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男人们的计划
“敬业。”阿德里安的评价出乎史蒂夫和巴基的预料，但也在情理之中，想想之前那些让两人云里雾里的“作战人员”什么的，估计简云的本性就与此有关了。 “怎么说？” “那得从作战人员的基本素养说起了。”阿德里安看出两人对此的兴趣也干脆仔细讲解起来，“作战人员的任务就是参与到下层世界的事件中，在过程中获得92号物质并带回。 “就像之前安德烈说的那样，作战人员与下层人产生情感纠葛是常有的事，也是获取92号物质的手段之一。简的管用获取手段是什么我不好说，不过她每次都能获得比别人更多的92号物质。” 说是不好说，实际上该说的都说了。不知道是阿德里安在说话的艺术方面不如简云，还是史蒂夫和巴基已经被简云训练出来了，阿德里安越是这样，他在两人眼中越是滑稽。 “理论上来讲，作战人员在下层世界的情感纠葛都是带着目的的逢场作戏，但难免会有人在个过程中动心了。也有作战人员真的产生了感情，并决定留才下层世界……那他的灵魂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散，并彻底消失。 “所以每次任务后心理评估的目的之一也是要确保作战人员没有过多地投入到情感中去。而简云……她的心理评估报告从来没出现过问题。” 言尽于此，剩下的阿德里安不说，史蒂夫和巴基也能明白。无非就是说简云已经有过很多情感经历了，对他们是逢场作戏，冷血而无情。 史蒂夫和巴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不需要太多的证据，仅她消耗自己的灵魂去救他们就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可惜阿德里安没有仔细地了解下层世界发生的事，更没试过通过一个下层世界跃迁到另一个下层世界，不然他一定会发现简云的破绽，还有关于凤凰蛊的那个弥天大谎。 “我们了解了，”史蒂夫点点头，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不过你刚刚说的，回到下层世界的机会……可以详细说说吗？” “当然！”阿德里安对二人的上道很是高兴，虽然洛基现在似乎有些不受控，但应该问题不大，“跟我来吧，一切交给我就好。” 另一边，简云拿到了走进能源部的大楼，只要有这份报告，领导就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接下收尾任务的请求了……嗯，如果继续拒绝的话，她可以无限期拖延她之前的任务报告，没有她报告里的数据，就算有人接下了收尾任务，也不敢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跑去下层世界。 “既然这样，那多谢您了！”走到楼道转角，简云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听到了阿德里安的声音，还有隐约传来的领导的声音。 “已经得到批准了。我估计简云最早下周就会行动，所以我们的时间比较紧张，直接和我去做行前准备吧？” 简云微微眯眼，仔细辨认着，听起来一共是三个人的脚步声，阿德里安……史蒂夫和巴基…… 脚步声越来越近，简云没有躲避，反而在原地踏了几步，营造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阿德里安听到脚步声果然神色一凝，连忙拉着两个壮汉躲进了旁边的会议室。 简云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报告，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在她转过拐角前，走廊里有人。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史蒂夫微微皱眉看向阿德里安。 “如果被人注意到，告诉了简云，那岂不是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巴基紧接着问道：“你怎么确定会有人告诉简？” 阿德里安本不想说，可两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犹豫了几秒就不得不解释道：“这里很多人不是简云的朋友就是学生……毕竟她表现出来的性格很招人喜欢。” 外面传来领导办公室门被敲开又被关上的声音，三人这才从会议室里溜出去，离开了能源部。 …… 洛基跑出了房间，他没兴趣和阿德里安兄弟虚与委蛇。正如他所说的，简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他不在乎，或者说，从决定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在赌，赌简云的心里有他。 他们来到了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的回头路了，他也没有理由回头。如果简云所说的那些情话，带他回家的诺言，绞尽脑汁设下的计策都只是欺骗……那他也别无怨言了。 离开建筑的路洛基还是找得到的，只是安德烈慌慌张张地跟了上来，絮絮叨叨试图劝他回去。 若放在下层世界，洛基早就出手收拾他了，可来到上层世界，他的灵魂再强大也只是新来的，如何能与安德烈相比。 “就算你找到她，前辈也不会见你的……这种事情在这里发生得次数太多了，曾经在下层和作战人员相恋过的人在这里一抓一大把，可最后真的能被接受的连万分之一都没有啊。更何况你们可是有四……有三个人，你冷静一点好好想想，不要被她骗了……” 洛基不听安德烈的劝说，只是环顾四周，辨别着方向。他不知道该去哪儿，不过在阿德里安兄弟的描述中，简云在这里或是那个什么作战部的名声应该不小，只要找到认识她的人，大概率就能找到她了。 安德烈见这些话劝不动洛基也有些着急，只能祭出阿德里安教给他的杀手锏了：“洛基，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找上简云会给她添麻烦的。” 果然，洛基闻言猛地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安德里，大有他不解释清楚就掐死他的架势。 “如果她不接受你那还好，只是强制休假一段时间，处理完你的事情再复职。但如果她要接受你……”安德烈顿了顿一副极其恐惧的样子，“她会被强制退役……” “强制退役？什么意思？”洛基皱眉问道。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阿德里安跟安德烈说过，没有亲眼所见，很多东西他们是不会相信的，所以做戏要做全套。 洛基这次没有反对，而是跟这安德烈顺着街道七拐八拐来到了两栋高楼的夹缝之中。 这里明显与干净整洁的城市街道不同，一条长长的斜坡插入地面，入口处的白色灯光闪烁着晦暗不明。通道深处被黑暗笼罩，隐约可见一些溢散而出的烟雾。 通道两侧的墙面上喷满了涂鸦，一层叠着一层，诉说着通道另一头的杂乱无章。 洛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喉咙个，即将脱口而出的讽刺被生生塞回了肚里。不知是那通道里冒出的烟雾呛得，还是烟雾后的霓虹灯太过刺眼，洛基使劲眨了眨眼，眼角微微湿润，眼眶微红。 “这就是强制退役的后果，”安德烈捂住口鼻皱眉说道，“这里十个人里就有一个是强制退役的，虽然原因各不相同，但被强制退役就是这样……有些背景的还能好好生活，但没有背景的就会被各种排挤，找不到新的工作，最后为了生计就只能来这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工作。” 安德烈无非就是欺负洛基初来乍到还没摸清这个世界的规矩。他唯一模糊了概念的地方就在于这个“强制退役”的界定。 在这个见不得光的角落，强制退役意味着出现重大过失后被开除。而还有另一种强制退役，叫无法胜任工作情况下的离退。谈个恋爱还要强制退役，这个世界怕是别想稳定了。 安德烈看洛基似乎真的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他又跟着补了一句：“很不巧，简前辈虽然如今成绩耀眼，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打拼来的，她恰好属于没有背景的那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