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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来挨着宋阮坐下,好奇地打量着摆在桌上的这个普普通通的木桶,“这是什么?”宋阮回答道,“一个油桶。”“油桶?你买这个干什么?”杨苑说着,还探过身子来往里面看了一眼,奇怪地道,“不是油桶吗?怎么什么都没有?”一提起这个宋阮就头大,他在这儿琢磨了半天了,一开始他尝试着放入一袋子花生,可是得到的只有一滴油;第二次他试着放了两袋子的带壳花生,这下油的确是多了一倍不止,但是倒出来的不仅是油,还有似乎被碾碎了的花生壳。最后一次他吸取了教训,放满了三袋剥了皮的花生仁,最后倒出来只有一小勺子的油……宋阮没有故意隐瞒这个油桶的功能,实际上,杨苑的能力也许还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而且杨苑和他有契约关系,两个人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是什么事都瞒着他,对于两个人长久的相处反而不好。但是系统毕竟是个秘密,所以他略过了油桶的来源,简单地把这个油桶的神奇之处和杨苑提了一些。最后他把刚才辛辛苦苦提炼出的那勺子油拿了出来给杨苑看了看,又得意又苦恼地说道,“你看,我往里面倒了这么多的花生,只能炼出这么点的油。这一勺子还不够我炒一顿菜的呢,如果要真的集满这一桶油,那我得耗费多少花生啊?但是这个油又真的很香,你闻闻?用它来炒菜的时候肯定很好吃,可是我又心疼我放进去的那些花生……”他忙了一下午,得到的结果如此让人沮丧,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他忍不住絮絮叨叨地了一大堆。等到宋阮抬头看见杨苑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巴拉巴拉地倒豆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轻轻地咳了一声,觉得这样实在是有点丢脸,羞赧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因为实在是太烦躁了,所以……”杨苑轻轻地笑了起来。躁他倒是没感觉出来,不过这种拉着他絮絮不休、一脸烦恼的模样,还挺可爱的。“没什么需要道歉的。”杨苑顿了顿,声音柔和了下来,“为你分忧,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也许是他在面对宋阮的时候,一直是温和又耐心的,所以当他的声音慢慢地在房间里响起的时候,宋阮轻轻地呼了口气,感觉自己郁结的心情像是被这温柔的声音抚平了下来。“你刚才说,桶的主人给了你提示,放进什么就有产生什么,对吧?”话归正题,杨苑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油桶的外壁,他的力气没收住,油桶被他戳得剧烈地晃了晃,翻了个身从桌边滚落下去,幸亏宋阮连忙探过身去把它给扶住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杨苑问道,“其他还有说什么吗?”宋阮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收到油桶后并没有在上面发现说明书这种东西,他摇了摇头,“没有。”“那不应该啊。”杨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普通人家这么多花生怎么可能只榨这么点油,如果按照这个分量,大家应该都吃不起了,除非……”他抬起头,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面前那个朴实无华的木桶上。“除非,”杨苑的眼神渐渐地暗了下来,“有些东西不太老实。”他话音刚落,突然飞出一脚,猛地踹上了油桶!他本就不是寻常人,这一脚足足是使出了六分力,那油桶瞬间被他踹地飞了出去,砸在墙壁上发出了极其响的‘咚’声。但是令人吃惊的是,这油桶一点都不像是寻常木桶,那么大的动静它不仅丝毫没有损伤,而且还弹了回来,落到地上,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我的油!”宋阮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奔了过去一把把油桶给双手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地面上,生怕自己一撒手,这个桶就彻底散架了。他回过头、很是心痛地对杨苑喊了一句,“轻一点啊!踢坏了怎么办!”宋阮刚才还在聚精会神地听杨苑分析,还以为对方终于想出了什么办法,没想到他直接简单粗暴地就踹了过去,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还有油桶也是很诡异,明明被杨苑踹到了离他最远的东墙角,撞在墙上的时候还用某种刁钻的角度朝他咕噜咕噜地滚了过来……“不会有事的。”杨苑抱臂冷哼了一声,莫名地有些不高兴,“它是世上最坚硬的树种——云山红铁木做成的,我刚才那一脚有数,怎么可能把他摔坏?”他故意在‘摔坏’上加重了音,满意地听见油桶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咕噜声。“云山红铁木?那是什么?”宋阮回过头,仔仔细细地把油桶上下里外都检查了一遍,果然,刚才砸的那面墙都有了一个小小的凹陷,这个桶还是结实得没有一丝缝隙。他舒了口气,听见油桶桶里又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忍不住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怎么一直在响?”“在求饶吧。这破木头吃多了,现在有点灵气。”杨苑又忍不住哼了一声,鄙夷道,“不听话的东西,打一顿就皮实了。”宋阮:“……”“行了,去拿个桶来,等着接油吧。”杨苑终于揭穿了这破烂玩意儿的真实面目,看着宋阮脸上惊讶的表情,他心里终于舒坦了不少,“下回它在敢克扣你的花生,就叫我。”说着他点了点窗外几个侍女剥花生的背影,委婉而又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对了,她们那边的花生应该不需要用了吧?”宋阮看着他眼里藏着的期冀,忍不住笑了笑。杨苑真的是……有的时候特别像大人,成熟的让人觉得有些陌生;有的时候又特别像小孩,就像现在一样,为了一块糖不自觉地和他撒娇。“知道了,晚上就给你做花生糖。”他笑道,“用这个油给你做,保证你吃得停不下来。”杨苑挑了挑眉,眉眼中都含着难以掩藏的笑意,背着手出门去了。“好了。”宋阮回过头来重新打量着那个油桶,他叹了口气,曲起手指、用指关节在桶面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露出一个微笑,“吃多少就给我吐多少吧,别耍花招。最坚硬的树种……也怕火吧。”油桶:“……”夜色将至,小厨房里烛光大亮。下午丫鬟们的辛苦劳作派上了用场,花生们被剥去了粗糙的外壳,只剩下了挤在一起的穿着红外衣的白胖子们。杨苑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身前放着两个小篮子,他抓起其中一个篮子里的花生,两只手合起来搓了搓,然后小心翼翼地摊开手,吹一口气,红色的碎屑便随着这阵小风散去了,飘得地上都是红星点点。他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