晚上他锁的门,也不会有谁大晚上的谁撬门还在这睡上一觉?室友?为什么不睡自己的床?“谁啊这!”萧云岩心里无语又打鼓,斜眼瞄了瞄卫生间的门,准备直接去开门叫秦平。哪知刚转过去,那床上的人便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秦平!”萧云岩惊呼出声,但立马又压了声音,两个字喊得真是跌宕起伏,感天动地。他两步作一步窜到了秦平窗前,伸手摇他,又低声喊着:“秦平秦平,咱们寝室有人啊!”说完觉得不对劲,又道:“你快点起来。”这摇得肯定能将人叫醒,只是对方才掀了一只眼皮回应他后,再次睡了过去,仿佛这就是对萧云岩最大的配合。“……”怎么又变成第一次见面那副不爱理人的样子?难道起床气?萧云岩叹了口气,在“先出去找个人”还是“叫醒秦平一起走”之间疯狂纠结。突然,卫生间的门开了……萧云岩也是反应灵敏,耳根子一动,伸手握住了椅子边,才转头向那看去。赫然,对面站着的又是一个秦平。“……”萧云岩转头看了看床上的人,又回头看卫生间门口的秦平,他觉得那个没醒的人,可能是他。这他妈是盗梦空间吗!“云岩啊,”卫生间门口的秦平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那是我弟秦安,昨儿晚上回来的,我给他留的门。”……这次新生晚会,学生会居然拉到了不错的赞助方,愣是将所有流程都升级了一遍,质量必定也比往年的要高不少,期待值飙升。与露天的体育场不同,Z大还有个封闭的体育馆,也很大,坐落在食堂十点钟方向、大约一百米处。里头除了供室内体育课的教室,剩下的基本都是归属校组织的活动室。一间宽敞的练习室,封闭的门缝,厚重的隔音墙。姚鸣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娴熟地推门而入,瞬间,仿佛要震破耳膜的音乐将他轰得退了一步,但他很快便适应了,绕开正陷入疯狂中的乐手们,朝站在角落里,正在给贝司调音的祁一走去。“嘿,老祁,走运了,”姚鸣挑着嘴角,将手里的大袋朝他扔过去,“首长要检阅晚会,统一服装!”“乱扔什么垃圾。”祁一说话但没抬头,却撂起他的一条长腿,将姚鸣抛来的袋子一脚踢回去,袋子口被挣开,一堆印着“沙鲸赞助”的蓝色T恤从里头掉出,落回了乱扔垃圾的始作俑者脚下。姚鸣嗤笑一声,像是料到了对方的反应,没生气的样子,只是用脚尖挪开了那些“垃圾”,坐到了祁一身旁的地上,随后掏出一包烟,递了一根过去。祁一接过,嘴叼起,牙咬着过滤嘴,笑道:“呦,和天下,姚老板哪儿赚的?”姚鸣给他和自己点上火,先抽了一口:“给别人买的,但人不抽烟。”练习室角落烟雾缭绕,沉浸音乐里的其他人却没有因为吸入了二手烟而感到不满,更像是磕了药一般继续疯狂。“不去会里?快竞选了吧。”祁一将贝司放在一旁,夹着烟的手搭在二郎腿上。“勾心斗角的,不想去。”姚鸣叹出一口的烟。祁一发出一声笑,嘴角却没见挑:“还没习惯呢。”姚鸣哼了一声,站起了身,往门口走去:“衣服不想穿就别穿了,反正我会和他们说。”“那就不穿了呗。”祁一弯着眼,看着他拉开门走了。沉默半响,祁一忽地伸手关了一旁的音箱,转向自己的乐队,嘴里还咬着烟呢,就这样笑着说:“还练呢?”“欸——怎么停了!”节奏吉他手——正准备来场大高潮的查理——瞪向祁一,“搞什么啊老大,我这刚准备好呢。”“都酝酿一上午了,”祁一笑他,“持久力可以啊,别是萎了。”“萎了没关系,不会耽误他给我打工就行。”主音吉他手——一个音乐辅导班的老板——留级大四的柿子,是大三生查理的老板。“哈哈哈哈哈……”这里的笑不会顾及任何。“……笑屁。”查理撇嘴。祁一依旧笑着,也没再调侃他,“明天有场在凯德那边的商演,下午三点,大家记得准备一下,臭虫你记得规划好你的时间。”“明天没相亲!”键盘手臭虫立马回道,“我今天刚问了我妈!老祁你放心。”臭虫是个在职读研的大龄剩男,一直在被催婚,从未确定结婚。祁一接的商演经常冲上他的相亲时间。祁一点头,又对鼓手知了道:“没撞你的课吧?”“没有。”知了是个很可爱的大二女生,学鼓十年,在Z大读的设计,“祁一你明天去吗?”“当然,”祁一用手指从嘴上夹下香烟,笑道,“毕竟我们的贝斯手罢工了啊。”曾经那个炫酷、疯狂追逐梦想的贝斯手啊——姚鸣同学——离开了这里。军训是一个必然会变换肤色的经历,也是将班级阶级化的过程。在一众管理者产生之前,心智虽不用苦,但筋骨必定要经一番狠狠劳累,而吃下苦中之苦的人,才能成就人上之人的辉煌——做一个揭竿而起的人。“教官!”在教官提出休息五分钟时,坐在萧云岩身旁的秦平走上前去,做了这个风头浪尖的起义者,“我建议待会儿让同学们在前方十一点处,那颗大树下的空余处进行训练,这样,我们不仅能为其他拥挤在一起的班级提供更广阔的训练场地,还能坚持更久的最佳状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萧云岩不漏痕迹地瞥了教官一眼,虽嫌弃战友,但大树的庇荫太有诱惑力,心里也期待着他能被秦平给忽悠了。但是那教官非常懂得在训练小兔崽子这条路上,不能妥协,一旦妥协,将永远如此下去。所以他委婉地回拒了秦平——“滚!”。“是!”秦平看着没有丝毫得不满地回到了萧云岩身边。“去他妈的,”秦平小声念叨,“老子的头皮都晒黑了,那么好的冰肌玉肤……”“……”萧云岩拿帽子扇着风,装作没听见他这话地四处观望,“秦平啊,你弟买水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卧槽!”这么一提醒,秦平突然跳起,往之前秦安离开的地方跑去,“这丫的绝对迷路了!”“……”话说那日萧云岩进寝室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秦安,之所以那天晚上没按时回寝,是因为人去机场接来见他的好友,大胆坐了公交,结果在半路上转车迷了路,就带了八个钢蹦,刚上的大学,银.行.卡都没绑,愣是被好友找了半天给找着,把人送回的Z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