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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剥开吃吧。”偷了个橘子……大明星也干这事?钟意无语归无语,果真从他包里又找出个橘子。橘子还挺大个的,橙黄光亮,应该是进口品种。“你这两天肯定又没吃蔬菜。”沈西风动作真是利索,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妥当,一出来就看见钟意窝在沙发里,手里把玩着那个橘子,又有些昏昏欲睡了。他伸手抬起钟意的下巴,审视着那串疱疹,不悦地皱起眉:“蔬菜不吃,水果好歹也吃点儿啊,再这样,我就要逼着你天天吃维生素片了啊。”那些维生素片都是美国货,一颗得有两个指节那么长,钟意吃过一次差点没被噎着,听了这话,他老大不乐意地斜了沈西风一眼。钟意那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顿时把沈西风逗乐了,伸手狠狠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你就是天生让人伺候的命。”说着,沈西风拿过那橘子,也不用刀,徒手就开剥,“哈,我也是退房时突然看见了,就摆在柜台上,满满的一大盘。我看品相就知道肯定很甜,顺手就拿了一个,还真派上用场了。”橘子一剥开,微酸又清冽的味道立刻弥散开来,像是一支上好的橘调香氛。橘子皮上的水沾了沈西风一手,他找了纸巾把手指擦干,把纸都染黄了。钟意吃饱喝足歪在沙发上,笼在暖色光源的客厅灯光里,耳听着窗外单调的雨声。这种机械的白噪音,极具催眠效果,钟意脑袋一沉,躺倒在沙发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沈西风。”钟意像猫一样趴进那堆毛毯里,拱出块舒服的地方,半眯着眼喵了一声,声音低低的,直接挠在了心上。沈西风正剥橘子剥得起劲,用鼻音‘嗯’了一声。这位小朋友不是一般的挑嘴,橘子上那些白筋都得撕掉,不然他会拒绝进口。钟意带着些懒散的语气问:“你今天回来到底是干嘛的?”“干嘛?”沈西风总算把整个橘子都理清爽了,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上挑:“回来陪你过生日啊,是不是很感动?”深受感动的小朋友抬脚推了他一下,大概没睡醒,所以力道不大,沈西风被踹得很满足。“别睡啊,吃了水果再睡。”沈西风分了一半橘子递给钟意,见人连手都不愿意抬了,只好分成瓣塞进人嘴里。钟意将睡不睡地迷瞪着眼,嚼了几口就跟整个人都进入省电模式一样,翻身就要睡觉。结果刚一动,被沈西风压住了,“你再吃几口啊。我一回来你就睡觉,陪我说会儿话都不行?”“你不在我睡不着。”钟意嘴里含着橘瓣,口齿不清地嘟囔着。沈西风没听清,一边盯着不让人睡觉,一边分橘子,“说什么呢,不好吃吗?”说着他自己尝了一瓣,“……这不挺甜的吗,你将就点啊,嘴角都烂了,还要挑!”等他唠叨完,再抬头一看,钟意叼着瓣橘子,已经睡着了。不是吧!他风雨兼程地赶回来,就光看人睡觉了??沈西风十万分的不甘心,凑到钟意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小意意,这就睡了?橘子还没吃完呢。”钟意牙关一松,那瓣橘子就滑到了腮边,沈西风沮丧地捞起来扔进嘴里,嚼了个稀巴烂。吃完仍是不解气,沈西风又伸手去扰钟意的下巴:“小意意,起来陪哥哥看电视了,起来啊。”钟意不胜其扰,抓过那只捣乱的手,压在自己胸口,还安抚地拍了拍。这个小动作极大地愉悦了沈西风,他消停了片刻,待钟意睡沉了之后才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唉,还能怎样?只有宠着呗。这主人当的,一切全靠客人自助,自己往沙发上一睡,让客人睡哪儿?沈西风看了看,钟意家的沙发很长,他睡在四个位的主座倒是绰绰有余,拐角那个可以平躺的长椅,目测刚好1米8,只能自己委屈一晚上了。安排好了就寝,沈西风起身,先把自己的湿衣服丢进洗衣机,又各个房间看了看,找到钟意的卧室,一头钻了进去。第50章斯人若彩虹钟意家所在的小区在城东老区,建筑多是世纪初的风格,跟四围的棚户区混杂在一起,犬牙交错的地形,让人很是难找。沈西风能找到,全亏了从班主任那里要的地址。他下了车后在路况复杂的居民区足足转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钟意家的楼。进到他家,沈西风发现里面的装潢格局都颇为老旧。别的不说,单看那个毫无美感的客厅沙发,就至少有七八年的高龄了。这会儿他进到钟意的房间,就看到除了书桌和大床之外,只剩下一整面墙的书柜,窗户旁的窗帘褪色严重,已看不出原本的花纹,而床上铺着的床品,虽然干净整洁,但大约是跟深色衣物混着洗过,透着一层不太和谐的浅蓝。这孩子,真的非常非常不会照顾自己。沈西风蓦地有些鼻酸,他忙转过脸,去看那个大书柜。里面的书塞得满满的,光看那些书脊,中外文夹杂着,至少有一大半不认识。沈西风弯了弯唇角,莫名有些自豪,小意意永远都是这么优秀。接着,他又查看起他的书桌,只见上面摊着几本托福真题,每本都做得七七八八了。沈西风很爱看钟意写字,笔速快而潇洒,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刷刷刷几下,出来的字行而不草,风骨挺傲,就跟字的主人一样,凌厉又漂亮。其实知道钟意就是童年那个“小洋马”后,沈西风还想起了一些事,有关钟意的家事。比如钟意的姑姑是镇上的大美人儿,本来和镇上的一位小学老师情投意合。但她为了供自己弟弟读书,下嫁给了木匠的儿子,据说出嫁那天,哭了十里路。又比如钟意的爸爸果然争气,成为全镇第一个大学生,毕业后当了飞行员,还娶了让人羡慕的洋老婆。在全村人都以为他要把父母接到城里去住时,他却跟自己的亲爸闹翻了,还把他爸给气进了医院。而钟意的姑姑在老公跟孩子都在外打工的情况下,独自挑起大梁,家里医院两头跑,摔伤了手也不敢休息。再比如,没过两年,钟意的爷爷过世,他爸没回去参加葬礼,也没再回过县城,每次扫墓都是钟意的mama带着小钟意过来。这些都是县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鸡零狗碎地飘进沈西风耳朵里。直到今晚,他才将全部信息拼凑了起来,大致了解了钟意的成长轨迹。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刚才他还看见钟意对着