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衣非胜雪,落梅何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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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进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吵醒。 先前红衣教的人常常来找姬别情,他不能出去,就蹲在窗前喂麻雀,喂得久了便经常有鸟儿聚集在窗前等着被喂食,他今日起得晚,鸟儿大概是着急了。 “再睡一会儿。” 身后的人忽然压上来,将他整个人裹进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连指尖也不许他露出来,房间里只有温暖的炭火的劈啪作响,还有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 “不去做正事啊?” “阁主夫人不算是凌雪阁的正事?” 祁进翻身要捂姬别情的嘴,反被握住手腕亲吻手心,祁进像是被烫到了,想要缩回手,又无处可躲,姬别情顺势搂着他的腰往床铺里面滚了一圈,祁进稍稍挣扎一下便放弃,靠在姬别情怀里,对方的吻落在他的额角。 姬别情忽然撑起手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你以后出门,还是戴着面具吧。” 祁进疑惑地眨眨眼睛:“先前不是不让我戴?” “先前没那么注意,”姬别情将他额前一缕碎发拨到耳后,“你这张脸让别人看去,十个有九个半都要丢了魂儿。” 祁进往前凑了凑,一只手扯住姬别情的脸:“那你的魂儿呢?” 姬别情低头吻他的手腕:“要被你勾得魂飞魄散了。” 眼看着床帘又要被放下来,叶未晓的声音却忽然在门外响起,很是焦急:“阁主,夫人,县衙的师爷在门外候着。” “这么早衙门的人来做什么?” “回阁主,似乎与袁氏夫妇一案有关。” 姬别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也不急,爬起来抱着祁进帮他穿衣服,又黏在一起嘀咕了好一阵,姬别情才不情不愿地下床穿外袍,心里把那无能又事多的冰山县知县骂了一遍又一遍。叶未晓快步上前来附耳几句,又回头看看禁闭的房门:“不如让夫人出来一起?” “让他睡吧,旁人问起来就说他染了风寒,有好些日子没出门了。” 宅子里众人正忙着扫雪,再过六天就是除夕,昆仑的雪一天比一天大,姬别情在这么个边陲小镇买下一座豪宅本就惹人注目,又极少与人来往,县衙的人多有关注也算正常,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谁把祸事惹到了祁进头上来。 姬别情站在门前揉了揉眉心,坐在里头的县衙师爷却先一步迎了上来。 “姬公子,鄙人——” “怎么不给师爷看茶?”姬别情故作客气,“姬某到昆仑有些日子了,没到县衙去拜会,是姬某考虑不周,师爷不必担心,已经叫下人去准备了,保管不让您空着手走。” “客气了客气了,我……我不是为这事儿来的,”师爷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冷汗,“只是想知道,尊夫人可是昆仑本地人?” “不是,内子是江南人,师爷想问什么?” “是这样的,”师爷的脸色越发苍白,“袁氏夫妇被害一案,想必姬公子也有所耳闻,前些日子停放在义庄的尸身不翼而飞,知县大人正在查,也是焦头烂额。却有人说,今日子时,见到那被害的袁氏夫人的尸身直立起来在您家后门处徘徊,另有一名周身白衣的女子随在其后……” 姬别情坐下来端起热茶移开目光:“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大白天的,师爷还是别讲这种故事吓唬姬某了吧。” 师爷定了定神,试图让自己的声音硬气一些,可依旧佝偻着背,双手踹在灰色的棉袄袖子里:“听闻尊夫人平日里好一袭白衣,这也不是鄙人无端生疑,昆仑好些日子没有过外来人,姬公子能否稍稍……配合一下?” “内子常年身体不适,来昆仑便是遵医嘱到这里养病,昨晚更是咳了一夜,现在还睡着,”姬别情不悦道,“难不成姬某昨晚抱着的是个妖精?” “这……那个……这……” “烦请转告知县大人,无凭无据的事就不要来问了,内子本就体弱受不得惊吓,还望师爷不要为难。” 眼见姬别情态度愈发强硬,脸色也很是难看,师爷本就不愿相信这些鬼神传说,更是不愿自讨没趣,随意寒暄两句便借故离开。躲在屏风后的和赋恨歌二人早已从宅邸后门处探查回来,却说并无异样。 “连脚印都没有?” “没有,这传言的确是毫无根据,而且夫……祁公子穿白衣的传闻也不知道是谁传到县衙去的,”恨歌轻咳一声,“阁主莫要怪罪,祁公子不喜我们叫他夫人,属下们这些天还在改口适应。” “无妨,按他的吩咐做,”姬别情敲敲桌子,“这些天红衣教都做了什么?” 和赋道:“属下这些天在小遥峰,发现深夜总有些红衣人带着麻袋到后山的林子里去,神色慌张,像是在掩埋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去查。” “查的时候叫上卢长亭一起。” “是。阁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午餐晚点送,去酒楼买一只烤兔子,切好了送来。” 和赋一时无言,恨歌用手肘怼怼他,小声道:“这是昨晚有进展了,得哄着,谁不知道夫人爱吃兔子。” 姬别情像是没听见,只管往他和祁进的卧房走。他没有和下属拌嘴的心情,这谣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这小小的冰山县城里头倒是足够掀起一点风浪,何况年关将近,家家户户也没别的事做,聚在墙头嚼耳根,再离谱的谣言一传十十传百也会教人当成真的。 至于传闻从何而来,不用想都知道。他只是不明白,红衣教又要留着祁进做“阎王阵”来召唤所谓阴兵,又对祁进施以如此明显的恶意,究竟意欲何为。问祁进本人不会有结果,他除了琉璃灯一无所知,大概也无意深究,自然不曾去调查什么。 “还不起床,饿不饿?” 祁进裹着被子翻身,迷迷糊糊地小声嘟囔一句,被姬别情连着被子抱起来坐到床边,又一头扎进姬别情怀里。姬别情笑出声,伸手扯了扯祁进的脸:“中原传统,过年要杀年猪,这县城里头的人大多没多富裕,把你偷走了怎么办?” 祁进脑袋还晕晕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怒道:“你敢说我是猪!” “还好,还没睡傻。” 祁进扑上来作势要咬姬别情,后者被扑倒在床上,两个人又抓着被子闹成一团。祁进腰酸,争不过他,不多一会儿便连眼泪都笑出来躲着求饶,抬头又被姬别情咬住唇,抗议似的哼了一声,却没有拒绝这个深吻。 “不想知道县衙来找我干什么?” “无非是因为袁氏夫妇的事,”祁进皱眉道,“怎么,他又见鬼了?” 姬别情低头蹭蹭他的鼻子:“鬼在我怀里呢。” 祁进抬脚就踹:“说正事。” “有人看见你和袁夫人的尸体在一处,那尸体是站着的。” “忘忧岛可没这种邪门功夫。” “但中原的传闻里有。” “红衣教并非起源于中原。” “你也知道是红衣教的手笔,”姬别情抱着他坐起来,“大概是因为你曾经得罪过红衣教的什么人,并且发生在琉璃灯失窃之前。和赋发现这些天小遥峰上有异样,已经派人在查,但是这些天,你得时时预备着见人了。” 祁进顿时警觉起来:“我警告你——” “恨歌准备的女装……” “……” “穿一次吧,”姬别情侧头咬他耳朵,“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粉碎红衣教的阴谋,她们想让这城中的人对你指指点点,借此拖住凌雪阁,也会逼得我分身乏术。穿一次,我会让他们给你安排一个假身份,没人知道你究竟是谁,只会知道你是我夫人。” 祁进低着头犹豫许久:“那我不要穿恨歌预备的那件,不好看。” “我带你去挑,或者让卢长亭来帮你做几件。” “……他不是个大夫吗?” 姬别情随口道:“他什么都会。” ** 叶未晓颇有些幸灾乐祸,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替卢长亭扛了两匹布料过来,尺寸是姬别情亲自量的,从首饰发冠到腰带鞋袜,还贴心地标注了“胸前放宽两寸”。 “卢主司莫怪,现如今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别怪阁主还记得您十年前在裁缝铺冒充过学徒,他素来记性好得很,”叶未晓轻咳一声,“材料都在这了,工具正在搬,但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深夜再送来。” “……” “但是夫人明天要穿。” 卢长亭额上突突直跳:“他和他那个狐狸精夫人呢?” “阁主和夫人还在挑料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叶未晓后退两步,“卢主司还有吩咐就说一声,属下就在门外。” “你告诉他们俩,”卢长亭冷静地拿起木尺,“等回了太白山,我要砸烂姬阁主金库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